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體香 第三部:屏行會所】第35回(1 / 2)

權力的體香 hmhjhc 4684 字 2020-07-22

【第35回:夏婉晴,四十歲】【加長回】今天,約石川躍來她的游艇上小酌,陪她過生日;對於夏婉晴來說,即是籌謀已久的計算,也是一時興起的意外。

她是想找石川躍在一個更加輕松的環境下聊一聊,「談談心」。

但是本來,不會是今天,更不會以生日的名義。

今天,是她的四十歲生日。

無論一個女人,擁有多少所謂迷人的「成熟氣質」、嫵媚的「絕代容顏」,或者是要靠年齡和閱歷才能支撐起來的「優雅氣場」,甚至在四十歲的時候還被人真誠誇贊「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無論如何,沒有一個女人,會真心誠意的去喜歡過什么四十歲的生日的。

四十歲。

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廣告和名媛訪談里的說辭僅僅是說辭而已……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可以抵抗時間的魔法。

讓那些五十多、六十多歲的女明星看上去年輕貌美,被人贊嘆為「時光停滯」、「凍齡」的,其實,只是濃厚的粉底和修片技術而已。

時間一向最公平,對所有人都一樣。

歲月洗練,會賜予你深厚的人生閱歷,也一定會褪滌去你的青春芳華。

你當然可以在四十歲的時候品嘗成功的醇美,在五十歲的時候靜說淡然的優雅,但是在你的內心深處,依舊很清晰的明白:只有青春,才是真正的人間盛景。

本來,以夏婉晴的心xiōng,還有日常忙碌的工作、強大的壓力,事業有成時的那種興奮和滿足,足以讓她對於「生日」這種事情,一笑而過。

即使有幾分悵然,了不起,晚上再叫豆豆,或者叫江子晏,來陪自己做愛就是了。

她是過了三十歲,才徹底的接受了自己是一個雙性戀者的現實。

這沒什么不妥,性愛的高cháo,玩弄青春靚麗的少女或者少年時,那種支配他人身體和命運的快感,足以讓她得到慰藉。

她甚至會主動和幾個身邊的工作人員,開開關於自己歲數的玩笑。

當然了,晚晴的總裁辦里,也不會有人那么不開眼,敢來主動給她「慶祝生日」。

但是,今天上午,正值新任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來天宇觀江中心和部分重要員工們見面。

雷麟到自己的董事長辦公室時,一時忘形動情,祝自己「生日快樂」。

她知道,雷麟是出於至誠;但是這一句來自故人的問候,卻讓她,終究有點壓抑不住自己心頭的淡淡憂傷。

因為這畢竟可以提醒到她:今天,她四十歲了。

即使和雷麟的合作,都已經過去十年了。

而更可嘆的是,十年前正當初熟妖嬈的花好時光,還被雷麟追求過的她,其實,也並不是她真正的「青春盛景」。

她可以拒絕去想,但是她內心深處,卻遮掩不住那種眷戀,她真正的盛景,還要更在二十五年前,在平衡木上……她不想回憶過去,但是雷麟的出現,卻帶著往昔的痕跡。

四十歲。

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她和雷麟是老相識了。

十二年前,她三十歲不到,就是她、雷麟,還有另一個合作伙伴,三個人一起在南海特區開始創業。

她有政府關系背景,負責公關和銷售;雷麟是帶過公司的,負責企業管理;另一個合作伙伴是做服裝設計的,負責創意設計。

她們三個人一起,創建了當時在南海省里,也頗有知名度的二線運動時裝品牌「牧寶」。

後來,因為種種利益分配問題,三人不歡而散,甚至還一度打起了訴訟官司。

她是在某位政商大佬的勸解和支持下,忍痛割愛,放棄了「牧寶」品牌,留給了另一位合伙人。

分拆公司後,她又自創了「晚霞」和「晴空」的兩個新品牌,並且將公司正式更名為「晚晴集團」,總部也移到了河溪市。

這些往事一眨眼,又十多年過去了。

因為當年,主要是和另一個合伙人鬧的不愉快,雷麟對自己還是比較仰慕的;事實上,她也多少明白,雷麟對自己的感覺,已經可以算是暗生情愫,只不過大家都知道沒可能,沒挑明罷了;所以兩個人,這么多年來,也算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友誼,偶爾也會打打招呼、通通聲氣。

