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默默地看著薛凜。木槿只許他一天吃三個杏子,這人居然搶他杏子吃,吃一個還不夠居然把剩下兩個都給吃掉了!
魏齊看著紀真欲言又止。他覺得吧,賠罪禮已經送上了,接下來就該求醫了,只是,這里不相干的人太多了!
秋紅給眾人上了茶,果盤,冰盤,點心盤。
紀真只得了一杯溫水。
魏齊正覺得熱,就舀了一勺水果冰吃,發現挺不錯,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紀真默默地喝了一口溫水。
「紀三,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呢!」薛凜看著紀真,想起欠賬,開始討債。
紀真瞅了一眼薛凜面前只剩空盤子的冰盤,從身後隨手摸出一盆花,往桌上一放,又趕緊收了回去。
紀暄叫了出來:「啊,我的碗蓮!」
紀真心塞了一下,說:「給你留著呢,拿錯了。」又往身後一摸,什么都沒摸出來,扎了一手仙人掌刺。
木樨瞬間從不知道哪個角落冒出來,幫自家少爺挑刺。
薛凜冷眼看著那個圓頭圓腦的小子捧著紀真的手挑刺,突然發現那只手還怪好看的,挺白的,也挺修長的,就是不知道摸起來軟不軟……反正腰摸起來挺軟的……
薛世子在桌子底下搓了搓手指。
這時,有人來報,二少爺紀曜回來了,晚飯之前能到侯府。
紀暉和紀暄很快就告辭離開了雲霽院,整個侯府也都忙碌了起來。
紀真想起自己回府那次,搖頭笑了笑。
紀暉和紀暄一走,魏齊馬上就放開了,湊到紀真耳邊說小話。
紀真臉皮抽抽,確定一遍:「你問我,怎樣才能生小孩?」
魏齊一臉理所當然:「找了好多大夫都說我和我媳婦身體都沒問題,可就是懷不上。你不是慧海大師的徒弟嗎?」
紀真:「……」為什么和尚的徒弟要知道你和你媳婦怎樣才能生小孩!
魏齊很苦惱:「我成婚三年了,二叔很著急。」
紀真瞬間就想起了一件事,現在的永安伯是魏齊的二叔,兄死弟及承了爵,當時言明爵位會傳給侄子,對侄子視若親子。現在侄子長大了,娶了親,生不出娃。而永安伯自己光嫡子就有三個。
想起前世養傷的時候為了打發時間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紀真呵呵一笑:「筆墨伺候!」
紀真用說的,魏齊用寫的,越寫臉越黑。
吃食,香料,花草,擺設,一樣樣相克的禁忌寫出來,大熱的天,魏齊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停筆的時候,厚厚一疊。
魏齊看著那疊紙發呆。
紀真拿了一根水蘿卜,削幾刀,往薛凜面前一遞。
薛凜冷眼看著那根水蘿卜。
紀真拿著水蘿卜照著薛凜胸口刺了幾下,說:「我管它叫三棱刺,適合近身刺殺,有放血槽,傷口不易愈合,殺胚必備,誰用誰知道。」
薛凜目光頓時就變了,沉思片刻,拿了水蘿卜,叫上再沒了做客心情的魏齊,告辭了。
走出侯府,和魏齊分開,薛凜上了馬,盯著手中的水蘿卜看了半晌,一口口吃掉了——紀三削的水蘿卜,味道也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