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霜嵐驚訝地看著梁丘鋒,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幫自己說話。
另一邊的蘇興平則看白痴般盯著梁丘鋒,心想這人是不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的了,竟敢頂撞墨雄於。
「你算什么東西!」
墨雄於須發蓬張,隨手一巴掌扇去。
梁丘鋒早有預料,傷情劍第一時間出鞘,橫劍式。
砰!
並不巨大的悶響。
梁丘鋒連退三步,但神色如常,似乎並未受到什么傷害。而墨雄於卻罕見地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來,沉吟不定。
怎么可能?
蘇興平眼珠子差點瞪掉在地。
梁丘鋒不過區區氣道三段左右的修為,竟能擋住墨雄於的一擊,簡直顛覆認知。
對了,這一擊,墨雄於肯定沒有發揮幾分力量,過於輕敵了,這才能讓梁丘鋒鑽了空子,抵擋下來。
然而即使如此,以氣道初階的境界,完全擋住了氣道頂階的攻擊,也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剛才那橫檔的一劍……
蘇興平眸子熾熱,腦海不斷回放剛才梁丘鋒的劍勢軌跡,越是體味,越覺微妙無比,難以捉摸。
「正是這一劍……」
他猛地想起在淮左府的時候,自己第一次洶涌出手,也是被梁丘鋒一劍阻攔住。
兩劍的招式明顯一模一樣,只是眼下梁丘鋒擋住墨雄於的這一劍,所表現出的精妙更上一層樓了。
進步,毫無疑問的進步。
計算時間,蘇興平莫名有些心悸。原本在他的心目中,認為梁丘鋒當初能使出如此神奇的劍勢,已是極限,達到了劍道上的一種極致。否則,那時候他也不會讓梁丘鋒交出秘籍口訣來,企圖謀而奪之了。
可以說,幾番對梁丘鋒的謀劃,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原因,便在於這份來歷不明、威力奇妙的劍法之上。
在蘇興平看來,此門劍法,極可能是天階武學。
天階武學,那可是頂尖宗門都垂涎追求的功法呀。
蘇興平動了心思,一點不奇怪。
求之不得,而梁丘鋒在劍道上的浸淫竟然又有了新的進步,實在讓人心驚。好像身邊潛伏著的前景無限的對手一樣,必須除之方能安心。
好在,今天梁丘鋒不知輕重地冒犯了墨雄於,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了。最好的結果,便是墨雄於一舉擊殺之。可惜那樣的話,自己想要獲得那門劍法秘籍的可能性也等於零了。
諸多念頭紛沓而至,蘇興平心思百轉,卻在思慮著能否漁翁得利的可能性。
楊霜嵐飛身來到梁丘鋒身邊,關心地問:「梁弟,你沒事吧。」
梁丘鋒搖了搖頭:「還好。」
「你,你……謝謝你。」
一向口齒伶俐的楊三小姐喉嚨莫名有點堵,真是沒想到面對如此強人,梁丘鋒會替自己說話。
小小一句話,卻是冒了生命之危險。難道是,他喜歡上自己了?
不可能……
回想彼此面對的時候,梁丘鋒淡然的表現,哪里有絲毫動情的態度流露?
楊霜嵐閱人多矣,真假一看便知。
而以梁丘鋒的聰慧,自然也能知道楊霜嵐三番幾次的回護,僅是蜻蜓點水般的示好需要,談不上什么。
梁丘鋒微笑道:「不用謝,若不是我,你也不用上得白首山來。」
言下之意,就是說事情有因有果,挺身說話,只為了承擔這部分責任。如果楊霜嵐不是想看他下場破解禁制,也就不會來白首山,或者便不會碰到墨雄於了。
楊霜嵐嘴角露出苦笑:「不是這樣子的……」
她卻心知肚明,墨雄於根本便是沖她來的。很可能早就盯著,只等自己出城。否則這邊人山人海,哪會那么巧遇上?
瞅見兩人的關懷態勢,蘇興平氣打一處來,暗罵一句:該死的奸夫淫婦!
完全不理會罵詞不當。
墨雄於目光凶猛,如擇人而噬的凶獸,咧嘴笑道:「好哇,看來本長老近年少出手都讓人忘記了。不管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逞英雄。」
提神凝氣,全身骨節爆豆子般發響。
梁丘鋒神色凝重,同樣緩緩舉起傷情劍。
兩人這一個動靜,很快驚動了周圍。數以百計的武者紛紛把關注的目光從盆地那邊挪移過,自發地圍繞成一個圈子,興致勃勃地圍觀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