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白天動手的可能性不大，要動手也是晚上，所以我們白天倒不用擔心。」

方展鵬扔出自己的推斷。

「白天人來人往看著的人太多，再說了他又不負責裝訂不負責整理，找不到好借口接觸那些試卷的。」

方妍對著那透明的大玻璃，這個印刷廠實行全透明化辦公，廠方和辦公室接壤不說，兩者之間的玻璃還是透明的，在里面干活的人能看見辦公室，辦公室的人也能隨時監視里面。

當然，領導辦公室除外，領導辦公室用的是毛玻璃。

方妍說：「你說的沒錯，而且你看車間里面那些操作員，進去的時候都是換過衣服的，也沒個地方藏試卷。」

這個印刷廠的平時的產量很大，所以粉塵也很嚴重，廠里效益好，也是為了員工身體著想，進去的時候不僅要換衣服，還要帶上口罩。

這一點操作倒挺超前。方妍想著，不愧是上海最好的印刷廠。

方展鵬眼尖，看見角落里一個小印刷機停下來，邊上有人正在組裝。

這個印刷機明顯產量小很多，專門供應那種出貨量不大的印刷品。

「咱們的，馬上就好了。」方展鵬有些興奮。

方妍一眼看過去，工人們正在手工組裝裝訂，隔得太遠她看不清楚是哪一門課，但是心情也不由得被調動起來。

「我去說說，讓人先把裝訂好的送過來，我們先查一查，省的回頭都堆到一起，查都查不過來。」

方展鵬說著就蹬蹬蹬往外跑，不一會就有人把裝訂好的筆記本送過來。

這一個下午，他們就在抽查和復習，順帶監視中度過。

傍晚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都有點發直，一方面是累的，一方面是困的。

他們隨著人流走出印刷廠，看著魚貫下班的工人們，彼此互相打著招呼，三五成全，往不遠處的生活區走去。

老式的工廠都是配套生活區的，工人們上班下班只需要走幾步就好。

方妍他們這次住的，也是他們生活區里面的招待所。

兩個人各自回到房間，方妍直接癱倒在床上，她的眼睛第一次有疲勞的感覺。

門口方展鵬敲門，說：「方妍，我這有眼葯水，你要不要第一眼，對眼睛有好處！」

方妍掙扎著起來開門，也不客氣，接過眼葯水滴上，她當然知道兩個人共用一支眼葯水不好，但是現在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

方展鵬明顯已經滴過了眼葯水，看著雖然還有些疲勞，眼睛卻是亮晶晶。

「先睡一會，還是先去吃飯？」

生活區有食堂，什么時候去都有東西吃，只不過現在住的話，東西多一點，晚去了那就只能吃剩飯。

方妍的眼睛因為這簡單的幾滴眼葯水舒服了很多，她閉了閉眼睛說：「這顆粒污染真是夠厲害的，以前我不覺得，現在才算明白。」

方展鵬「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