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邇將它拿起,重量很足,像是一個小鉛球一樣,放回桌子上,手留余香。
徐邇知道古代人喜歡在墨里面放香料,可是這塊古墨里的香料是不是放得有點多啊。
心里雖然吐槽,但是徐邇也知道這塊古墨絕對是個好東西。
最後一塊古墨,也是徐邇當初出手將一箱子古墨都買下來的最主要的原因。
規規矩矩的長方形墨錠,上面有用金沙描繪的風月無邊四個字,側面,則是落款,一個讓徐邇驚異連連的落款。
「建隆五年李廷圭制」,下面還有一個已經看不太清的紅色印章。
李廷珪,也寫作李廷圭,南唐制墨大家,徽墨的奠基人。
他制作的李廷珪墨,也稱李墨。被稱為天下第一墨。
在宋代的時候,就有著『黃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的盛狀。
李墨松煙輕、膠質好、調料勻、錘搗細,據說存放五六十年後,仍「其堅如玉,其紋如犀」。更神奇的是,李墨「其堅利可削木」,抄寫《華嚴經》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數百年,研磨時尚有「龍腦氣」。
徐邇以前看《古玩指南》的時候,對古墨這一部分就特別痴迷,沒想到,竟然會讓徐邇真的見識到天下第一墨的風采。
徐邇迷戀的看著李墨身上的寶光現行,各種奇異的香料、珠寶、名貴葯材的影像,浮動變幻著,整個房間猶如一個正在時刻變幻的投影儀一樣。
徐邇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墨身,細細的松紋布滿了墨錠全身,很壓手,比其他的墨錠要重很多,墨錠微微泛藍,光可鑒人。
細細聞之,確實有著淡淡的龍腦的香氣。
據徐邇所知,李墨現如今只有一塊台北故宮博物院所藏的「翰林風月」。
那還是當年乾隆皇帝的珍藏,後來被帶到台北的。
徐邇迷戀的看著李墨,直到下午六點多天都暗了下來,徐邇肚子餓得不行了,才遺憾的將幾塊墨錠收拾了起來,小心仔細的放回了木箱子。
明天去淘換一些好的墨盒,好用來放置這些好東西。
將幾塊古墨放回箱子時,徐邇默默地下決心。
於是第二天,徐邇六點鍾不到,天才微微亮就起來了,收拾了一下就出門打了一輛車,地點是魔都的古玩市場東台路。
徐邇的車停在徐延振那里,徐邇現在住的地方,不適合放車。
到了東台路才七點多鍾,里面幾乎就沒有店鋪開門,一瞬間就把徐邇火熱的心變成了透心涼。
於是徐邇只得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吃了一頓比較豐盛的早餐,在附近晃悠了一圈,然後才慢悠悠的回到東台。
謝天謝地,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做生意了,不然徐邇真不知道該上哪呆著。
徐邇是沒想過買什么上等的極品墨盒,只是覺得如此名貴的古墨,不應該和其他的同類產品,擠在一個木箱子,實在是有損身價。
墨盒這種東西,幾乎都是銅制品,當然也有一些特殊材質的,不過是非常稀少的,徐邇這次的目標就是普通的銅墨盒,大小合適就成。
墨盒實在是個小眾的物件,徐邇不分新舊,只要大小合適,就這樣也在東台路逛了整整一天,才把自己想要的墨盒湊了個整齊。
不過這些墨盒,大部分都是做舊的,還有一個干脆就是現代工藝品。
雖然沒什么歷史感,但是徐邇覺得,墨盒這種東西,又不是收藏,新舊都無所謂,只要大小合適,做工不錯,那就行了。
不過有一個難題一直縈繞在徐邇的心里,那就是那塊帶有異香的墨錠,到底是什么。
雖然只要入夢就可以看到,但是徐邇覺得,自己既然想要做這一行,那就不能一直這樣取巧下去。
所以現在徐邇一直沒有抱著墨錠入夢,反而是買了很多資料,打算回家自己尋找答案。
這種樂趣,絕對不是單純的入夢,就能得到的。
解謎、尋蹤,這不就是古玩的魅力所在嗎?
之前的東西,徐邇都是先入夢,然後在聯系實際,自己研究,或是請教他人,但是這次,徐邇打算先研究,然後如夢,兩廂對應。
靠自己,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