雷麟後來也沒有繼續服裝行業的生意,而是進軍娛樂業,做了一家娛樂公司的職業經理人,後來又自己開辦了娛樂公司。

這幾年,雖然比不了她夏婉晴的晚晴集團在河西的「第一民營企業」的聲勢,但是也算小有名氣,在築基的娛樂圈,叫一聲「雷先生」,也算是人所眾知的幕後大家……而且,業界也有隱約的謠言,雷麟在幕後,也在做一些深不可聞、暗不可見的事情……這次,她的晚晴集團「金蟬脫殼」,借助五環基金的力量,變身「西體集團」,業務一下子擴大了幾乎十倍。

由於身份尷尬,夏婉晴自己是不適宜出任西體集團的總裁這一職位的,但是她也要警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這一片江山,成了他人的嫁衣裳。

思來想去,她就聯絡了雷麟,希望雷麟以合伙人的身份出任西體的「執行總裁」。

至於雷麟的工作,實際上還是控制在職業經理人或者小股東的范疇,作為她夏婉晴的傳聲筒,這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三番兩次邀請,她還特地飛去築基和雷麟面談,當然,也要給出足以讓雷麟心動的籌碼……到了今天,雷麟也終於允諾履新,已經開始了他「西體執行總裁」的工作。

當然了,雖然是所謂的舊日友人,工作就是工作,生意就是生意;如今的她,和雷麟之間的話題,最重要的還是那些權力、利益、項目以及在溪月湖下的暗流涌動。

最近,一個叫「喬老師」的狗仔隊工作室,一直抓著江子晏和豆豆的事情不放,甚至還動用了黑客黑到水上中心的破電腦里去搜刮資料,夏婉晴一開始認為不是狗仔八卦的慣有毛病,但是細品又覺得內含深意。

對於娛樂方面,雷麟是大行家,她上午還頗和雷麟聊了幾句關於這個「喬老師」的背景。

但是,這位昔日友人記掛在懷的一聲「生日快樂」,卻讓她有些失態。

表面上當然是優雅恬靜,一笑而過,但是她的內心,卻有些傷感……四十歲。

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她本來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樣,正好,石川躍打電話來約她下午茶。

她是一直都想和石川躍再溝通一下,一時興起,也想找個人說說話,就邀請了石川躍來自己的游艇上小酌。

而因為中午還去參加了一個卻不開情面的婚禮,穿了正裝,回到游艇上時已經下午是16點了,那種慵懶、疲憊、惆悵奔襲而來,她又忍不住干脆洗了個澡,將一頭秀發只是簡單的吹干散開,換上一身在外面很少會穿的寬松、居家甚至有點小少婦風格的長毛衣。

這也不排除在內心深處……在石川躍面前,至少今天,她不太想扮演「長輩」這種讓她幾乎有點惡心的角色。

四十歲。

今天,自己已經四十歲了……盡管真的開口……她和石川躍談的,依舊是那些事、那些人、那些算計、那些利弊是非,那種諄諄善誘卻內含機鋒的「過來人」的口吻也是很難更改。

但是,她已經察覺到了,今天的表現,有些異常。

自己的聲音有點柔弱,自己的表情有點迷茫,自己的姿態有點慵懶,自己的心情……有點惆悵。

而這一切,平時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她勸石川躍辭官經商,邀請石川躍加盟西體,是一種假意的試探,但是也可以隨時變成真心的勸導。

東溪小舟漁火,固然是詩般意境,但是又何嘗不是一種偽裝。

偽裝到了這個歲數的孤家寡人們,內心深處的孤獨。

……「叮……」香檳杯的輕觸叮咚,杯口在閃爍著暖色燈火的疊影……一口清香醇厚透明的酒液guàn入chún色之間,一點點的盪漾刺激在口腔里吹拂,雖然這點酒不會醉人,但是……她今天……真的有點像個小女生。

說話有點過頭,分寸掌握的不好,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神色有點不羈,有點迷離,她甚至有點失去風度,踢開了鞋子,將自己的兩條黑絲打底連襪褲下包裹的細腿搭上了椅子,蜷著身體,品著香檳,甚至隔著香檳北兩層玻璃的異樣幻化,偷偷看著眼前的這個「京城石少」的反應。

在過去的兩年中,石川躍這個年輕人的表示,可以說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

她最初以為,石川躍一個官三代的紈絝子弟,被組織上安排來河溪城「監視」度日,除了任意揮霍、風流快活、吃喝玩樂還能有什么?以她和石家的「關系」,哪怕是作為對落難石家人的某種政治投資,她也應該予以這個風流少爺一定的照顧。

