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2 / 2)

兩A相逢必有一O 厲冬忍 1926 字 2022-11-17

像一朵玫瑰,在最高處的懸崖從頑石沙礫中殺了出來,就那樣傲然綻放,睥睨一切。

柏淮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不為這樣一枝玫瑰而心動。

如果可以,多想摘回去放在溫室里,替他遮風擋雨,摘草除蟲,將他占為己有,日日夜夜地欣賞他的美麗。

可是那樣的玫瑰,就和世界上所有的玫瑰一樣了。

柏淮別過頭,語氣淡然:「如果有alpha想找事兒,你覺得他們會提前給你打招呼?」

「行。」簡松意咬著牙,笑意不減,「你就這點兒本事了?也不怎么樣嘛,怎么絕對壓制那些alpha的?別是演的吧。」

「循序漸進。百分之二十。」

「......」

百分之二十的能量,就這樣了。

簡松意苦笑了一下,「那我還挺道阻且長的。」

「八分鍾,再堅持兩分鍾。」

「我覺得你可以再加個百分之二十,現在這樣,對我難度不太大。」

簡松意已經基本可以直起身子了,揚著眉,勾著笑,拽得二五八萬。

柏淮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比他想的還要好。

語氣卻正經冷淡得像個沒有感情的教官:「你確定可以直接加到百分之四十嗎?這個強度,稍微體能差一點的alpha就承受不了。」

「我發現你這人很婦人之仁,這樣會崩你的高冷人設的,你知道嗎?」

「......」

小嘴怎么這么能叭叭。

「十分鍾到了,緩一會兒,五分鍾後加強度。」

簡松意舌尖頂了下腮幫:「不用緩,繼續。」

「我擔心你......」

「有什么好擔心的,真有alpha找我事,還能給我歇歇?」

挺會舉一反三。

於是下一秒,成倍的信息素直直壓來,簡松意低估了這個能量,一下子不能承受,整個身子在一瞬間就直接被壓跪了下去。

好在最後一秒,他撐住了。

膝蓋離地面不足五公分的時候撐住了。

一只腳腳尖點地,手指撐住地面,骨節從泛白到泛青,因為過度用力而高頻率的顫抖。

綢緞睡衣貼著肌膚,少年緊綳著的脊梁和肩胛骨顯露無疑,有些嶙峋。

強大的壓迫讓他喘不過氣,臉上已全然沒了血色。

一粒汗順著他的眉骨,「吧嗒」一下砸在地上。

疼的。

有那么一瞬間,柏淮想馬上收起信息素,拽起簡松意,抱住他,把他摟進懷里,告訴他,老子他媽的不想你練了,我他媽一直在你身邊,難道不能保護你嗎?你非要逞什么能?犯什么倔?吃這個苦干嘛?

差一點他就要這么做了。

只可惜他不僅是喜歡簡松意,他還愛他,了解他,相信他。

而就在下一秒,簡松意松開了撐著地面的手,穩住呼吸,一點一點挺直脊梁。

卻在就要站起來的那一刻,體力不支,又被壓了下去。

再次撐住地面,再次站起來,再次失敗。

撐住,站起,失敗。

反反復復,地面已經積攢了許多破碎的汗珠。

柏淮覺得眼角和胸口都酸脹得難受。

這哪里只是單單對omega的折磨。

他咬住牙,下頜骨緊綳用力,垂下眼簾,不敢哪怕再看一秒。

終於,他聽到了一聲痞里痞氣有些欠揍的聲音:「嘖,柏淮你就這水平啊,一般般嘛。」

掀起眼簾。

那人已經站了起來,脊梁打得筆直,頭顱高高昂起,挑著眉眼,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張揚挑釁至極。

「怎么樣,你松哥我厲害吧。」

少年意氣狂傲,最是動人心魄。

柏淮看著他,沒有說話,就那樣看著他。

沉默的,安靜的,無聲的。

然後往前一步,抱住了他,手指淺淺地插.進他的發梢,把他的腦袋摁在了自己的肩上。

剛才還如冰牆一般的信息素化作了初春的暖水。

唐突,卻溫柔。

簡松意愣了愣,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柏淮你發什么瘋?你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柏淮輕笑了一下:「我要想對你圖謀不軌,你現在已經連皮都不剩了。」

想起那可怕的百分之四十,簡松意竟然無法反駁。

「那你這是發什么瘋?」

「訓練的售後服務。」

「?」

「訓練後如果不安撫一下,你會對我的信息素產生陰影,以後見我就怕。」

「......真的?」

「真的。」

「......行叭。」

簡松意皺著眉,將信將疑。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柏淮彎著唇角笑了。

只有抱著的時候,簡松意才看不見他的眼睛,他才能讓那些憋壞了的心疼和喜歡出來喘口氣。

所以假公濟私一下,應該可以被原諒吧。

而恰好就在抱著簡松意的這個方向,他看見了儲物櫃的角落里的一個糖罐。

很舊很舊,掉了漆,還有不少劃痕,是簡松意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那個牌子的奶糖,盒子上面歪歪扭扭地用水彩筆寫著淮哥哥。

那是他五歲的時候送給簡松意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柏淮突然覺得,時間或許比他想象的仁慈,在他這段孤獨隱秘的暗戀里,總還是給他留下了念想,隔著漫長的歲月,賞了他些甜頭。

他笑了笑,剛准備松開被抱得馬上就要炸毛的簡松意,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小意呀!爸爸回來了,看爸爸給你買什么了......了......對不起,爸爸應該敲門的。」

「砰」,門關上了。

門外傳來簡先生試圖壓低但其實並沒有壓低的聲音:「噓!先別進去,我們兒子在搞早戀!」

簡松意:「......柏淮,你說實話,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成見?要害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