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偷腥(1 / 2)

御膳小娘子 荔簫 2496 字 2022-11-17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御膳小娘子最新章節!

雪梨都好久沒見過他穿飛魚服了,現下乍然又見,懵了好久才回過點神:「沒、沒有……原是要和阿杳一起吃,但是她困了……」

復吞了口口水,她恍然從他的笑眼中明白過來「吃獨食啊?」這話不是個正經的問題。

——反應過來他大晚上來找她大概是為了什么之後,雪梨迅速地走到盆架邊把剛才吃雞爪的手洗干凈了!

花好月圓、芙蓉帳暖,才不要一直傻戳著浪費時間呢!

她慢慢地往榻邊蹭,也不知為什么今天格外臉紅,也許是因為他這身裝束讓她總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吧……

在榻沿上落了座,她的目光落到他身後,這才想起來阿杳還在這兒睡著呢。

雪梨想了一想,彎腰把阿杳抱了起來。尚食局這住處雖然算不上寬敞,但讓阿杳自己睡、睡舒服了也還是可以的。她便抱著阿杳走到門邊,阿杳半夢半醒地在她肩頭哼哼了兩聲,她拍拍她的背:「乖哦,乖哦,你接著睡。」

阿杳又睡得實在了,雪梨將門開了道只有一人寬的縫,廊下兩丈外正打盹兒的豆沙和杏仁立刻看過來。

「抱她去側屋睡吧,我今天……有些累了,想睡踏實些。」

她氣定神閑地信口編理由,豆沙應了聲「諾」,便招呼張隨才來抱。阿杳現下五歲,已經不輕了,還是宦官抱起來更穩。

阿杳一出去,雪梨趕緊關了門,待得幾個身影都從門前離開,她才又轉身看向謝昭。

他仍舊以手支頤、側卧在榻,躺姿十分隨、意、瀟、灑。

老實說,她覺得他穿飛魚服比穿常服好看,與穿上朝時的玄色冠服相比,則雖然不能說哪個更好,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身姿挺拔清雋,穿那一襲玄色,骨子里便透出帝王威儀來,讓人抬眼一瞧就要趕緊行大禮高呼陛下聖安。但是穿上飛魚服,則多了幾分習武之人特有的凌厲,似乎連眉宇間都平添了幾許凜意,好像下一刻就要綉春刀出鞘,取亂臣賊子項上人頭!

雪梨任由自己看痴了一瞬,而後纖腰微扭、步態盈盈地往前走,帕子一揮:「言大人吶,這個時候偷偷摸摸地往這種地方來,您也不怕被御史糾劾?」

「……」好端端躺著的謝昭一滯後眯眼瞧她:這是裝起教坊姑娘來了?

他挑眉配合:「御史糾劾也跟你無關,還不給爺寬衣?」

咦咦咦?

雪梨明眸中滿是喜悅!

她先前裝過這么一回來著,結果他一句話就把她打擊回去了,說她走不了那個妖嬈的路子就裝個別的。這回竟接了話,說明她這回裝得還不錯咯?

於是雪梨來勁了,往榻沿一坐,傾身側卧到他身上,手指在他側頰上一刮:「言大人這是心情不好啊?二話不說就要寬衣解帶。」

謝昭只覺側頰與心底同時一酥!

他穿著這身許久沒動過的飛魚服來,原只是一時興起想逗逗她,現下看來有意外收獲啊!

他伸手一握她的胳膊,猛一翻身成平躺便就勢把她拽上了榻。雪梨反應也快,這般一拽本是趴著了,又迅速挪了挪躺好,恢復了婀娜的樣子。

她臉紅心跳地含笑扯他的衣帶:「大人別急嘛……」語氣嬌軟得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

謝昭也是壓根沒見過她這樣在榻上「聲情並茂」,不適應的情緒很快就被心底的躁動蓋過,一撥她慢悠悠為他寬衣的手,自己三兩下褪了衣衫又拽上她的裙帶。

他勾唇一笑:「爺今兒心情好著呢,伺候美人脫衣。」

「呲啦——」一聲絲帛撕裂的聲音盪出,廊下的豆沙和杏仁都嚇傻了!

