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軍叫出聲來:「玄水師兄還沒有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
其他弟子也發現了,你看我我看你,感覺奇怪。
張行空皺了皺眉毛:「時間已到,傳送符自動激發開啟。人沒出來,要么他遺失了令符,要么出了事故,遭遇不幸。」
傳送符,至關重要,沒有人會輕易遺失。最大的可能性,不言而喻。
「怎么可能!」
馬千軍幾乎吼著,忽而像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盯住梁丘鋒,神態猙獰。他很想沖過去,劈胸將梁丘鋒抓住,質問其到底把周玄水怎么啦。
但是,此事他們理虧在先,萬萬不能曝光。鬧開的話,可不是死一個周玄水那么簡單了。隨時會連累周博與表姐,不可收拾。
話到嘴邊,又全吞了回去。
那邊梁丘鋒視若無睹,沒事人一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張行空嘆息一聲:「你們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用府主令牌開啟劍窟,身形一閃,便進了劍窟。
只過了十余息功夫,張行空現身出來,手里拿著一把劍,以及一些沾染血跡的衣衫碎片。
劍,是周玄水所用之劍;衣服當然也是。
張行空惋惜道:「他被劍煞所害,一身血肉化為煞氣,可惜,真是可惜。」
劍窟里的劍煞,可不是善茬。能腐蝕人的精神,以及血肉,使之同化,變成新的劍煞。
諸弟子見狀,皆有戚戚然。
「是劍煞殺的?還是梁丘鋒下的毒手?」
馬千軍咬牙徹齒,只是強逼著不要表現太過,以免引起府主注意。詢問起來,難以解釋。
「雖然考核出了狀況,但清點統計不可怠慢。現在,拿出你們所獲得的煞元來。成績最好的前兩名,將晉身內門。」
張行空緩緩說道。
年終考核,一向真刀真槍,弟子意外喪生的事,每年都有發生,不足為奇。
聞言,九名弟子紛紛從腰包中掏出一顆顆煞元來,擺於身前,一目了然。
張行空從隊伍第一個人開始計算,嘴里高聲念出數目:
「葉子青,煞元十三顆。」
「傅人弗,煞元十五顆。」
……
「馬千軍,煞元二十五顆。」
張行空嘉許地點了點頭,二十五顆煞元,這成績很不錯了。
「顧惜朝,煞元九顆。」
「咦,梁丘鋒,煞元二十……二十九顆!」
走到隊伍最後,念到這個數目的時候,張行空的聲音都高了些。
其他弟子聽見,不約而同發出驚嘆聲:二十九顆,梁丘鋒居然能擊殺那么多只劍煞,實在太厲害了。
馬千軍面色煞白,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如果真是梁丘鋒殺了周玄水,那么周玄水身上的煞元,會不會也被梁丘鋒掠奪了去?
那樣梁丘鋒擁有二十九顆煞元,就一點都不稀奇。
可如此計算的話,豈不是說梁丘鋒身獲取的煞元只得幾顆這樣?
故而,其實自己和玄水師兄根不用下手,對方就不可能通過競選。如今,反而是己方成全了人家,做了那冤屈無比的送寶童子……
呀呀呀!
想通這一點,馬千軍懊悔莫及,很想去死。
清點完畢,張行空微笑道:「結果出來了,梁丘鋒和馬千軍成績分列第一第二。府主宣布,他們將晉身內門。此結果也會以榜形式,張貼內外兩府公告欄處,以示榮耀。讓我們祝賀他們。」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掌聲中,蘊含著落選者的失望之情。
每年的競選都差不多,有人開心,有人失落。
只是今年,成功通過的馬千軍,怎么看起來,臉色會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