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刺客立足未穩,便感到氣息逼人,一名老者突兀出現在身前,一口長劍當頭砍到。
「不好,中埋伏了!」
刺客吃了一驚,眼前這老者,看著落拓,土得掉渣,但出手劍法端是有些玄妙,快且詭秘。
他長吸口氣,身形圓溜溜一個打轉,電光火石間轉變方向,像一只大鳥朝對面的屋頂飄落。
其一心脫身,無意戀戰,自持輕功了得,別人很難留住。
老者自是蕭寄海,不肯放對方逃脫,持劍追擊。梁丘峰略一遲疑,留在原地——蕭寄海早有交待,有事其先出面。
兩人一走一追,起落不停。
很快下面有武者發現,sāo亂叫嚷起來。
懷左府乃一郡之都,朝廷重兵鎮守,尤其值當俊秀比賽期間,龍蛇混雜,更是處處有隊伍巡邏。聽聞有人交手,當即嘩然起來,隨即有官府高手躍上屋頂。
蕭寄海眼看刺客逃得遠了,己身身份又有點特殊,屬於外來者,與官府方面打交道恐怕不好說話。也不遲疑,一沉身,落入街道,七拐八彎,消失在人群內。
過得一刻鍾,他重新回到客棧,已換了一身裝束,連胡須都剃了,顯得年輕起來,判若兩人。
官府高手著實不少,數十人躍上屋頂,都是氣道中段修為的人物,個個氣息彪悍,各執兵器。不過他們想要捉拿刺客和蕭寄海,也不大現實,轉眼工夫便不見了人。只得在周圍巡視叱喝一番,便不再理會。
由於事態普通,連進屋搜查都免了。
懷左府四通八達,平常時候人來人往,矛盾沖突每天都有發生。夜間追逐之事,更是不知有多少次。
房間內,除了太師叔不在外,其他人基本來齊。
張江山憤懣道:「不用說,肯定是蘇興平那家伙派來的人,真是卑鄙無恥,人渣敗類!」
聽他罵得凶猛,冷竹兒不由微笑。
蕭寄海道:「什么人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丘峰不受傷害。」
梁丘峰淡然道:「我沒事,估計對方也只是一番試探。」
試探的意思便是看他是否保持jing戒,如果松懈大意,殺了也就殺了。
蕭寄海點點頭:「好了,沒事了,大家回房休息。」
很快,諸人散去。
蕭寄海留在最後,拍了拍梁丘峰的肩膀:「丘鋒,你如今是劍府最大的希望,劍府能否東山再起,能否重新屹立,全然系於你身。你前途方長,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是武道一途,凶險莫測,如履薄冰,所以你一切都得謹慎在意。」
「我明白。」
梁丘峰重重一點頭。
蕭寄海知道這個弟子年少老成,很久以前便心中有分寸,絲毫不胡來,便不再多說,也出門回房。
梁丘峰站著,良久一個嘆息。只覺得雙肩有些沉重,肩負著很多責任。但他自幼經歷滄桑,自有擔當,卻不會借機逃避。
移步過去,想要上床休息。
鏗!
腰間傷情劍突然示jing,自動彈出半截身子,劍刃有清光熠熠,鳴聲如蜂。
梁丘峰駭然,下意識地往後一個飛騰。
嗤!
一道鋒芒擦著鼻尖掠過,只要退得慢一秒,人頭便會落地。
就見刺客從他床底飛出,來勢洶洶,見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都沒有將梁丘峰斬殺,也不禁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