里面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她們仍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好幾句,那些話簡直、簡直……

天啊!還以為阮娘子和陛下情投意合,其實她心里還有別人?!

而且不止在心里,還折騰到了榻上?!

豆沙只覺心跳快得都要連成一條線了,這決計是要九格院上下全活不了的大罪!陛下待娘子多好啊?不止是「很寵」而且是「專寵」啊!

他都為了娘子視後宮為無物了,不管是不是存著為娘子守身的心,都已是實實在在地干了守身的事,然而娘子自己跟別人……

豆沙震驚過後眼淚就出來了,胡亂抹了一把,張惶地跟杏仁說:「你在這兒守著,我、我去跟福貴說一聲,馬上就回來。千萬別讓旁人接近、更別說出去……」

「好……」杏仁怔怔點頭,額上全是冷汗。

.

豆沙腦子都空了,半步不敢停地闖進了福貴屋里,壓音間忍不住哭腔:「福貴?福貴!阮、阮娘子房里有個男人……」

「啥?!」福貴驚得一下就從被窩里跳出來了。

豆沙怕得直抹眼淚:「我和杏仁在外面聽了半天,兩個人正……卿卿我我呢!阮娘子為了這個還把帝姬送了出來,你、你說這事……」

福貴看她嚇成這樣,知道肯定不是唬他玩的,但他又覺得,這不可能啊!

陛下待阮娘子還不夠好嗎?六年了,從剛開始單純照顧她到後來添了那層關系,陛下的心意有目共睹啊!

難道之前阮娘子只是曲意奉承?也不可能啊!從兩個人戳破窗戶紙開始,好多經過御前上下都知道,阮娘子自己肯定也是喜歡陛下的,聽說那會兒她情不自禁往陛下懷里扎的時候可多了,曲意奉承大概很難有這樣的舉動。

那會兒動了真情,現下反倒紅杏出牆?又何必呢!算上平安帝姬,他們連孩子都有四個了,宮里沒有誰能比阮娘子的前程更安穩,她何必犯這個險?

福貴一邊心驚不已地琢磨一邊來回踱步,在一方不大的屋子里足足踱了十幾個來回才定了腳。

他問豆沙:「你都聽見他們說什么了?跟我說說。」

「說、說什么『寬衣解帶』……」豆沙又驚又羞,低頭緊咬著唇,又道,「那人管娘子叫美人,娘子管他叫言大人。」

福貴一愣:「什么?」

豆沙又說:「娘子管他叫言大人……應是朝中的哪位大人?他們還說了什么御史糾劾的事……」

福貴翻著白眼將額上的汗一擦:「得了得了,你去吧,沒事,啊。」

……啊?

還在滿心驚恐的豆沙一下被他這反應弄懵了。

「嘿……」福貴一笑,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給她壓驚,簡單地說了說當年的事情。他就是那會兒被「言大人」和衛大人「買通」,在尚食局里盯著雪梨保她周全的,也是這樣才和雪梨熟絡了起來、後來到了雪梨身邊。

豆沙聽完之後,驚訝得更厲害了:「那、那那……那個是……」

「是是是,准是!」福貴一臉輕松,「不過陛下既然是避著人來,咱就誰也別去戳穿就是了,你們互相通個氣兒別慌神,他們愛怎么折騰隨他們便好。」

豆沙好想殺回房門前給皇帝跪一個。

——陛下!大晚上的您挺會玩啊!正常日子過久了,想嘗試一下偷腥的感覺?

不過反過來說,連「偷腥」都還是偷的同一個人,豆沙心里也是很服氣,不得不嘆一聲「難得」。

豆沙神色從容地回到雪梨門前的時候,杏仁還在不停地擦冷汗。

房里則在不停地呼哧呼哧。

豆沙低著頭紅著臉把杏仁拽遠了,附耳幾句低語,杏仁頓時滿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