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武者,十有**都知道鐵忠。問題在於鐵長老怎么不理會墨雄於,卻滿臉歡喜地迎向那小子?
納悶至極。
這邊楊霜嵐和蘇興平等同樣不解,也許對於宗門而言,作為門主,梁丘峰和天寶商行打過交道,有生意來往,不足為奇。可看鐵忠的姿態,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生意關系。
見到鐵忠,梁丘峰也頗感意外,放下劍,道:「鐵長老,別來無恙。」
鐵忠嘆息一聲:「是呀,荒洲一別經年,物是人非……哎呀,你都突破氣道,晉身大境界了。」
當其時在荒洲,梁丘峰明明還只是個勁道武者來著。如此驚人的進步速度。果然不愧「天才」二字。
「氣道初段而已,慚愧。」
嘴里說著些客套廢話,腦海猛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趕緊問:「鐵長老,小子有事詢問,不知方便否?」
鐵忠心情很好地道:「當然……」
轉身面對墨雄於,笑道:「墨長老,不知你和我的這位朋友有甚誤會,可否給我一個面子。就此揭過吧。」
墨雄於目光閃爍不定。心里卻已在大罵:就說這小子有些來頭,居然跟天寶商行有關系……
於是試探地問:「鐵長老,你的朋友是?」
鐵忠神秘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墨兄。實不相瞞。敝行杜長老很欣賞他。要收他為弟子。」
「什么?」
墨雄於大吃一驚:「杜長老?」
腦海立刻浮現出一尊真正的大人物來,馬上道:「誤會,都是小誤會。」
說著。還特地朝梁丘峰做個禮:「梁兄弟,這次是我唐突了,莫要見怪。他日有機會,請你喝酒。」
姿態迅速放低。
他倒不是怕梁丘峰,而是敬畏杜長老。況且,如果梁丘峰真成了杜長老的親傳弟子,前程似錦,不可丈量,意味可就不同了。倒不如現在彼此梁子未深,解開最好。
這一幕轉折性的變化,讓所有的看客目瞪口呆,不由得對這位默默無聞的年輕人另眼相看起來。
墨雄於訕訕然離開後,梁丘峰馬上追問道:「鐵長老,你什么時候離開的荒洲?」
鐵忠呵呵一笑:「此地人多口雜,不如我們換個地方?」
「好。」
兩人並未走太遠,而是在山腰處找了個比較清凈的地方坐下來。
人群蜂擁來白首山,不外乎為了觀看破解秘境禁制的過程,因此都是往山頭上站,山腰山麓這些地方,人並不多。
鐵忠抬頭望天,嘆了口氣,緩緩道:「阿里山脈妖獸暴動,荒洲生靈塗炭,真是慘絕人寰的境況呀。」
梁丘峰雙眸一縮,靜靜傾聽。
「幸好終南劍府提前發了警告,才稍稍讓損失有所減少。只是經此一難,荒洲徹底荒廢,煞氣蓬發,元氣混雜不已,連基本的修煉要求都難以達到。所以,遷徙是所有宗門的選擇,包括我天寶商行。」
沒了宗門,沒了武者,商行分行存在的意義也不大了。
「對了,梁丘峰,你是怎么逃過大難,來到神洲洲域的?」
鐵忠問道。
梁丘峰眉頭一皺:「大難?你指的是妖獸爆發嗎?」
「不,不是。」
鐵忠搖頭否認,面色古怪地看著他:「我指的是終南劍府遷徙過程中,所遭受的滅頂之禍……」
「滅頂之禍?」
梁丘峰霍然立起,神情激動。
果不其然,劍府真得出了事,以至於沒有依照原定的計劃漂洋過海,到達神洲來。
鐵忠摸了摸下巴:「你不知道?如此說來,你當時根本不在遷徙的隊伍當中?」
「不錯。」
梁丘峰沉聲說道,想了想,講自己一行如何成為先鋒隊,如何先行一步離開荒洲,坐船過來的。至於後面發生的種種,並未提及,因為和這件事本身關系不大了,沒有必要說出來。
聽完,鐵忠微微點頭:「張府主老武王果然深謀遠慮,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來。一旦劍府在遷徙途中發生意外,還能存留種子。」
這個可能性,其實很早的時候梁丘峰便想到了。當其時,龍傲天、冷竹兒等資質出眾的新生代弟子還留在孤山城,在獸潮隨時爆發的情況下吉凶未卜,梁丘峰便成為唯一的希望。
當然,這個希望僅是一種預防萬一的措施,所以才會有先鋒隊的形式,很不規范,重點還是通過此行考察梁丘峰的品性能力。
只不過,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很多事情,即使有老武王坐鎮,卻也難以避免。
「那劍府如今……」
鐵忠遺憾地道:「遭遇滅頂之禍,我想,大概全軍覆沒了……」
「什么?」
梁丘峰如受重擊,茫然坐在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