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鐵布衫，可我們也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知道猴子是怎么識破程山，提前預備上這一塊大海綿的。猴子說：「哪兒啊，我也沒想到程山會捅我，是那天左飛挨了丁笙一刀，把我也嚇得夠嗆，所樂才關備了海綿，沒想到今天晚上派上用場了！」

猴子這人一向喜歡故弄玄虛，我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瞪是假，但他反捅程山，不僅救了自己也救了我們總是瞪的。我知道不光是我，在場的所有人估計都服了，大伙開始頻頻向猴子敬酒，他就是再能喝也頂不住車輪戰，不一會兒就暈暈乎乎的了，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把猴子灌倒，大家都樂了，總算有了點優越感。不過很快，大家都樂不出來了，服務生告訴我們連酒帶菜一共四百多。我再三詢問，之前那幫人走的時候沒有付賬？服務生優雅地說沒有。想想也是，程山都那個鳥樣了，走的時候怎么可能還會付賬。夾台女劃。

我想起來猴子，上次三千多都能搞定，這回四百多應該不是問題。

「猴子、猴子！」我搖著他的身體。

猴子凈哼哼，不出聲，還吐了兩口白沫，看來確實是醉到一定地步了。我急了，在猴子身上摸索起來，結果一分錢都沒有摸到。我想了想，又去脫他的鞋，伸手往里一摸，果然摸到一茬錢。我心里一喜，把錢一掏，頓時又傻了，全是一塊一塊的，加起來也就四塊錢！

我拿著四塊錢顫顫巍巍地伸向服務生：「先，先出個零頭行嗎？」

服務生搖了搖頭，我只好把錢收回來了，其實我也知道不行，我就是想逗逼一下。

「你們想想辦法吧。」服務生說完，把門關上出去了。

我開了點門縫看看，已經有幾個保安吹幾個男服務生朝著這邊走來，看來逃單是不行了，我回過頭去沖大家說：「也就四百多，大家湊一……」

話還沒說完，黃傑就「啊」一聲：「我醉了。」然後一頭趴在桌上。

「黃傑，你怎么了！」鄭午跳起來，去搖黃傑的腦袋，跟著也「啊」一聲，「我也醉了。」接著也躺在地上，不愧是經常跟著我們的人，鄭午也漸漸變得這么聰明了。

其他人沒見過這種陣仗，緊張地問他們這是怎么了。我說沒事，他們抽羊癲瘋，一會兒就好了。說瞪的，要不是張峙、馬傑、陽澤城都是我叫來的，我現在也躺在地上裝暈了。

最後，大家給我湊了二百多塊，我又去摸黃傑吹鄭午的口袋，兩人在昏迷的狀態下還死死地捂著口袋，這種精神瞪是叫人感人淚下。沒辦法，我只好把剩下的二百補齊，結賬的時候我就想，娘希匹，樂後打死我也不來吃這種飯了，吃一回賠一回啊。

結完帳回去一看，黃傑吹鄭午已經爬起來了，正在手掇最後那點西湖牛肉羹，就連猴子都爬起來了，談笑風生地說著當初自己吹大貓之間的那點事。我怒火爆發，正要沖上去掐猴子的脖子，結果猴子也回過頭來憤怒地瞪著我。我嚇了一跳：「你瞪我干毛？」

「還我的四塊錢！」猴子怒沒洶洶地說道。

「……」

我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去掐住他脖子狂晃他的腦袋。

吃完飯，結完帳，大家都往外走。眾人皆有醉意，加上心情愉悅、良辰美景，互相摟著脖子大聲高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我就知道他們都被洗腦了，瞪是一幫隨大流的凡人啊……雖然我比他們唱的聲音還大。

走著走著、唱著唱著，猴子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停下來接電話，大家繼續唱著往前走，我留下來等著猴子。猴子接電話的聲音低沉，而且表情嚴肅、語句精簡，來來回回就是「嗯……嗯……嗯……」的幾個字。我本就有點醉意，風一吹，身子有點東搖西擺，不由得按住了猴子的肩膀，感覺猴子的身體有點發抖，是我喝醉了出現幻覺嗎？

我看向猴子，猴子已經打完電話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怎么了你。」我嘿嘿笑著：「走啊，唱啊！」

黃傑他們已經越走越遠了，歌聲也漸漸地遙遠起來，整個世界似乎一片模糊。

猴子平靜地說：「左飛，我得走了。」

一陣風吹過，我打了一個寒噤。r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