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通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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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孫書惜了。她本就喜歡男孩兒,看到小大人樣的林小許,恨不得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

與林小許同行的林敖筆直筆直地站在院落里,冷漠地看著小崽子被陌生的女人摟來抱去的。

「好小子!」依海不怕死地拍著林敖的肩膀,打心眼里稱贊。在京都,林敖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煞神,到了依家,渾身的戾氣都被依海當成了霸氣。

依海在工地里混,周邊的都是在土里泥里打滾的粗老爺們,而他也是從抗沙袋搬磚里過來,最是喜歡力氣大的,最看不慣的也是娘了吧唧的小白臉,也幸得他每個兒子,要是有了兒子,指不定他會把兒子扔到工地里打磨。

林敖這藏著的腱子肉和這一身沉默中的霸氣,投了依海的脾氣。

「來,開飯了,多吃點肉。」孫書惜一如既往地熱情好客,特意把瓷盆里的豆腐乳燉五花肉放到林敖的面前。

林敖愣了愣,一聲不吭地拿著筷子夾了五塊肉,一口氣地放到了嘴里,眼底深處亮了亮。

整整一大盆肉,林敖悶不吭聲地吃了個干凈。

孫書惜臉上的笑更真實了。即使這么多年來沒有與京都的人有任何的聯系,但她畢竟是在那個環境里長大的,最是清楚這有身份的人身上的那種矜貴。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這種自戀式的矜貴,反而有一種實實在在的朴實感。本來她還顧忌這人一身明顯無法用價錢來估算的行頭,如今瞧這年輕人對吃的執著勁兒,她就放心了。只有小時候吃不飽的人才會在吃飽的情況下還放不下筷子,也會更懂得珍惜,小丫她們有這樣的朋友是件好事兒。

依佳低頭吃自己面前的清湯面,心里悶笑。娘這輕松下來的神色太明顯了。娘的眼光是精准的,架不住這位林先生的肆意,肆意到不用顧忌任何的儀態,只需隨性而為。在京都里,有些背景的人都知道林敖,只有幾個大佬敢與他當面論事,其他人甚至不敢說他的名字,只隱晦地稱之為「先生」,而這位林先生即使有再出格再粗魯的動作,也無人敢去議論。

「喝點酒?」依海看林敖吃的差不多了,從櫥子里拿出炒花生豆,提議著。

林小許趕緊吞下嘴里的面,說:「林伯不讓師傅喝酒。」至於原因,他不清楚。

「吃你的飯!」孫書惜從依海手里奪走白酒,訓斥道。

依海摸摸頭,傻笑著端起面條吸溜著。自從他被檢測出血壓有些高後,酒這東西,他就輕易沾不得了。這么長時間沒有喝,他就是饞了,才想著趁著有客人來,抿上兩口。

依海把依米最喜歡的蛋花從碗里挑到盤子上,向孫書惜問道:「小丫呢?」

孫書惜臉上的笑暗淡了下來,把盤子上的蛋花挑到依佳的碗里,隨意道:「困了,提前睡了。」

不知內情的依海把吃干凈的大海碗放到水槽里,說道:「鍋里剩下的給小丫放起來,等她餓醒了,再吃。」

孫書惜嘆了口氣,「你吃了吧。冰箱里還有早晨打來的牛奶,等餓了,讓她吃兩塊餅干墊墊底後再喝點牛奶,也好入眠。」

依海聽了孫書惜的打算,感覺比自己剛才說的好上許多,心里想著還是媳婦厲害,又拿了雙筷子把鍋里的面條給吃了個干凈。

半夜,依海披著衣服起來,打開大門,就看到大丫手上拿著個皮包站在門前。

「大丫回來了。」依海把孫書惜叫醒,大丫與他不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隔一層的感覺,只能沉默地看著,支持著,等著。

