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在大覺寺養了兩天腰,山下送來了消息。
二老爺紀安三年任滿,回京述職,不日歸家。
紀真只好收拾了行李跟著下山了,走之前趁慧海做早課摸了半罐子金蓮子,還把那朵一直花開不敗的小蓮花不小心偷偷忘記帶回去了。
紀真走後沒多久,太子帶人進了慧海的禪院,一眼就見到了房間正中央擺著的金蓮。
太子扭頭問身後那人:「這就是與紀三有緣的那朵花?」
薛世子面無表情上前幾步,拿起花瓶,往懷里一抱。
太子單手握拳置於唇邊干咳一聲,強壓笑意,說:「阿凜這是何意?」
薛凜干巴巴幾個字:「紀三的,我的。」
太子:「……」
慧海:「……」明明是小徒弟留給他的!
回了侯府,紀真重新坐上了輪椅,先去榮禧院請安。
正趕上紀敏姐妹幾個伴著老太君說話,見完禮,紀真先給了紀敏兩粒金蓮子,說:「拿去泡茶,對身體極好的。泡幾次水沒了味道也別丟掉,吃掉是一樣的。」
「多謝三哥惦記,慧海大師的方子極好,我現在身子已經好多了。」紀敏雙手接了,心里只覺得難受得厲害。
老太君笑眯眯地看著兄妹兩個,說:「你們兄妹同一天生日,難得的緣分,合該多親近親近,別生疏了。」
紀真這才發現自己只給了紀敏金蓮子卻把老太君給忘了,只好又摸了兩粒出來,說:「這是老太君的,還有兩粒是給父親的。蓮子不多,我這幾粒還是趁師父做早課的時候偷偷摸來的。下次再見到師父,怕是會挨揍呢!」蓮子不多,來之不易,剩下的人都不用開口了,要也不給。
二房姑娘紀瑩笑了笑,說:「三哥是有佛緣的,大姐姐有三哥惦記著,我們姐妹卻是沒那個福分了。」
紀真聽得牙疼,當即扶著腰站起身,說:「老太君,我要回去貼膏葯了,先走了。」
紀真轉身就走。
紀瑩漲紅了臉,又氣又恨,尷尬極了。
紀敏抿了抿嘴唇,攥著裝了蓮子的小荷包,到底不想送出去,也跟著告辭走了。
又過了幾日,紀府開了大門,紀安回來了。
同時也開了角門,抬進四台軟轎。
紀安連續外放六年,帶回四房小妾,三個庶子,兩個庶女。
紀真狠狠崇拜了一下他這個戰斗力驚人的便宜二叔。
接風宴上,紀安把三個小兒子都抱了過來給大伙看了看。
接風宴後,紀安嚴肅著一張方正臉把一群子侄挨個訓了一遍。
紀真轉頭看了看紀曜。
紀曜沖紀真笑了笑,臉色十分淡然。
紀真瞬間就在心底給這個便宜二叔打上了標簽: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