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在紀真後腰上戳了一指頭。
紀真瞄一眼菜色,看到那幾樣很顯然不在病號食譜內的葷菜,猶豫一下,留下陪人用晚膳。
飯後,兩人該回府了。
紀侯爺強撐著病體把人送到卧室門口,又吩咐紀暉送兩人出門。
紀真看看臉上難掩復雜之色的便宜大哥,回頭沖紀侯爺笑笑,說:「父親快別出門,容我回去收拾些葯材,明天再來看父親。」
紀寧目送著幾人出了門才嘆口氣又躺回床上。
回了水硯堂,紀真把木樨木槿使喚得團團轉,東西收拾了足足兩大車。
薛凜忍不住了,問:「你想做什么?」
紀真一臉理所當然:「父親病重,身為人子,當然要過去侍疾啊!」
薛凜:「……」
紀真死魚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孝順兒子!很孝順的!」
雖說,越孝順,大概他爹越難受……
但是,也不能為了不扎他爹的肺管子就不孝啊……
當今,以孝治天下……
兒子孝順老子,天經地義么……
薛凜無言以對,想想病卧在床在老丈人,到底不忍,說:「收斂一些,要適可而止。」
紀真果斷點頭,說:「放心好了,我有分寸著呢!」
薛凜:「……」更不放心了。
紀真動手把薛世子往浴室拖。
一拖,薛世子就被拖走了。
轉天,薛世子離家去京郊大營上班。上馬的時候,腿略軟。
紀真給薛燦講了一早上功課,又一連布置了兩天的作業,出門去翰林院請假。
然後,帶著三大車東西到了安遠侯府,給他爹侍疾。
看到大包小包的庶子,紀侯爺震驚了。
紀真給他爹診脈,完了擰了一條濕帕子,在他爹臉上一頓擦,說:「父親,我來侍疾,給收拾間屋子唄!」
紀侯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毛病,不願意讓人當重病伺候,把人往回趕。
紀真誠懇地說:「父親不用擔心我差事,翰林院清閑得很,告幾天假不會有什么影響的。再說了,我懂醫,會做葯膳,可以幫父親調養身體。」
這時木樨已經快手快腳地在外間支起矮榻把他們家少爺的鋪蓋鋪上了。
紀侯爺:「……」
紀真說:「父親,我帶的人多,住後面小跨院怎么樣?離得近,您這邊喊一嗓子我就能聽到。」
紀侯爺:「……」
紀真突然羞澀起來:「是哦,跨院離得近,沒住通房吧?」
紀侯爺心塞極了,揮揮手:「沒有,你自去就是。」
正澤院。
鄭氏也心塞極了。
庶子告假回來侍疾,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