「你這孩子,大晚上回來,危險不危險!」孫書惜生氣地指責著依閔。

「我聽二丫說,有些放心不下小丫,趕回來看看。不用給我收拾房間了,我明天下午還要回去京都。」依閔一臉疲倦地解釋道。

「錢是掙不完的,只要夠用就行了。不要累著自己了。」孫書惜摸著依閔額角悄悄出現的白頭發,心里難過。

依閔沉默半晌,用熱毛巾擦了擦臉,看著孫書惜的眼睛,認真道:「我是老大。」所以,這都是我該承受的。

等依閔的人影被門關住,孫書惜坐在凳子,木然地看著手邊的一摞錢。半晌,眼淚順著臉頰流到嘴邊,又是甘甜又是苦澀。

大丫心里藏著的結,解不開了。

……

「大姐。」依米偎到依閔的懷里。

「睡不著?」依閔不意外依米的清醒,依米太懂事了,懂事到即使心里難過也要在家人面前裝的懵懵懂懂。

依米沒有回答,只抱著依閔的雙臂緊了緊。

依閔看著依米的忍在眼眶中的水光,輕輕地摸了摸。真好,小丫還沒有愛的太深。愛的太深,眼睛是干澀到流不任何的淚水,是心痛到想要自殘,就如她對那個人的痴戀後的絕望。

「小丫,愛一個人,是在萬人中能一眼看到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最好的給他,甚至包括自己。小丫,欽慕與愛是不一樣的。」

依米看著依閔的眼睛,明明是笑著的,她卻從姐姐的眼睛中看到了悲傷。

「怎么哭了?」依閔拍著依米的頭,笑著問道。

依米摸著臉,看著手指上的淚珠,怔怔地看著姐姐的眼睛,她想,她不是在為自己哭,她在為姐姐眼中的悲傷而心疼。

「姐姐愛過人嗎?」

「愛過。」

「現在還愛嗎?」

「不知道。」依閔淡淡地說著,她在刻意地躲避,刻意地遺忘。也許她已經成功了,她已經記不清他的模樣。三年的相戀,她用四年來磨平傷疤。

依佳門前離開,走入書房,看著電腦里的畢業照,恍惚不知所思。大姐可以遺忘,她卻無法遺忘。如果她沒有自負到自狂,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

七年前,依佳設計出第一台小儀器,轟動了整個學校。在申請百萬資金支持的時候,她狂妄地當著全校人的面說,她能用這筆資金創造出百倍千倍的利潤。當時,李子然是學生會副主席,他在聽到依佳的豪言壯語時,眼中流轉著精光。

其後,夜以繼日的研究得到很回報,她只用了兩年時間,就設計出了一台生物儀器。只要把這台儀器投入市場,便能迅速地壟斷國內外的生物基因市場。當時,李子然與同在學生會的依閔是人人羨慕的戀人。

當時,被巨大的成功迷住了雙眼的依佳以為李子然會是自己未來的姐夫,用低廉到讓外人跌破眼鏡的價格把專利轉讓給了李子然。

再以後,sk幾乎負責人為了讓依佳能夠秘密地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招入依佳,便使用了一些手段,讓依佳在這一年的時間里無所成果。當時,依佳甚至都在自我質疑,她是不是江郎才盡了。

這個時候,李子然出國了,靠著這個儀器起步在國外開設了生物儀器公司,如今,已然擠入了富豪榜。

依佳從沒想過親自去報復,她在等著依閔從這段感情總恢復過來,等著她倔強、堅強的姐姐親手把他打入塵埃。

她知道,大姐在京都的公司只是個開始。

……

天,總有晴朗的一刻,依米似乎被大姐的話點醒,在這個明亮的清晨醒來時,心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想通了?」孫書惜看著依米臉上的笑,心中欣慰。人活著,總會有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坎兒,家人的維護能為小丫遮風擋雨,而那些不經意間的無法阻止的磕磕絆絆便是成長的代價。

依米撐著下巴,苦惱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只是感覺心一下子大了,能裝很多的東西,昨天那些塞的滿滿當當的東西在今天看來,好像也不是那么地重要。」

孫書惜笑著攏起依米的頭發,用前幾日買的花圈把頭發綁起來。

到了下午,依米眼睜睜地看著大姐與二姐結伴去京都,心里不舍。

依佳看著被依米拽住的衣角,好笑道:「要不,跟我們去京都?」

依米放手,搖頭,她要在家陪爸爸媽媽。

眼巴巴地送人離開,一轉頭,依米就拉著林小許的手,高興地直喊「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