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1 / 2)

[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675 字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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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您的購買比例不足80%, 請24小時後清緩存再看何況她本就不是長袖善舞的性子, 要與人交好本就不易,賈母這樣極為明顯的差別待遇,倒是反叫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此時,王夫人的親姊妹薛姨媽, 帶了兒子、女兒到了榮國府。

另一頭,和珅正坐在乾隆的跟前, 細細與他說著這興建銀行之事。

因著擔任布庫大臣時期的表現,早令乾隆滿意不已。此時聽和珅提起「銀行」,乾隆非但沒覺得他滿口謬言, 反倒還認真地了解了起來。

待到和珅在他面前說完,乾隆已經拍案稱奇了。

「愛卿頭腦實在活泛,竟能想出這等法子!好好好……不若先回去詳細寫個折子遞上來, 朕再瞧瞧!」

和珅躬身應了。

後世票號興起於山西,後垮於清末清政.府興建起了官方的票號, 並且迫於經濟危機,票號的公信力大不如從前, 便紛紛倒閉。

而和珅要做的,就是提早建立起官方的票號。同時還要締結起一個更穩固的關系, 使得票號不會似歷史上那樣,僅興盛一時, 便迅速消亡。

而從更宏觀的國家層面上來說。

有一個穩固的國家銀行, 也能更好地發展國家經濟, 提升國家實力。

所以不管是出於私欲,還是出於稍微偉大些的情操。

和珅對創辦國家銀行,扶持票號,是勢在必得的。

這是歷史必經的一個過程,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階段盡量以合理的方式提前。

「去吧。」乾隆低聲道,面上還帶著揮之不去的興奮之色。

乾隆很希望能做出比老爹更多更好的功績來,功績卻不是那樣容易成就的。

眼下,和珅卻遞了個台階到他的眼前,乾隆哪有不下之理?

他恨不得將和珅趕回去,讓他一夜便寫出個折子來。

但乾隆也清楚,這樣的折子並不是能輕松寫就的,所以他沒有催促和珅,甚至還道:「朕許你告幾日的假。」

和珅心中一動,想的卻並不是寫折子這回事兒,而是黛玉。

他面上絲毫不顯,又躬身謝過了乾隆,然後才離開了。

待他走後,乾隆越想越覺興奮,竟是連覺也睡不著,令身邊伺候著的小太監研了墨,連夜叫來翰林院的庶吉士寫了封聖旨,再交到內閣大學士處奏定。

乾隆行事手段果決,常人不能攔也。

第二日,內閣大學士雖多有疑惑,甚至覺得不大合規矩,但最後到底還是將聖旨發放了出去。

和珅坐在家中,就得了這么個喜訊砸在頭上。

他又升官了。

而這次更了不得,乾隆授了他戶部侍郎的位置。

這個位置有多高呢?

在明代時正三品,在清朝時卻是從二品。

和珅花了沒幾年的功夫,就坐到了二品大員的位置上。

最明顯的差距在哪里?

就是他的宅邸,日後也敢稱府了。

和珅畢恭畢敬地接了聖旨,謝了恩。

心中忍不住感嘆。

歷史上和珅的升職之路也快得很。

幾乎是隔了一月、兩月,乾隆便覺得不升他的職不舒服,最後又得授總管內務府大臣,正二品。

而這時,和珅何等年輕呢?

他尚且二十六。

歷史上乾隆著實是個荒唐皇帝,但對於此刻的和珅來說,卻又正合心意不過。

若是事事都按禮法來,那和珅是斷然走不到這一步的。光一個年紀就可以將他死死壓住了。

那日聖旨一下,自然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但這波才剛掀起個弧度,便又沉了下去。京中最多談論起的,便也僅僅是和珅何等厲害,如何得了皇上的賞識,可引為天下讀書人向往之楷模。

就連林如海、賈雨村等人也得了信,紛紛寫信來恭賀。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此時和珅正在府中,安心寫他的折子。

寫了一半,故作煩躁不安,拋下筆墨,踏出門去。

而乾隆始終關注著這頭的動靜,自然也讓人盯住了,雖無惡意,只是因為過分迫切的心情而已,但和珅還是早早就發現了。

因而,和珅那故作煩躁不安的表現,便被報到了乾隆的跟前。

「氣性大了些,摔了就出門去了,終究還是個少年心性,當不得大事。」那人如此對乾隆道。

乾隆卻是笑了,反用責怪的目光看向那人:「話不能如此說,他年紀輕,能做到這等地步,本已是不易。他口中那些話,往日可曾有誰提出?僅此一點,他有再大的氣性,那都是配得上的。世間哪有完人?若是年紀不大,還有老謀深算的本領,沉穩平靜的姿態……」

