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把握不定。
嚦!
峽谷那邊猛地傳來一聲憤怒的長鳴。
這一聲叫,梁丘鋒聽在耳朵里都不禁渾身打個冷戰:肯定是白頭雕回巢穴後,發現老巢被端了。
呼!
轉眼之間,其矯健的身軀騰空而起,一雙銳眼顧盼之際,立刻見到數里開外的梁丘鋒和小樣。仰頸又是一聲長嚦,疾飛而至。
「走!」
根不需要梁丘鋒提醒,小樣早先一步跳上他的肩膀,吱吱叫著,督促梁丘鋒趕緊跑。
梁丘鋒嘴一撇,撒開雙腿,選定一處樹林茂密的方向狂奔。若在平原上,跟白頭雕斗快那是不可能的事。唯有沖進山林之間,借助樹木遮擋身影,才能脫身。
白頭雕這一次異常憤怒,在半空上嘶鳴不已,飛行的速度更比前面快得多,只恨不得一下子將地面上的一人一猴給活撕生裂掉。
梁丘鋒暗暗心驚,抬頭望前方,距離最近的山林都還有一里多路,眼瞅著就跑不及了。
呼!
背後勁風狂舞。不用回頭就知道白頭雕已追了上來。
梁丘鋒一咬牙,回首一劍刺出。
噗!
傷情劍與白頭雕的一只巨爪相擊,竟砍不進去,發出如擊木石般的聲響。
好堅硬的爪子。
擋住一劍後,白頭雕龐大的身軀俯沖下來。脖子一伸,鋒銳的嘴尖便啄向梁丘鋒的面門。
這一啄,凌厲無匹,裹挾著一股鋒銳的氣息,絲毫不亞於一位氣道高手的攻擊。
梁丘鋒並不慌亂,舉劍一橫,「橫劍式」守住面門。
鏗!
白頭雕尖銳的嘴尖不偏不倚正啄在劍面上。發出激烈的脆鳴。
受巨力撞擊,梁丘鋒的身子不由自主急速後退,借助後退的步伐,不停地卸掉身上的勁力。
其實對於「橫劍式」而言。腳步被攻擊迫退,已算是一次失敗的防守了。但梁丘鋒沒法子,雙方實力相差太多,而他的橫劍式又沒有真正學成。若是死站著不動,完全受力。只怕根承受不住。
即使借力卸力,他都感覺到經脈中真氣亂竄,氣血翻騰,差點要吐出血來。
梁丘鋒急退,站在他肩膀上的小樣卻站得很穩,呲牙咧嘴,做出最為凶惡的面容,朝白頭雕叫著。
只可惜以它的袖珍個子,無論擺出多凶的神態,落入白頭雕眼中都顯得微不足道,不足為慮。
一沖之後,白頭雕又翱翔騰空,醞釀第二次的俯沖——這正是它的天賦領,若站在陸地上和梁丘鋒交手,一身事根發揮不到一半。
也趁得這么一個空檔機會,梁丘鋒強壓住紊亂的氣息,繼續往前面的山林沖去。
這一次,他帶著小樣終於趕在白頭雕發動攻擊之前沖進了山林,身子立刻往大樹邊上靠,借助茂盛的枝葉擋住白頭雕的視線。
山林地帶,樹木叢生,白頭雕很難撲殺下來。
見狀,那頭五階妖獸不住地發出憤怒的嘶鳴,間或一個俯沖,用翅膀去扇打樹梢。每一次扇打,都有手臂粗細的枝椏斷折掉落。但這番發泄,徒勞無功,根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它仍不肯死心,盤旋在上空,鳴叫著,久久不願離去。
聽著白頭雕的鳴叫,下方梁丘鋒與小樣早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面,安安靜靜地盤坐著。
「咕咕!」
肩膀上的小樣肚子汩汩作響,突然一頭栽落在地,一動不動的了。
梁丘鋒吃了一驚,以為它先前受到白頭雕攻擊,受了傷害。可仔細一看,不禁無語,小家伙居然酣睡了起來。
貪吃,嗜睡,這真得是一只猴子嗎?
梁丘鋒拿它沒辦法,將其抱起,就注意到它頸脖處的一些毛上,沾染著些碎片,拿起一片來看,赫然是蛋類的碎片。
原來如此……
梁丘鋒頓時明白過來:敢情小樣搗了白頭雕的老巢,不但拿了石頭,還把那五階妖獸的蛋給吃掉了,就不知道吃了幾個。
吃蛋之後,陷入沉睡……咦,莫非小家伙因此獲得了足夠的養分,要再度發生蛻變?
想到這個可能性,梁丘鋒精神一振,歡欣不已。
——袖珍猴早成為身邊不可或缺的一個小伙伴,其能成長起來,越是厲害,就越能幫得上忙,乃是天大的好事。
如斯想著,他趕緊將揣進懷里頭,讓其睡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