第八十章 兄友弟恭(2 / 2)

沈伽辰獨自看著眼前的那桌子首飾,蹙眉。

「你這大哥當得倒是稱職。」夏小滿終於起身,手中抹布一遞,蓮心立馬很有眼色的接過。

「他只會當我別有用心。」沈伽辰苦笑。

「那是自然,又不是尋常人家,難不成你還指望兄友弟恭?」夏小滿突然回想起自己前世曾死在親弟弟的刀下,又自嘲一笑,「畢竟是兄弟,只是你關心歸關心,別把命搭進去就行!」

「多謝提醒!」沈伽辰還是挺不願喊她九嬸的,所以只要能避免,他就去掉那個稱呼,臨走前,他朝她拱手一禮,就像初見那日,她揮刀斬馬救下他時一般。

群芳館的某個雅間內,二皇子沈伽祿半個身子倚在一個粉衣女子身上,醉得幾乎不省人事。

女子扯了扯身上那層若有似無的薄紗,胸口大片如雪的肌膚便貼在了他身上,她用那甜得發膩的嗓音嗲聲嗲氣的道:「爺你不是說要送奴家些小禮物嘛?」

沈伽祿一手搭在額頭上,「爺頭疼的很,別吵吵!」

「那奴家給爺揉揉~」粉衣女子不甘心的將身子往沈伽譽身上貼,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沈伽祿猛起身,煩躁的將那女子推開:「滾!你煩不煩!」

女子委屈的紅了眼,她依依不舍的打開門,又在門口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抹了把眼淚。

「二哥這么欺負人家可不好,要懂得憐香惜玉啊!」三皇子沈伽譽在雅間門口現身,身後跟著兩個打扮艷麗的女子。

沈伽祿睜開眼,心中對這個突然出現在這種煙花之地的人十分不解,「三弟來這種地方,就不怕父皇怪罪嗎?」

「二哥不是也在?」沈伽譽拉過那個抹著眼淚的粉衣女子攬在懷中,一手透過她的薄紗伸入里衣,那女子表情一頓,立刻嬌羞的躲進了他懷中。

「我能跟你一樣?」沈伽祿嗤笑,一個從小備受寵愛的皇子,怎么能理解他一個局外人的處境!

沈伽譽勾了勾唇:「二哥又何必妄自菲薄。」

「呵!」沈伽祿繼續閉目養神,他一個宮女所出的庶子,身份低微,稍有不慎就會被他那個父親責罰,而嫡出的沈伽譽不僅身份高貴,伴隨著他的成長,獲得的恩寵也是日益增多。至於他,不過是在那宮里討嫌而已,不如不在。

「二哥,難得遇見,不如過來喝一杯?」沈伽譽指了指不遠處另外一間開著門的雅間。

「不去,頭疼著呢!」

「那就改日吧!」沈伽譽和煦一笑,便轉身進了雅間,他關上門的一瞬,臉上的笑即刻消散,他不耐煩的對那三個女子道:「喝酒!」

那個粉衣女子殷勤的替他倒上酒,又在遞酒的時候順勢往他懷中一坐,一片柔軟與之相接,「公子請用!」

軟香溫玉在懷,卻沒有本該有的反應……沈伽譽只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升騰而起,他一手掐住懷中女子的脖子將她甩倒在地,面目猙獰的吼道:「統統給我滾!!」

另外兩個女子嚇得不敢再逗留,扶起地上那個跌跌撞撞的逃出了門。

煙霞湖,是皇城內最美的人工湖,湖水清澈明亮,湖邊種滿了四季長開的花花草草。只要是想賞花,任何季節都可以來這湖邊欣賞,所以說,這兒絕對是個居家旅行,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畫舫上,華美的窗子被一雙瑩白的小手推開,手的主人慵懶的將腦袋往窗框上一靠,眯著眼看湖面。另一艘畫舫靠近,她眯著的杏眼隨著水面上的陰影漸漸睜大,眼神往對面船上的窗內飄去,「嗯,好香艷啊!」她忍不住感嘆,一只手摸到一塊西瓜,邊吃邊『看戲』。

「能有你家爺香艷?嗯?」艙內的某男忿忿不平,手中的書華麗麗的擊中某妞的後腦勺。

「哎喲!」某妞冷不丁的被打,便負氣的將那塊西瓜往水里一扔,「噗通!」,湖面上濺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

對面那艘畫舫內的兩人聽到響動,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忘情,慌忙的穿好衣衫後,便將窗關了個嚴嚴實實。

「嘁!」夏小滿撇嘴,誰還稀罕看你們了!

「還看?!」沈瀟那雙好看的風眼中閃爍著某種危險信號,嚇得夏小滿趕緊關窗,「嘿嘿!爺,滿兒給你按按肩。」

「少來糊弄爺!」按個肩就想蒙混過關?這種事當然不可能發生!他一個翻身將她壓下身下,大手捏住她的小臉稍稍用力,痛得她張口就要喊,然,他等得就是她張嘴的這一瞬!

「唔!」他靈巧的舌長驅直入,將她檀口中的美好一寸一寸侵蝕殆盡。

良久,他才終於放她喘了口氣。

夏小滿眼中的金色柔光忽地傾瀉而出,裊裊的環繞在她身上。沈瀟微涼的大手透過薄衫貼上她腰間,惹得她身子一顫。

她嗔怪的道:「不行!」

「什么不行?」他勾起薄唇,大手在她腰間輕輕游移,最後,停留在那一塊火雲一般的淺紅色胎記上。

「不行就是不行!」夏小滿伸手想掰開那只黏在她腰上的手,未果。

沈瀟將她身上的華光盡數納入懷中,大手依舊不離開那塊胎記,「滿兒,這里,好暖。」

夏小滿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話語迷得七葷八素,這好看到要人命的人在說這種話時,何止是要人命,簡直就是勾魂攝魄!

雁國南黎王行宮

溪王翁祁抱著一大摞折子走進大殿,他看了看案上早已堆積如山的文書資料,頭疼的皺了皺眉,都沒地兒堆了啊,這可真是要忙死他的節奏!

南宮淑芳忙完手頭上的國事,便拿過手邊的清茶輕呷一口,霜白的劍眉挑了挑:「如何?你還覺得姜尚隆那混蛋不可恨嗎?」

「我也沒說他不可恨……」翁祁對這位時時刻刻一副苦大仇深樣的南黎王也不是不理解,只是真的著手管理兩個國家的國事後,他才算是感同身受——怎一個累字了得!

「哐當!」南宮淑芳朝他扔來一把明晃晃的劍,嚇得他往後退了一步:「你這是作何?」

「你不是覺得他可恨么?這劍是雁國最好的鑄劍師所鑄,鋒利無比,一定能助你手刃那個混蛋!」

「我也沒說要手刃他……」翁祁滿頭黑線,南宮淑芳一看就還在氣頭上,不然也不會天天嚷嚷著要殺主上了……

「哼!」南宮淑芳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那你就忙著吧,老子可不幫你!」

翁祁無奈,在案前坐下後,一忙起來便忘了時間,甚至沒注意到宮里何時掌燈,只是在面前突然亮堂了些後,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

南宮淑芳抱走了擋住他燈光的那一摞折子,沙啞恬淡的嗓音幽幽飄來:「老子這可不是幫你,只是閑得慌!」

翁祁愣了愣神,遂又對著那個如雪般的背影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