所以,就連石川躍剛到河溪時,天霖公寓的房子都是她去早人租的,至於給點「零花錢」,甚至送幾個模特去給石少當「向導」,都是她叮囑程綉蘭去cào辦的。

但是……石川躍來到河溪之後,雖然確實也香車美女、風流倜儻,但是同時,居然在河西省局大刀闊斧的認真開展起了「體育相關工作」來了,而且好幾手牌都打的風生水起,一躍成為省局的紅人,這卻出乎她的意料,讓她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

而相比在台面上的那些政績工程,更讓她矚目關注的,是石川躍在暗地里的種種動作……不黑不白、半官半商,有陽光燦爛的一面,卻也有湖面下暗cháo涌動的狠辣。

她那時候就有點吃不准這個風流大少要的是什么了。

她試探過,甚至計劃過讓程綉蘭把緋紅酒店或者河渚碼頭這類的生意,「送」給石川躍去打理,他到了河溪,女人身上可沒少做功夫,要是想來玩點另類的「風流快活」,干脆去玩玩這些事也是一個選擇,對晚晴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洗白脫手……但是石川躍卻巧妙的避開了。

也就是說,這個京城石少,絕對不是來河溪吃喝玩樂,順便「投奔」自己,而是把自己當成了平等相待,可資利用的資源……這讓她有點不爽,但是更多的是贊嘆:這些世家子,雖然都有荒唐的時候,但是那種在遇到真格大事時能迸發出來能量的基因,還真不是蓋的。

而後,石川躍在她的支持和幫助下,斗陳禮,調後灣。

後灣的債務混亂,是她整個「新西體」計劃中重要的一環,石川躍要搞「體育培訓」,卻也是jīng彩至極;她並沒有太多的猶豫,就給石川躍下了套,讓石川躍跳了下去……但那對於她,只是根據她經營許久的「西體集團」事項需要,所做出的決斷,說白了「一切都是生意」。

她已經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很多顧慮,根本無意往死里得罪他。

而石川躍,果然表達了他的不滿,甚至……給予了反擊:利用許紗紗在全運會期間的投訴,幾乎差一點,就要把她多年經營的海外關系sa整倒,甚至差一點,鬧出大丑聞來殃及到自己。

她幾次三番,希望用金錢、女人來修補和石川躍的關系……必要的話,她完全願意用自己的身體,來彌合這個年輕人內心的驕傲。

比如,對於那個張琛被市民舉報的事……她就幾乎是冒著風險,由得石川躍去「處理」。

這已經不符合她做事的風格,在她眼里,張琛不過是條狗,根本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弄到去殺害一個舉報市民這么誇張。

她不介意殺人,但是犯罪畢竟是萬不得已才能用的手段。

她不是黑社會,她是晚晴集團的總裁,西體集團的獨立董事,殺人防火、強jiān搶劫這種臟事,和她有什么關系?但是……出於種種考慮,最重要的,還是出於對石川躍的示好,她還是退讓了。

幸虧,最後也沒搞出人命來。

但是,更讓她吃驚的是,石川躍居然做出了「絕地反擊」。

利用省局的力量,bī迫「晚晴集團」再次出面,征得各方利益的平衡,生生要從她手里拿走幾千萬的資本,要在「西體集團」旁邊另起一個小項目。

數額不大,但是怎么看著……那意思,旁人不知道,她夏婉晴卻能讀懂內里的潛台詞:你的西體我不管,但是至少,你,從我後灣拿走的一切,都要在屏行,還給我。

不得不說,這樣的反擊,卻讓夏婉晴反而清醒了下來。

她從最初的憤怒冷靜下來,已經意識到自己看錯了人,做錯了選擇。

她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這個紈絝子弟有這樣的狠勁,有這樣的野心,有這樣的手段,有這樣的器宇……自己其實有更好的選擇,那就是:從一開始,就和石川躍,明牌合作。

本來么,自己和石川躍,能有什么厲害沖突?她再怎么說,都不能抵賴自己和紀雅蓉的親屬關系。

紀雅蓉只要還是「石夫人」,自己和石家,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她要的是河溪的地產,石川躍要的政績上位……早知道如此,不如和石川躍全面合作,讓石川躍以官方身份來參與這個「新西體計劃」,不是一舉三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