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只是沒課的時候才去,後來周末也會去陪陪蕭祺,偌大的別墅只有她和保姆兩個人,實在是太冷清了些。
再一次踏進熟悉的別墅大門,迎接上來的卻不是保姆,而是凶悍的長須牧羊犬,雪白的影子在眼前一閃而過,高大的身影頓時就將自己撲倒在了地上,顧南風甚至能感受到它嘴里噴出的腥氣就吐在自己脖頸里,正在驚慌失措的時候,只聽見一個低沉動聽的聲音慢慢響起。
「蛋撻,回來」蕭敘白穿著淺藍色條紋襯衫,雙手插在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站著。
看著滿身狼狽的顧南風絲毫沒有伸出手的意思,威風凜凜的蛋撻卻極聽她的話,低低吼叫了兩聲,將爪子從她身上放下來,又跑回蕭敘白身邊搖著尾巴。
顧南風咬唇從地上爬起來,除開某個人時不時的騷擾外,這份工作簡直就是完美了,看在錢的份上她忍了!
「祺祺還這么小,放這種大型犬在家里是不是太危險了?」
蕭敘白依舊漫不經心地逗著蛋撻玩,溫熱的舌頭吐在自己掌心帶來的溫暖讓她微眯起了眸子。
「蛋撻原本就是一直陪著祺祺的,只不過前段日子得了細小,迫不得已送去打針而已」
顧南風挑了挑眉,沒有再說話,徑直往里走的時候,蕭敘白又開了口,「雖然蛋撻一直都有打疫苗,但還是得提醒你一下最好去打一針狂犬疫苗」
胳膊上剛才並不明顯的痛感在此時顯露了出來,縱使剛才及時制止了蛋撻,但它鋒利的爪子還是在小臂上留下了淺淺一道血痕。
顧南風簡直要咬牙切齒了,她每次都是打車過來再由司機送回去,現在還要打狂犬疫苗,那點微薄的薪水夠維持多久?
「蕭總!」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一聲低喝,「麻煩您看好自己家的狗不要讓它到處亂咬人!」
蛋撻又汪汪叫了幾聲,尾巴翹起來,沖她齜牙咧嘴。
顧南風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又往後退了幾步。
果然是什么主人養什么狗!!!
見她努力維系起來的溫和外表終於破功,蕭敘白唇角勾起愉悅的弧度,「算工傷,這個月薪水翻一倍」
「所以,你那個無良老板就打發了你一個人出來打疫苗?」
宋知夏看著她在紙上唰唰簽字後,起身跟著醫生走向了注射室,表情頗有一絲無奈,「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人家財大氣粗」
而且這樣也好,她並不想和蕭敘白做過多接觸,倒不是歧視同性戀,只是從心底不想面對她,不想面對那段過去。
「好了,三天後再來接種一針,忌辛辣刺激,忌酒忌煙,也不要喝濃茶咖啡等等」
顧南風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宋知夏走過來替她將褪去的衣袖理好,「中午想吃什么?」
顧南風唇邊露出一絲笑意,「都行」
「那走吧」
過馬路的時候她都在玩手機,還不時看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說了多次後,顧南風只好牽起她的手,宋知夏順從的跟著她走。
到了飯店門口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她為何笑的那么詭異,帶著黑框眼鏡,高挑清瘦的男生迎上來。
「知夏,這里」
「嗨,傅臨,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閨蜜,顧南風」
名叫傅臨的男生唇邊露出得體的微笑,一邊替她拉開了座椅,「你好,我是攝影系的傅臨,早就聽知夏提過你,校慶那天曾在台上見過你,原來是很溫柔的女孩子」
就連恭維也是恰到好處,知夏的朋友果然質量很高呢,顧南風彎了一下唇角,象征性的伸出手與他交握了一下。
「你好」
「顧小姐想吃什么?」傅臨將菜單遞給了她,唇角是一如既往溫和的笑意。
宋知夏眼底有一絲促狹,自己拉開了座椅落座。
「嘖嘖嘖,怎么請我吃飯就沒這待遇呢」
傅臨白皙的臉上有一絲紅暈,所幸鏡片掩去了所有情緒。
「請你吃飯的次數還少么?你哪一次江湖救急不是找我」
傅臨與宋知夏從小在一個機關大院里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劇本沒照言情小說里那么演,宋知夏不喜歡老成持重的人,嫌棄在一起太沉悶。
傅臨更中意性格溫柔獨立的女孩子,天天黏在一起小鳥依人會讓他覺得沒有私人空間。
顧南風將菜單遞給了她,「讓知夏點吧,我們的口味都差不多」
傅臨的目光閃了一下,微笑不語。
一頓飯顧南風都是吃的多說的少,酒過三巡的時候,終於進入了正題。
「南風,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么?」
顧南風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微卷的袖口露出纖細的手腕,「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我只打算和你認識到這種程度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