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很難接受自己的想太多,或者換句話說,他不能承認自己擔心的多了余,所以在宋喜收回棉簽之際,他又聲音淡漠的吩咐了一句:「我餓了。」
「嗯。」
宋喜只應了一聲,嘴都沒張,上完葯,她想起身,可是腰不敢吃勁兒,只能伸手扶著一旁的床頭,明顯的靠外力把自己撐起來。
轉身欲走,身後傳來喬治笙的聲音,「怎么了?」
宋喜沒回頭,走到茶幾處,蹲下拿起葯箱,「沒什么。」
喬治笙又不是瞎,打從她進來他就發現了,明明彎個腰就能做的事兒,她都要直挺挺的蹲下來,分明就是……
「腰疼?」他盯著她的背影,口吻不辨喜怒。
宋喜沒回身,背對他道:「你吃多少?」
兩人明顯的答非所問,驢唇不多馬嘴,喬治笙眼底劃過一抹慍怒,沉聲道:「我在問你話。」
宋喜終是轉過身,她看向床邊的喬治笙,面色淡淡,沒有任何喜怒,平靜的回道:「我沒事兒,你吃多少?」
喬治笙,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宋喜也不動聲色的回視他,喬治笙再次從宋喜眼底看到了她埋藏在心底深處的那絲倔強,不把她惹急了,她不會露出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卧室中一片靜謐,針落聞聲,大概過了十秒鍾的樣子,還是喬治笙主動開了口,他問:「你在跟我較勁兒嗎?」
宋喜面不改色的回道:「沒有,我跟你較什么勁兒?」
喬治笙又不說話了,仍舊以讓人後脊梁發涼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宋喜全程毫無畏懼,他愛看就看,她讓他看個夠。
喬治笙心底已在怒極反笑,可臉上卻全無表情,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他忽然開口說:「你在外面被人打,沒理由回家跟我發脾氣,如果你想報復回來,說一句就夠了,我不是留給你看臉色的人。」
宋喜不曉得喬治笙怎么知道她被打了,跟他較勁兒的心一時間有些松懈,視線也略有躲閃。
這神情落在喬治笙眼中,就是她欲言又止的表現,他已經遞了台階給她,就等她…
「你不是餓了嘛,我去做疙瘩湯,你要吃多少?」
喬治笙萬萬沒想到,他遞出的橄欖枝,竟然被她折斷了又扔回來,這下他是真的被氣著了,氣到本就面色冷淡的臉上,就連眼底都淬了一層寒冰。
略微腫脹的唇瓣一張一合,喬治笙冷聲道:「出去。」
宋喜是個心思剔透的人,怎會感覺不到喬治笙的怒意,但她真的很累,不想再跟他費力周旋,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半刻都不停留。
聽到關門聲,喬治笙仍舊維持著剛剛的動作,手里還拿著他半宿沒看進去的書,視線出神的看著某處。
不到十秒,他忽然將手里的書甩到地上,不識抬舉,給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