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事關當今皇帝，諒尹姥姥有九條命也不敢胡說。

可是……

「那貴婿為何要害自己岳父家？！」坤十一又問。

尹姥姥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老婆子只是收錢辦事，人給了大筆銀子，讓老婆子一家三代刺穿不愁，且當年衛國公家的事情還在鬧著，老婆子哪里敢細細去打聽，拿了銀子，帶上孩子，用全家做掩護，去了東北。」

坤十一聽得扼腕，線索竟然就這么斷掉了，不過以尹姥姥的身份，確實不可能知道衛岐為何要害岳父跟姻親一家。

坤十一先放下這茬，又問：「當初花錢請你辦這事兒的人是誰？你如今可還能聯系上他？既然害怕衛家，為何冒險帶著尹小四回直隸？！」

尹姥姥道：「請我辦事的就是薛家人，不過那人好像也死了，如今是聯系不上了……不過那人曾經給我說了一個張嬤嬤，說張嬤嬤是李薛氏養在外頭的心腹嬤嬤，專門幫著李薛氏管著私產的。」

「……老婆子家里的長孫不成器，染上了賭癮，把家里田地鋪子給輸了精光，為了兒孫，我就帶著尹小四回來，想找那位張嬤嬤，想著她看在尹小四是薛家唯一血脈的份上，定會花個一千兩把他買回家去，有了一千兩，老婆子的兒孫就能繼續過吃飽飯的日子，不至於被賭坊拉去賣掉還債。」

說到家里的凄慘事兒，尹姥姥還哭了起來。

坤十一沒理會她，只問道：「你可知道那個張嬤嬤家的住址？」

尹姥姥搖頭：「還不知道，正在打聽，不過聽說就在直隸這一代。」

又跪下哀求坤十一：「將軍，老婆子全都交代了，求您放了老婆子吧……要是衛親王想要拉攏小四，老婆子可以幫忙說服他……要是衛親王不想老婆子再見小四，老婆子可以立馬滾回東北去……只要給一千兩就成，老婆子絕不多要。」

坤十一冷笑：「你待尹小四並不好，卻還想利用他賺錢，你這婆子可真夠貪婪無恥的！」

尹姥姥哭道：「老婆子知道自己無恥，可小四能活著，老婆子是出了力的……五百兩，五百兩也成，總不能讓老婆子白忙活一場吧？」

砰！

坤十一懶得跟尹姥姥廢話，是直接踹了她一腳，交代死士：「這婆子剛才說的話可記錄下來了？」

死士回道：「已經全部記下。」

坤十一點點頭，指著尹姥姥道：「拿過去，給她摁手印。」

「是。」麾下死士趕忙上前，抓住尹姥姥的手，摁了摁紅印泥，再把手掌印在供詞上，遞給坤十一。

坤十一看後，對尹姥姥道：「我們可以放你回長糧村，不過你不能亂說話，還得配合我們演一場戲，找出張嬤嬤，再找出當年讓你帶走尹小四的某些知情人。」

「多謝將軍，老婆子願意配合！」尹姥姥是相當願意幫忙的，畢竟這是衛親王的人，巴結好了，以後她家就能靠著衛親王吃香喝辣，還不用怕那個貴婿……聽說衛親王連皇帝都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