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回來了?」莫勁修也放下電話,起了身。雖然有外人在,但他邁向遲遲的步伐,還是情不自禁地快了許多。
「不知道啊,從昨天晚上開始,心里就一直不踏實,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老覺得有什么事情發生。於是,我強烈的危機意識就呼喚我回來了。所以……」遲遲看著莫勁修,無奈的攤攤手。所以,她就回來了,站在了他面前,而且碰到了眼前這一幕。
當然,莫勁修也知道她這是鬧著玩。
他有點兒忍俊不禁,看她嘟著嘴故作委屈的樣子,又很可愛。他很想親親她。可惜,有外人在。這些天,他忙里忙外,為了付冬青的事情跑了許許多多的地方,要多累就有多累。可這些都不算什么,和她分隔兩地,才是他最不願意的事情。他也想他回來,陪著他,晚上回家的時候與、有她做的飯,有她為他留的燈。他再書房焦慮的時候,她在榻榻米上抱著游戲機陪著。也許,她什么都做不了,幫不上什么忙,可只要她在,他就能安穩。她其實就是他生命之中一支永遠有效的鎮定劑。
他不想一回家就面對空盪盪的房子,不想一個人吃飯睡覺。可是沒辦法。當付冬青的事情還不夠明朗的時候,他不願意她回來冒這個險。
最近莫家是在是太不太平了,已經曝光了這么多,這些對他都沒打擊。但是,只要想想遲遲可能有一天也會站在這風口浪尖,他就莫名的焦急,害怕。所以只好默默隱忍著。
可誰想,她就這么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不打一聲招呼,出其不意,將他內心的驚喜震撼推至頂尖。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在她額前落下了輕輕一吻。然後笑著攬過她的肩,親昵的帶到自己面前。
「洛那芙,這是我的妻子,遲遲。」
「老婆,這是我以前在伏龍芝的校友,洛納芙。」
一句刻意加重語氣的妻子,一個是輕飄飄的校友,這其中的對比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洛納芙?
聽這名字,遲遲眼睛一閃。
她記起來了,有次拿莫勁修的手機,晚上的時候接過一個俄羅斯女人的電話。那個女人說話的味道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不由得半眯起眼睛瞄了瞄莫勁修。
莫勁修只是將她攬得更緊,然後微微一笑。
那些過去的東西,都不重要了,從她出現在他面前開始,那些,就成為了過去。而她,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兒,卻是他的整個未來。他相信,她會懂,也會感受到的。
遲遲當眼明白,既然愛他,就要無條件的相信他。
於是,她只是看了他一小會會,就立馬轉過頭去對著洛納芙自我介紹起來,「你好,我是遲遲,阿修的妻子。歡迎你來中國。」
中國人嘛,做不來外國人一見面就熱烈相擁,左親親右吻吻的矯情,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兩人之間,得體的笑意燦爛人心,總是最真摯的。
洛納芙明顯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然對遲遲一點效果都沒有,而且不光是遲遲。就連瓦西里,也再不是從前的瓦西里。
她在莫斯科的時候,想過很多次他們的相遇。卻從未想過,是現在這樣理智的,尷尬的,冷漠的境況。
她看著面前遲遲白白嫩嫩的手,再看看瓦西里(莫勁修)和善中帶著疏冷的笑,原本再遇後的喜悅在這一刻瞬間冰凍。
她沒搭理遲遲橫亘在她面前的手。
而是一抬頭,將她微微帶著褐色的長發撩至肩後,微藍的眸子對著莫勁修的眼。
「瓦西里,我希望你能夠珍重的考慮下我哥哥的意見。你若同意,付冬青這件事情很快就能解決。若是執意不肯合作……」
「瓦西里,我並不希望我們之間會有那樣仇恨的一天的到來。我愛你,從始至終。」
她靜靜地用俄語說完這段話,不等莫勁修的回答,默默的轉身離開。
或許,她其實也知道,他不會回答。
洛那芙雖不是正統純種的俄羅斯人,可骨子里還是有俄羅斯人的氣質,她修長高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卻輕而易舉的將整間辦公室的溫馨都帶走。
「她說什么?」
遲遲聽不懂俄羅斯語,雖然知道她故意用俄語就是為了不讓她聽,但女人的天性,還是讓她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