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1 / 2)

[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1926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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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怔了怔, 實在沒想到, 還能有誰會將東西送到榮國府中來。

「是父親?」黛玉仰頭看向鸚哥。

鸚哥搖了搖頭:「二老爺院里拿來的。」

「舅舅?」黛玉又是一怔。

她同兩個舅舅並不親近, 面未見過幾次,話也沒說上幾句。大舅舅見了她時面有不耐,二舅舅見了她時又嚴肅刻板,漸漸地,黛玉心中也就有些怵了他們。

怎么好端端的, 二舅舅還送了東西來?

難道是舅母做的主?

鸚哥也是呆了呆:「應當不是的, 只是二老爺那里並不曾明說。」

一旁的雪雁張了張嘴, 正想說些什么, 但隨即又想到那日的囑咐, 她謹慎地瞧了眼周圍的人, 最後還是先閉上了嘴。

畢竟也不急著在這一時說。

「那便先放著吧。」黛玉道。

她對這些東西並無興趣, 畢竟姑蘇林家也並非小門小戶, 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

只是心頭多少感念這份情誼,才想著待會兒仔細瞧一瞧。

鸚哥應了聲,讓丫鬟們將盒子都放下來, 而後才領著人退了出去。

待她們前腳一走,雪雁便後腳走到了黛玉的身旁。

「姑娘不瞧一瞧嗎?」

雪雁近來沉默寡言了許多,黛玉少有見她主動出聲的時候, 此時不由微微驚訝, 一邊點著頭, 一邊伸手去拿盒子里的玩意兒。

道:「也不知是誰……」

雪雁這才得了個空,低聲道:「想來應當是我那兄長的主子吧?」

「那位世叔?」黛玉接口問。

說話間,黛玉已經打里頭取了個錦盒出來。

那錦盒較外頭的盒子更精致些,以玉石作扣,瞧著便是價值不菲的。

黛玉解了扣,翻了蓋子,入目的卻是些碎銀,金錁子。下頭還壓了封信。

「這是……」黛玉細白的手指撫上那些銀錢,又愣住了:「作什么用的?」

雪雁想了想:「打賞人用的罷?我聽府里人說,主子們待下人甚是寬厚,常隨手打賞些碎銀子、金錁子下去,若是誰被打賞了,那都有臉面得很呢。說是外頭還有人將府里的金錁子,當寶貝藏品瞧呢。」

黛玉微微驚訝:「原是作這個用的。」

母親生前並不曾提點過她這些,便實在生疏得很。

雪雁笑著道:「倒是同兄長講得無二,他的主子是個好人。」

黛玉點了點頭,頗為認同。

尤其是在經歷過了榮國府的看似百般寵愛,實則缺了許多貼心周到的行徑後,心底便覺熨帖了許多。

只是不知曉對方究竟是哪位世叔。

黛玉如此想著,便拿起那封信來拆開了,三兩下便展開了信紙,一行行清俊的字便映入了眼中。

實在,實在太眼熟了!

黛玉微微瞪大了眼。

待她細細看上幾眼,心便已經不自覺地嘣嘣跳了起來,像是要躍出胸腔似的。

她將信紙捂在胸口,隨後又反應過來,低聲同雪雁道:「取燭火來。」

雪雁點點頭,也不多問,徑直取來了燭台。

黛玉又瞥了眼那信紙,方才用火引燃了,待燃盡後,便丟進了手爐里,再沒有一絲蹤跡。

黛玉松了口氣,這才覺得輕松了些。

東西並非是什么世叔送來的,而是那個哥哥送來的。

他只年長她幾歲,若是讓別人瞧了去,總是要說不清的。

「姑娘。」鸚哥的聲音打門外近了。

黛玉忙將那盒子遞給雪雁收好,這才低低地應了聲。

「二姑娘幾個在等著您過去呢。」

「好,我這便來了。」黛玉起身,捧了手爐在掌中,莫名覺得心底定了許多。

待走到了門口時,黛玉才又問:「表兄如何了?」

「說是再躺上幾天便好了。」

黛玉也不知怎的,此時心情正好,便道:「表兄病了,改日總該去瞧一瞧的。」

鸚哥點著頭,但總覺得林姑娘這番話透著股疏離。

總該去瞧瞧。

說得僅像是迫於那層親緣關系和禮節似的。

鸚哥終究甚么也沒說,她想起了旁人提點她的。

再有本事的丫頭,也得先忠了主子,方才能叫有本事。如今林姑娘就是她的主子,她自然不得在姑娘跟前拿了大去……

黛玉還想著,改日去瞧瞧賈寶玉。

可當她進了園子里頭,除卻幾個姐妹外,見著的便也還有正同丫鬟笑嘻嘻說著話的寶玉。

黛玉抿了抿唇,不大好上前去。

不遠處站了個削肩細腰的姑娘。

那姑娘轉過身來,一把將黛玉摟住,笑道:「怎的呆在那里不做聲?」

黛玉這才低低地喚了聲:「三妹妹。」

這姑娘正是探春了。

「寶姑娘也在呢,便想著請了你過來,一同說會兒話。」探春道。

黛玉早聽了些風言風語,說她不比新進府來的寶姑娘親近寬和,眼底瞧不進旁人去,叫人也沒了想要親近的心思。

黛玉到底年級不大,這會兒說到寶釵,心底多少還有些別扭,便不自覺地將掌心的手爐抓得更緊了些。

探春不知就里,引著黛玉便往前走,走了沒幾步,就正聽見寶玉同人說話。

「那位公子我是見過的,連父親都誇他文采風流,聰敏過人。」

便又聽丫鬟問:「長得呢?」

「長得更要好了。他個子比我同薛蟠高些,身量長得很。五官生得也好。這樣人物,又叫人想親近,又叫人害怕。」

「為什么呀?」

「瞧著嚇人,明明也笑著,但在他跟前,就規矩起來了。」寶玉說到這里,許是覺得終歸有些丟臉,便也不再往下說了。但眼底的欽佩之色卻是還未去的。

賈寶玉不喜讀書,因為總覺那些讀多了聖賢書的,迂腐又愚笨,骨子里都沒了靈氣。

他更不喜好男子,總覺得男子不如女兒家干凈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