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邵師爺道:「你盡管為他們求情,也可以讓他們反抗,只是你要明白,一旦反抗,到時候死得就不僅僅是姓曹的一伙家奴。」
連鄒縣丞也討不了好。
邵師爺是雙膝一軟,差點跌倒在地,目光看向鄒江,指著他道:「你故意的!」
是他,是他把曹師傅他們引進公堂來,讓曹師傅他們犯下形同造反的大罪。
鄒江看著邵師爺笑道:「鄒家的下人跟鄒友廉一樣蠢。」
他確實是故意沖進公堂,把姓曹的這群鄒家護院給引進來的,可那又怎樣?兵不厭詐,且姓曹的這群護院白了就是鄒縣丞養的私兵,是能抓一批就抓一批,不能把他們放走。
邵師爺氣得差點厥過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班頭、羅武他們把曹師傅他們抓起來。
而他還得對曹師傅他們:「不要動手,老老實實跟著楊班頭他們去牢房,大人自會救你們。」
曹師傅他們是嚇懵了,生怕縣衙真治他們一個造反的罪名,哪里還敢反抗,是求著邵師爺:「邵師爺,您可得去幫我們情啊,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被鄒江害的!」
邵師爺沉著臉不話,等曹師傅他們被押走後,他指著鄒江道:「姜縣尉,鄒江是鄒家家奴,我要帶走,請您放校」
呵,以為把曹師傅他們抓了就能逃過一劫?他還沒死呢,有的是辦法把鄒江帶走。
鄒江喊道:「姜大人明察,草民是良籍,並非奴籍。」
邵師爺大怒:「你胡!」
姜縣尉抬手,制止邵師爺的話,道:「既然你們兩邊各執一詞,那這事兒得縣令大人審過後才能下定論。」
著,他讓羅武他們繼續守著縣衙大門,不讓邵師爺跟鄒江離開,自己去了公堂後面,求見許縣令。
許縣令是個文人,而他又是農家人出身,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功名,又做了六年的佐官才當上了主官,是怕死又怕事,對於鄒縣丞的事兒,他不太想管。
「大人、東翁、好同窗,您別再猶豫了,只要您升堂,這功勞就能穩穩的落入您的手里,弄不好還能讓您再升一級。」田師爺勸著許縣令:「鄒江只是狀告鄒縣丞徇私枉法、以權謀私這些罪名,並沒有狀告鄒縣丞勾結水匪,那水匪不會殺到大饒面前,您且放心。」
放心個屁,許縣令都快嚇死了好嗎。
「那陸姨娘死得多慘啊。老田、田兄、本官的好同窗,咱們再熬個把月就走人了,何必蹚這趟渾水?會出人命的。」許縣令哭喪著臉,就差給田師爺跪下來。
田師爺比他狠,直接給他跪下了。
撲通一聲,田師爺的膝蓋重重砸在地上,許縣令聽到這聲音,都替他疼得慌。
「別整這些沒用的,你趕緊起來。」許縣令想扶起田師爺,可田師爺就是不起來。
「大人可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考功名的時候過什么?」田師爺雙眼含淚,對許縣令道:「咱們一批同窗曾經發過誓,為官之後,要把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