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遲不遲,快坐。」眾人招呼段林白和蔣二少坐下。
湯景瓷坐在一個女教授邊上,與喬西延的位置恰好形成一個斜對角。
喬西延斜靠在椅子上,他今日穿得休閑,面色如舊冷峻,包廂光線偏暗,將他整個人罩上一層淡淡的朦朧感,有人和他說話,眼角微調,透著不拘,眼睛卻總是飄飄忽忽落在湯景瓷這里。
而她則調皮的沖他眨了個眼。
冷感的五官,瞬時變得靈動多姿。
喬西延手指微微搓動著。
喝酒吃飯之前,自然少不了各種客套,今晚湯景瓷大放異彩,大家的話題就落在了她身上。
除卻誇獎她手藝好,邊上的女教授一句話,將話題給帶偏了。
「小瓷啊,處對象沒?」
在座的教授,雖然很多五六十了,孩子卻不大,不少都在讀大學,結婚比較遲,此時又不是在學校,大家不可能交流學術,說來說去就繞到了她的個人問題上。
湯景瓷心底清楚,這里有些人和父親有聯系,她和喬西延計劃過,年底和父親說,所以此時還不能暴露,就心虛的搖頭,「還沒。」
「要抓緊時間啦,你看在場不少青年才俊啊,就沒個看對眼的?」
在場有些博士生,還有幾個美院年輕的老師,年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
「還不急。」湯景瓷越發心虛,都不敢看喬西延。
「你不能抱著這種心態啊,該談戀愛還是要談的,你能接受多大的年齡差啊,我兒子明年畢業,你介意嗎?」
湯景瓷不斷喝水,余光瞥向喬西延,某人正直勾勾看著她,眼底噙著一抹笑。
她心底咯噔著。
她實在受不了這些熱情的教授,直接尿遁了。
「噯,大哥,她和……」蔣二少聽得一臉懵逼,他之前去京家的時候,見過湯景瓷,說是宋風晚的表嫂,那她表哥又在,這兩個人不是一對?
宋風晚不止一個表哥?
他剛想說什么,段林白在桌下,直接抬腳狠踹了他一下,「少說話,多吃飯。」
「好。」蔣二少咳嗽著。
*
湯景瓷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喬西延正靠在一側牆上抽煙。
他的煙還沒完全戒掉,他顯然是特意在等她的。
他一只手抄兜,一只手垂在身側,指尖夾著根煙,微仰著頭,視線盯著正前方吞雲吐霧,聽見一陣腳步聲,轉過頭去。
霧色中,那雙黑亮的眸子,越發深邃明亮。
湯景瓷甩著濕漉漉的手從里頭走出來,從包里翻出紙巾,慢條斯理擦著手。
人經過他面前時。
「又抽煙?」湯景瓷蹙著眉。
喬西延叼著煙,正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慵懶散漫,甚至有點漫不經心,湯景瓷微微靠近他,將他銜在嘴邊的煙取下來,直接放在自己唇邊。
她倒想知道,這東西,真有什么魔力?
她沒抽過煙,冷不丁狠吸一口,吸得太狠了,濃厚嗆人的味道瞬間充斥她的口腔,而後灌入鼻腔肺部,刺激得她劇烈咳嗽,眼淚水兒都要擠出來了。
喬西延悶笑著,從她手中扯了煙,掐滅在垃圾桶內,另一只手則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舒服些沒?」
「咳咳——」湯景瓷猛烈干咳,那味道過於刺激,過了好久,才覺得舒服了些。
「好些了?」喬西延嘴角難得帶著笑。
「唔。」湯景瓷眼中帶著水汽兒。
喬西延伸手揉著她的頭發,「你今晚讓我很驚艷……」
其實湯景瓷想了許多說辭質問他。
被他這句話說的,脾氣自然硬不起來。
「不少人都想知道,我們兩個人雕刻技術誰比較好。」
「我也想知道,要不改天我們約著試試?」
「你既然拿刀不晃,之前我看著怎么就……」喬西延笑著,「晚上回去,我們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