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停頓，面向現場觀眾席，然後說道，「我們不是為了電影產業而拍電影，更不是為了某個特殊人群去拍電影，我們是為了觀眾，為了你們而拍電影。」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奧普拉也在用力為馬修鼓掌。

節目在掌聲中落幕，掌聲卻經久不息，甚至傳進了後台，傳到了一間休息室里面。

斯派克-李已經洗過臉，漱過口，讓經紀人詹姆斯-傑克遜打發走了制作方的工作人員和醫生，坐在沙發上，只覺得滿嘴臭味，熏的他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他們這是種族歧視！」斯派克-李一只手下意識的揮動，「這是種族歧視！」

詹姆斯-傑克遜趕緊喊道，「斯派克！斯派克！」

不知道是嘴里的臭味難以忍受，還是這話起了作用，斯派克-李停了下來。

「以後不要再亂說種族歧視了。」詹姆斯-傑克遜耐心提醒道，「不會有人再相信你種族歧視的言論了。」

他盡量放緩語調，「還是回到電影上來吧。」

斯派克-李愣了愣，回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將近二十年好萊塢頭號攪屎……不，頭號自由斗士的職位，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沒有了種族問題這面大旗，不拿膚色來鬧騰，單憑電影本身，他算個屁啊。

「我要起訴他們！」作為膚鬧大軍的頭號攪屎棍，斯派克-李怎么可能就此甘心，「我要起訴他們！」

他這時想到了還有法律這面大旗可以抗。

經過他這一說，詹姆斯-傑克遜想到了之前接到的電話，說道，「馬修-霍納和天空之舞影業都以誹謗罪起訴你了，我剛剛接到的通知，明天傳票就會到你的辦公室。」

「什么？」斯派克-李瞪大了眼睛。

距離這間休息室不是很遠的地方，馬修剛剛卸完妝，打發走自己帶來的化妝師，問海倫-赫爾曼，「法院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

「嗯。」海倫-赫爾曼點了點頭，「估計這兩天傳票就會送到斯派克-李手里。」

她想了想，又說道，「有這場節目，對我們非常有利。」

馬修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就跟他來一場漫長的官司好了，拿錢砸也要把他砸死！跟我們比錢多……」

就斯派克-李那點導演收入，照他差太多了，而且這事最主要的還是大衛-埃里森出面，這位既不差錢，還能找到最合適的律師。

很多有錢人都這么玩，拖也能把人拖死。

「對了。」馬修又問道，「斯派克-李是不是還沒有走？你問問劇組，我過去看看他。」

海倫-赫爾曼立即警覺，「你想做什么？」

馬修攤開手，「我能做什么？就是過去慰問一下。」他忽然想到了那個扔雞蛋的黑人小伙，又說道，「你跟奧普拉那邊打個招呼，別讓他們為難舞台上那人。」

海倫-赫爾曼點頭，說道，「我這就去。」

她出了化妝間，五分鍾不到就回來了，不但處理了黑人小伙的事，也問到了斯派克-李在哪里。

馬修站起來，「走，我們去看看斯派克。」

說著，他拉開化妝室的門，走了出去，海倫-赫爾曼趕緊跟上，又一次問道，「你要做什么？」

馬修邊走邊回道，「斯派克-李是我遇到的最惡心、最瘋狂、最沒人性的壞蛋，我要過去刺激他一下，看他會不會主動對我出手，那樣的話我就能暴揍他一頓了。」

「你真無聊。」海倫-赫爾曼沒當真，因為馬修去的不是斯派洛-李那邊。

馬修當然沒那么無聊，來到後台工作室，跟導播和其他幕後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說了幾句客套話，又跟趕過來的奧普拉聊了幾句，告辭離開了哈珀制作公司所屬的這個攝影棚，坐上汽車返回酒店。

「海倫。」馬修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倒退的景物，說道，「這只是個開始。」

這件事看似荒唐，但好萊塢比這更荒唐的事都發生過，別說種族歧視的罪名坐實了，只要嫌疑洗不清，可能就會遭到這個越來越左的圈子的排斥，接不到工作或許有些誇張，但差不多的條件下競爭力下降卻是必然的。

馬修收回目光，問道，「這次參與的人還有誰？」

海倫-赫爾曼也知道這事嚴重起來有多糟糕，想了一會，說道，「斯派克-李，娜奧米-哈里斯，寶拉-巴頓，弗朗西斯-勞倫斯，賈達-史密斯以及她背後的威爾-史密斯，還有……范-迪塞爾，剩余的都是些可有可無的小人物，你不用管，我會關照他們一下。」

「哦……」馬修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報仇十年也不嫌晚。」

汽車停在酒店前，這忙碌的一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