乾隆搖了搖頭:「那怕是什么精怪變的了。」

那人這才收斂了情緒,點頭道:「還是皇上英明,這些臣下便絲毫想不到。」

乾隆聞言,笑了起來,隨後擺手將那人打發走了。

「你便不用管他做什么去了,憋得狠了,說不得要去干些少年人愛干的事……」

乾隆不會捉著這樣的小事去為難自己欣賞的臣子。

哪怕和珅出了門,直奔妓.館賭坊,再心有不快,與誰打了一架……那也都是使得的。

但和珅卻是徑直往城郊去了。

今日陪著和珅出門的乃是劉管家的兒子,劉全。

這人年紀比和珅還要大一些,個頭不高,但卻四肢強健,行事又干練得很,比劉管家的話要多,但卻從不出紕漏。

歷史上,這人也的確是和珅的一個忠仆。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地上了山,最後停在了一家道觀外。

那道觀門匾之上書「清靜」二字,而正如這二字的模樣,道觀內外清清靜靜,別無喧囂打攪。

和珅下了馬車,邁入門內。

劉全緊跟在後頭。

而這時門內有道童並一個小廝將和珅攔住了:「今日道長不再見客。」

劉全臉色微沉,正要說話,和珅抬手按了按,劉全便低頭閉嘴不語了。

「那便等一等吧。」和珅道。

但那小廝瞧著和珅,瞧著瞧著卻是突然變了臉色,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之後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內,那小廝都在翻來覆去地打量和珅,像是在確定和珅的身份。

終於,那小廝彎了彎腰,怯聲問:「可是和侍郎?」

年紀輕,通體氣派,生得俊美不凡,小廝又總覺曾經見過。

畢竟他從前常伴在二老爺左右,送著二老爺上朝,倒是見過二老爺的同僚幾面的。

這身份似乎便呼之欲出了……

和珅當然知曉那小廝是誰家的奴仆,不然他也不會往這里來了。但他還是作出疑惑之色,將那小廝上下打量一番,點了頭:「你是誰家的?」

小廝忙道:「小人是伺候榮國府二老爺的,從前有幸見過和侍郎一面……」

說罷,那小廝還討好地笑了起來。

榮國府中的奴仆是大都橫行,但到了貴人的面前,卻都是一個模樣,誰也不敢造次了去。

小廝推了推道童:「去報給道長吧!」

小廝就是因為懂得瞧眼色,才總被賈政帶在身邊,此時他心思一動,暗道,二老爺最是喜歡同讀書人打交道。

這和侍郎,既是今科狀元,甚是了不得。

又剛得了恩寵,這會兒正風頭無兩。

二老爺應當也是樂意同他來往的。

小道童被推搡著踉蹌了一下,但他也不敢抱怨,忙轉身乖覺地去報消息了。

不多時,小道童出來了。

一並出來的還有賈政,以及那身形清瘦,穿著寬闊道袍的宣通道長。

宣通道長剛想沖和珅笑一笑,卻直接被和珅避開了。

宣通道長一愣,隨即明白了什么,忙端住了姿態,再目不斜視。

賈政走在前頭,並沒注意到這一細節。

賈政雖與和珅同朝為官,但他很少注意到和珅。皆因為和珅身上的氣焰著實太盛了,賈政拼了命地想做個好官,卻偏又做不好,他多與些酸秀才打交道,見多了頗有才華卻難以考取個好功名的人。

而和珅打他出現在朝中起,便是個另類。

不費吹飛之力,中了狀元。

又瞧不見如何為民為國了,就又一路升了官職。

賈政從前不願意拿正眼瞧他,但此時卻是不得不拿正眼去瞧。

這一瞧,賈政便頓住了。

原來,這少年狀元郎,並不似他想的那樣屬奸猾之輩。

反倒生得好一副清俊相貌。

著實當得起「顏如舜華」之贊。

「員外郎。」和珅微微一笑,喚道。

賈政望著他,不自覺地拜了一拜:「侍郎。」這人禮儀得當,開起口來,叫人如沐春風。

倒是他從前看走了眼,錯將珍珠當了魚目。

懊悔心情涌起,反倒叫賈政看待和珅時更覺親切了些。

寶玉年紀也不小了,兩人差了不幾歲,但怎么連人家的一分也不及呢?

賈政想著,便又覺胸中氣悶,只恨王夫人未能生個好兒子出來!

「不如請里頭一並坐著說話?」宣通道長開口道。

「好,侍郎請。」

「員外郎請。」和珅又是一笑,同賈政並肩走了進去。

賈政初時還略有些別扭,畢竟對方年紀著實年輕了太多。但念及對方的才華,便又覺得,正該如此,該由才情來衡量才是。

讀書能讀出今日成績,是個大本事!

