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3(1 / 2)

兩A相逢必有一O 厲冬忍 2289 字 202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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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松意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又從桌肚里掏出一個同款手機,按下0101,解鎖。

出現了艾弗森那張英俊的容顏。

簡松意一手拿著一個,左瞧瞧,右看看。

「柏淮。」

「嗯?」

柏淮偏頭,看見簡松意手里兩個被解鎖的手機,心緊了一下,很快掩飾下去,若無其事,「怎么?密碼試出來了?」

「試出來了,0101。」

「哦,不錯。」

語氣淡然,筆尖卻在干凈整潔的卷子上劃出了一道突兀的痕跡。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0101啊,密碼啊,我生日啊,你密碼怎么會是我生日?你他媽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嗯,對啊。」

「......」

輕飄飄一句,空氣陷入死寂。

簡松意把柏淮手機往他桌上一扔,發出沉悶的一聲「哐啷」。

「你他媽逗我好玩兒是吧?你有意思沒意思?這種話是能隨便瞎說的嗎?再這樣我們兄弟可就沒得做了啊。」

簡松意心里突然感到一絲慌亂,因為從前必然會被當做玩笑的一句話而感到慌亂。

這份沒來由的慌亂讓他覺得不知所措,卻又不想表露,只能用囂張跋扈來虛張聲勢,用直接的否認來粉飾太平。

語氣急厲,顯得有些生氣。

柏淮神色不改,語氣如常,輕哂道:「知道我是逗你的就行。0101和0000、1111等密碼,為國際慣例常用密碼,你要怪就怪自己生日太簡單。」

說完拿著手機,起身,往門外走去。

簡松意看他走,更慌了,忙叫住他:「你去哪兒!」

「去校門口拿飯。」

「.....哦。」

簡松意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奇妙,也不知道剛才在看見柏淮起身離開的那一刻,自己在怕什么。

只能看著那道修長的身影,轉出門,消失在自己視野里。

而柏淮一轉過拐角處,就停了下來,肩抵著牆,微俯著身子,捂住自己的左胸,手指緊緊攥住,感受著胸腔里心臟莽撞快速的跳動,深深呼出一口氣,仿佛劫後余生。

剛剛那短短的幾句對話,他居然緊張得忘記心跳,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緊張到這種地步。

仿佛站在萬丈深淵的一根繩索上,走過去是渴求已久的天堂,走不過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他不確定再走下去會是怎樣的結果,只能在勢頭稍微不對的時候,選擇自欺欺人地閉上雙眼。

僅僅是這樣,都緊張得像是死過一回。

他從來不是怕簡松意還沒喜歡他,他可以等,他怕的就是簡松意說的那句,連兄弟都沒得做。

棋術講究兌子,一子換一子,可他換不起。

半晌,終於緩過來,垂下手,斂起神色,恢復平常的淡漠,拿了飯,回到教室,放到簡松意的桌上。

如同每一個兩人獨處的傍晚,什么也未曾發生過。

只有簡松意在看到他如常回來的時候,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然後沒有像平常一樣等著被伺候,而是少有的,主動的,接過飯盒,一層一層拆了起來。

有點不自在地解釋道:「我剛那話是說著玩兒的。」

柏淮似乎沒放在心上:「什么話?」

「我說再這樣下去兄弟就沒得做了這句話,是說著玩兒的。」

柏淮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

他低下頭,避開柏淮的視線:「反正就是......哎呀,反正就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行不行。」

「我又沒生氣,你這是干嘛?」

「......」

簡松意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腦袋里一團糊糊。

他就覺得自己說話可真不過腦子,那句「你是不是暗戀我」不過腦子,那句「再這樣下去兄弟沒得做了」也不過腦子。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慌。

但是他在慌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感覺自己像個傻子,心底隱隱有什么東西在撓動,呼之欲出,可是偏偏隔著一層,他看不明確,他也抓不住。

唯一確定的就是,他不想讓柏淮誤會,也不想讓柏淮生氣,更不想有一天和柏淮的關系比現在遠。

他覺得是他說錯話了,所以他得哄哄柏淮。

但是他腦袋里全是糊糊,又不知道能怎么哄,只能狠狠心:「要不你咬我一口吧。」

柏淮:「?」

「你咬回來,就當我剛才那些垃圾話沒說。」

看著簡松意毅然決然,英勇赴死一般的表情,柏淮笑了:「下次吧,你剛在廁所呆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沒洗澡,我下不去口。」

「......」

簡松意醞釀了很久的心亂如麻,突然就沒了,也突然覺得碗里這飯他就不香了,不想吃了。

但柏淮敲了一下他的碗邊,他只能忍了忍,低頭老老實實吃了起來。

扒拉幾口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別別扭扭地開口:「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這種話了,什么不當兄弟不當朋友,都是假的,如果說了,也是一時沒腦子嘴瓢,你千萬別信,也別生我氣。」

「好,不信,不生氣。」

柏淮平靜得仿佛這些事於他來說,不過是扔進平闊江面的小石子,不痛不癢。

然而江面之下,早已被攪起驚濤駭浪。

柏淮不知道簡松意這話,是不是在給他退路,是不是在說,無論怎樣,我們最差,也還是朋友。而被當做玩笑一樣承認的那句暗戀,是不是也並沒有被拒絕。

柏淮猜測著,猜不出答案。

因為就連簡松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他自己也在想,自己說出這句話到底是因為什么,而柏淮開玩笑般承認暗戀的那一刻,自己內心的慌亂又是因為什么。

少年心事,自己都不懂得,又怎好賦予旁人。

像黑夜里隔著一層窗欞跳躍的燭火,就在那里,讓人無法忽視,卻朦朧曖.昧,不可窺得,只等著一個機緣巧合,戳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螢螢燭火,從此才能得以燎原。

那天晚上,公館區梧桐道兩邊的小樓,都住著一個失眠的少年,想著各自隱晦不安的心事。

一個懵懂,一個謹慎。

待得終於睡去,才入了彼此的夢。

第二日醒來,又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如往常一般,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只是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彼此之間那玄之又玄的平衡,唯恐摔碎心底最珍之重之的精美瓷器。

只是當兩個人出現在教室里,被楊岳逮住質問「你們兩個昨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去偷牛了,這倆黑眼圈給整的,可以送去卧龍山了」的時候,還是尷尬了些許。

好在徐嘉行一個滑跪打破了尷尬,一只胳膊抱住簡松意大腿,撕心裂肺:「爸爸!!!」

簡松意:「......」

又來了。

柏淮沒見過這陣仗:「你這年拜得有點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