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達輕輕點頭，「哈維-韋恩斯坦過往得罪過很多人，想要他完蛋的人有很多，但他到現在都沒事，足以說明他本身的實力。」

馬修坐回沙發上，輕輕點著扶手，想了好一會，才說道，「那些人，說不定是缺乏一個好機會。」

海倫-赫爾曼輕皺眉頭，「你能創造機會嗎？沒有機會，不要出手，圈內撕破臉皮不要緊，卻不要輕易發動你死我活的爭斗。」

阿曼達提醒道，「馬修，你就算想做什么，最開始也要私下里做。」

馬修緩緩點頭，敲擊沙發扶手的手指越來越快，快速將最早與哈維-韋恩斯坦接觸到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在大腦當中過了一遍，然後有了一點收獲。

「韋恩斯坦兄弟的相處方式有點奇怪。」馬修邊想邊問道，「鮑勃-韋恩斯坦就像是個隱身人一樣。」

海倫-赫爾曼看向他這邊，說道，「這兄弟二人，從最早開始就是這樣，哈維-韋恩斯坦在前，鮑勃-韋恩斯坦躲在幕後，兩人分工合作。」

馬修問道，「以誰為主？」

「當然是哈維-韋恩斯坦。」海倫-赫爾曼連想都沒有想，說道，「之前的米拉麥克斯，現在的韋恩斯坦影業，其實都是哈維-韋恩斯坦說了算。」

阿曼達也說道，「確實這樣。」

「鮑勃-韋恩斯坦甘心嗎？」馬修低沉著嗓子，問道，「他心里沒有怨言嗎？」

他輕輕捏著下巴，「有幾個男人願意做這種透明人和隱身人？」

海倫-赫爾曼和阿曼達沒有接話，卻思考了起來，她們都是生意場上的精英女性，對於利益和人性這種事看得很清楚。

金錢和權力誰能拒絕？誰沒有這方面的欲望？

「你有什么想法？」海倫-赫爾曼直接問道。

「找人跟鮑勃-韋恩斯坦私底下接觸接觸。」馬修語速放的很慢，「看能不能打探到他對哈維-韋恩斯坦的真實想法，然後我們在他們兄弟身上想點辦法。」

阿曼達立即明白了馬修的意思，「這兩兄弟一旦鬧翻，韋恩斯坦影業肯定會遇到巨大的麻煩，他們分裂後的勢力不會再像現在這么大。」

海倫-赫爾曼點了下頭，「哈維-韋恩斯坦已經兩次想要搶我們的收益，我認為極有可能會有第三次乃至第四次，這兩次沒有成功，以後呢？讓他多些麻煩，無暇胡亂伸手，我看可以。」

馬修看向阿曼達，「鮑勃-韋恩斯坦長期在紐約，你有合適的人跟他接觸嗎？」

阿曼達只考慮了幾秒鍾，就點頭應道，「這件事交給我了。」

「我還有一個考慮，你們聽聽。」馬修也沒有想好，「哈維-韋恩斯坦強迫過那么多女性，如果有人願意站出來曝光，再發動媒體從背後推一把，他會不會徹底完蛋？」

海倫-赫爾曼挑起眉毛，「這……事關重大，真要這么做的話，會揭開好萊塢最大的傷疤。」

「雖然這在圈子內不是秘聞。」阿曼達也說道，「但要慎重。」

海倫-赫爾曼看了阿曼達一眼，又說道，「作為女性，我非常厭惡哈維-韋恩斯坦這樣的人，也希望他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不過……這樣做有風險。」

馬修當然知道有風險，哈維-韋恩斯坦的所作所為，在圈內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也不是機密，卻沒有一個人說破，說明這是大部分人認可的一種規則。

想要打破這種默認的規則，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到的，那需要巨大的推動力。

「這兩年，女權運動的規模越來越大，已經演變成了社會價值取向。」馬修緩緩說道，「如果以女權運動來推動這件事呢？」

他手指再次敲擊沙發扶手，「以現在女權的發展速度，即便我們對哈維-韋恩斯坦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用不了多長時間，恐怕也會有人站出來。」

海倫-赫爾曼和阿曼達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這事需要仔細謀劃。」海倫-赫爾曼相對還是比較謹慎的，「在發動之前，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馬修笑著說道，「我也沒說立即發動，就當成一個後手，哈維-韋恩斯坦以後不招惹我們就算了，再把手伸過來的話……」他聲音突然變得陰沉，「我要打斷的不止是他的手！」

三個人在辦公室中，就這件事商議起來，漸漸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不過所有的事情都隱蔽進行。

這無疑是一件大事，三人越說考慮的東西越多，連晚飯都是在辦公室內解決，直到接近午夜時分，才分頭離開。

中間，馬修接到了聶博拉打來的一個電話，邀請他抽空去趟槍械俱樂部，說是俱樂部來了一個真正的高手，一位退伍的特種部隊軍官，還是前海豹三隊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