三人室中落了座。

賈政滿心念著對方的狀元之名,茶也不品了,也不同宣通道長論道儒了。

他開始同和珅聊天,說的盡是四書五經。

和珅也不懼。

和珅這人,既又實干之才,又能通書本上的深淺。而他也恰好完美繼承了這些。

賈政說一句,他便能接上兩句。

兼之和珅給人洗腦的功力著實厲害,上輩子他就靠著這個本事,手底下的員工都踏實得很。因而,才一盞茶的功夫,賈政便已經忍不住要將和珅引作知己了。

和珅暗嘆賈政實在好哄騙。

果真是應了名字,賈政,假正。

待到一番意猶未盡地說完話,賈政瞧了眼天色,問了小廝時辰,才不舍地告辭。

而告辭前,還邀了和珅前往榮國府,一邊飲茶,一邊笑談,該是一件快意事!

這事快意與否,和珅不知。

但去榮國府一趟,瞧瞧黛玉的近況,該是快意的。

賈雨村一走,宣通道長的屁股下就如同著了火似的,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公子要來,怎么不讓人先傳個信來?倒是怠慢了公子,我心中難安極了。」

自他入了這道觀,和珅便從未踏足過這里,兩人僅靠書信維持往來聯系。

宣通道長也著實沒想到,今日和珅會突然前來,一時措手不及,此刻正心中惴惴,回憶著今日種種行徑,可有將和珅得罪。

「無事,今日也不是為了你來。」

宣通道長訕訕地笑了笑。

又聽和珅道:「日後這樣便很好,不必刻意迎合我。當心漏了你的底。」

宣通道長一個激靈:「是是是,公子說的正是。」

「我今日來,是求宣通道長給一道葯的。」

宣通道長一愣,心說,我的葯方不全都是你給的么?怎么還問起我要葯來了?

但見和珅神色淡淡,沒有要改口的意思,宣通道長這才斗膽猜測,公子作此行徑怕是要糊弄旁人的。

宣通道長便也拿出了往日的派頭,點頭道:「那便請公子等一日,明日我讓道童送往公子居所。」

和珅滿意了,起身走了出去。

宣通道長努力克制著親自送人的沖動,站在門內,目送著和珅遠去。

直到和珅上了馬車,那馬車也漸漸遠了,宣通道長才松了一口氣。

希望今日沒有揣摩錯公子的意思才好……

話說這頭賈政回了府,還滿心激盪,難以平復。

正因為這等心情按捺不下,於是一時熱血上頭,要好好教導寶玉讀書。抬腿便往寶玉的院子去了。

還未進門,卻就聽見寶玉同丫鬟嬉鬧的笑聲。

什么讀書聲。

翻書聲。

那都是夢里才有的。

夢想破滅如此之快,令賈政眉毛一揚,臉色一怒,對身邊跟著的小廝道:「取我那棍子來!」

小廝呆了呆,結結巴巴地道:「二、二老爺……」

「去!」

小廝忙去取了棍子,但也一邊悄悄與丫鬟說了。

那丫鬟忙又去尋了王夫人,又報給了賈母知曉。

這寶玉乃是老太太的心頭肉,這二老爺打了,頂多被說上幾句,但他要是取了棍子,不往外頭傳一聲,最後說不得就會被打個半死,趕出府去,還要在頭上釘個「惡仆」之名。

不出半個時辰,院子里便響起了寶玉「哎喲哎喲」的痛呼聲,一干丫鬟在旁邊都哭成了淚人,但誰也不敢上前。

賈政如今正是榮國府當家的人,除了賈母能喝住他以外,連王夫人在他跟前,也不過是個挨訓的份兒。

誰敢打這個頭呢?

過了好一會兒,賈母才趕來了。

這時再一看,寶玉的屁股已經高高腫了起來,他正抱著那長板凳,絲絲抽氣。

賈母氣得落下淚來,指著賈政好幾聲責罵 ,但最後到底也沒如何,只摟著寶玉,一口「心頭肉」一口「心肝兒」地叫著,將人帶走請大夫去了。

王夫人也忍不住哭了,但她卻不敢駁賈政半句,只是暗自抹淚,低聲道:「寶玉尚小,老爺日後教導他時,下手輕些……」

「小?何曾小了?」賈政摔了手頭的棍子,腦子里來來回回滾著今日與那少年狀元聊的那些話,更覺怒不可遏:「你雖處後宅中,但消息也該靈通!你該聽說了,今科狀元中了時,也才不過十六!正小著呢!」

「再瞧瞧你護著那兒子,什么模樣!」

王夫人微微傻眼,只好埋頭悶聲,只顧著哭。

心里卻忍不住作了別的盤算。

那薛蟠是娘家侄子,終究更親近些,若他是個好的,能帶得寶玉好生讀書,那便好了……

什么十六的狀元郎。

她兒日後說不得有更大成就。

見王夫人不吭聲,賈政怒氣更甚,將王夫人左瞧右瞧,都覺得不甚順眼。

於是當天院子里吵吵嚷嚷,好半天才歇了下來。

最後賈政還去了趙姨娘的房里,將王夫人氣得在房里好一頓發作。

這事兒,黛玉也聽說了。

是鸚哥同她說起的。

畢竟寶玉被打,向來都是府內的大事,驚動了自老太太往下,每一個主子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