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整個體育場都能聽見。
觀眾們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愛爾蘭觀眾的座位席上傳來一片哀嘆。
「比賽暫停,」巴格曼先生吼道,訓練有素的場內治療師沖向賽場,檢查特洛伊的傷勢!
科恩摸著自己的大光頭,驚恐地看著特洛伊的右腿,那條右腿正以一個怪異扭曲的姿勢蜷曲著。
他完全沒想到特洛伊會冒著被擊中的風險,也要奪得那十分!
「他沒事,會被治好的!」艾倫飛到了科恩的身邊,安慰道。
「我知道。我已經經歷過不少這種事了,即使早知道這樣的後果,我依然會打出游走球的。」科恩看向艾倫,誠懇地說道。
特洛伊的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他的那條右腿,被治療師認定為右膝髕骨肌腱撕裂加上粉碎性骨折,就算對巫師來說這治療起來並不算太麻煩,但起碼這場比賽,他不能夠繼續參加了。
擔架已經就緒,兩個白袍治療師將特洛伊抬上了擔架。
31歲的鐵漢特洛伊,沒有想到自己的職業生涯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結束。
家人早就對他這樣死拼感到不滿,多次催促他辭掉這份工作,回家繼承家業。
這一次受傷雖然只傷到了腿部,但家族這次肯定不會再允許他這樣不顧及繼承人的責任在球場上冒這些可能會致命的危險了,他恐怕真的要和心愛的魁地奇賽場說再見了。
「我經歷過很多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但只是想想我的魁地奇生涯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終結就讓人失望莫名。」
鐵漢特洛伊不能容忍自己的最後一場比賽是被人抬著出去的——絕不容忍!
於是,他掙扎著爬起來,堅持要自己走出球場。
「如果這是我最後一次走出球場,那我絕不能是讓擔架抬出去,我爬也要自己爬出去。」特洛伊誠懇地對快速趕到了他身邊的教練說道。
愛爾蘭隊的總教練——一個精瘦的小個子男巫,紅著眼眶,點頭答應,扶住了他。
一位年輕的女治療師連忙阻攔,「特洛伊,你不能——」
但是她旁邊的那位年長的男治療師伸出手,阻止了她。
「好,我扶你出去。」男治療師面色嚴肅,沉聲道。
作為一名治療師,本不應該放任患者做出有可能加重傷勢的行為。
但聽到了特洛伊和教練的對話,他明白這很有可能是面前這位魁地奇明星的最後一場比賽。
作為一個男人,他不由得被特洛伊的執著、特洛伊的堅強所感染,願意幫助眼前的鐵漢,尊重他的選擇、維護他的尊嚴。
總教練和男治療師一左一右,扶著特洛伊,離開了賽場。
突然,特洛伊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他的隊友們。
他的隊友,眼里飽含擔憂,望著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
特洛伊突然露出了一個鼓勵的微笑,他縮回被教練架住的右臂,重重地捶了捶自己左側的胸口。
愛爾蘭的隊員們凝視著他,紛紛鄭重地捶了捶自己的左胸。
「啊,真讓人感動!」巴格曼突然感嘆道,全場球迷莫名其妙。
「現場傳來快訊,這將是特洛伊的最後一場比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巴格曼解釋道。
「特洛伊,請繼續高昂著頭,你已經給球迷、給愛爾蘭做出了超出預期的貢獻,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你每場比賽都付出了150%的努力。你知道嗎?退役之後的生活其實也沒那么糟糕,每天不受約束地吃喝也挺好的。」巴格曼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安慰道。
聽到巴格曼的話,場中先是哄笑,繼而喧嘩起來。
當特洛伊被教練和治療師扶到場邊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觀眾都站起身來,為他熱烈鼓掌,向這位鐵漢致敬。
在空中的英格蘭的球員們也為這位值得尊敬的對手鼓掌,以示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