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村的村長,叫「梁丘鋒」的,不過二十出頭,剛剛晉身氣道層面不久;至於其他的骨干,還有三位氣道層面的武者,至於那些勁道小嘍啰,不足一提,上不得名單。
另外,那梁丘鋒買了百余少年奴隸,企圖培養起來當武裝力量,以及合練劍陣雲雲。
這些簡直為胡鬧,錢多了燒著。
市面上,奴隸不計其數,如果隨便買回來便能培養成為高手,那天下宗門,何必在苦苦尋覓苗子?直接買來便是了。
如此,綜合上來,終南村的武力在村庄中或者一枝獨秀,相當不錯。可拿到宗門層面來,便是不堪一擊,薄弱得可憐了。
從這方面上講,梁丘鋒實在心急了,像個暴發戶,不懂得厚積薄發,徐徐圖之。
以為憑借這些,便能躋身下等宗門了嗎?
簡直痴心妄想。
終南村開墾荒田的速度倒是不慢,賣力地朝周圍拓展。但這樣不計後果的擴張有利有弊,並且利大於弊。
田多了,收成或會增加,可各種人手成本也在增加,加上府衙征收稅賦都是按靈田面積計算的。
再說,種田不僅是個技術活,還要看天吃飯,當風不調雨不順,又或者遭遇蟲害什么的,一不小心便顆粒無收,血本無歸。
即使這樣,官府那邊依然要收稅賦的,才不管你死活。
因此,在開墾靈田方面,各宗門都謹慎對待,絕不會像終南村這般冒險。
拿到這些情報後,十三家下等宗門心中淡定不已,同時有了心思:終南村闖不過茶會,折戟沉沙,那回去之後,便等於偌大一塊肥肉,就看誰瓜分得多些罷了。
如此例子,在過往可是經常發生的。
沒有宗門喜歡身旁冒出一家新勢力來,分薄既得利益,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
退一步,即使闖過茶會,正式成為下等宗門,但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立足存活,亦是未知之數。熬不過去的,最終還是被蠶食掉,徒然為人做嫁妝。
代表終南村闖關的正是他們的村長大人,梁丘鋒。
一個剛突破氣道層面的毛頭小子,年輕得過分。
諸多宗門,把持茶會多次,但從沒有遇過這么年輕的武者闖關。在他們看來,大抵覺得要么這梁丘鋒已是終南村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要么是想取個巧,利用茶會規則,關卡難度不得超過闖關者修為兩個品階的規定。
即使如此,以如此低微的修為闖關,成功幾無可能。
南嶺地域,已十年沒有新宗門成立了,這終南村,或者應該說是終南劍門,又豈能例外?
瞧著時辰將至,諸多宗門代表紛紛散開,留下來的留下來,上樓的上樓,開始把持關卡,等待終南村的人到來。
辰時盡,街角處轉出一行人來。
領首的梁丘鋒今天穿了一領藍sè新衫,腰懸傷情劍,束一根藍sè的發帶。這樣的裝束,並無什么奪目過人之處,只是從上到下,干干凈凈,仿佛不惹塵埃。
相比他的淡然,身邊張江山等人卻或多或少流露出憂sè。
闖三關茶會,非同小可,絕不是說失敗了,下一次再來輕輕松松;不提三年的間隔期,若是失敗,定然會招惹得那些宗門如狼似虎地下口蠶食,處境堪憂。那終南村不僅無法晉身宗門,甚至連村子都保存不得。
游擊將軍命人守住元豐樓外,只讓梁丘鋒一人進入,其他人都要等在外面。
一步跨入元豐樓的門檻,梁丘鋒回頭湛然一笑,輕聲道:「我進了。」
望見他的笑,好像被笑容中的溫煦所感染到,諸人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下來。
在印象里,梁丘鋒從來都是一人一劍,然後做到很多超乎想象的事的。
能殺人,能爭鋒,一劍足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