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多半就是去不了了,蕭祺眼底涌起明顯的失望,抿緊唇,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的人心里柔軟一片。
「知道了,媽媽」
從前都是顧老師在媽媽不在的時候陪著她,陪她去開家長會,想起顧老師她就沒有那么難過了。
蕭敘白詫異地挑了一下眉頭,沒料到她會如此聽話,起碼也要撒嬌哭鬧一下吧。
「走吧,不然要遲到了」
她從桌上拿起車鑰匙,又摸了摸她的頭,「如果發布會結束的早,我就去接你放學」
「嗯嗯!」蕭祺用力地點了點頭,跟在她後面出了門。
「葉秋姐,你來了啊,這位是?」
吧台小妹熱情的招呼著她,長長的頭發扎成了利落的馬尾,戴著鴨舌帽,看上去活力四射,完全看不出那日在紋身店里的頹廢。
顧南風唇邊流露出一絲笑意,澄澄也認出了她,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個,那天在店里……」
顧南風伸出手,「你好,我叫顧南風」
葉秋懶懶倚靠在吧台,破洞牛仔衣顯得非常帥氣,「最近過的怎么樣啊?」
女孩子眼底有非常感激的光芒,「謝謝葉秋姐」
不僅為她紋身遮住了手腕上的疤,還為她介紹了新的工作。
「對了,葉秋姐我最近在學調酒,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啊,南風姐也嘗嘗」
言語之中有種天然的親近,顧南風微微抿起唇笑,「好」
「好,我要一杯長島冰茶」
「南風姐呢」
「給她藍色夏威夷吧」
顧南風輕輕瞥了她一眼,「長島冰茶,謝謝」
吧台站著的服務生哈哈一笑,「葉姐還是那么挑啊,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葉秋顯然是熟客,撓了撓短短的頭發,「有什么好介紹的,帶過來的都是朋友」
男生眼底一閃而過曖昧的光,抿唇微笑不說話了。
顧南風知道他是誤解了兩人的關系,但是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不同於酒吧的喧囂,壁燈灑下柔和的光芒,紅灰色復古磚牆與棕色地板交相呼應,有歌手在低吟淺唱一首不知名的民謠,一切都顯得舒適而安靜。
顧南風小口抿著長島冰茶,讓自己全身心都放松了下來,葉秋還趴在吧台上跟澄澄說說笑笑,不時瞥她一眼都當沒看見。
澄澄將一杯果汁放在了她面前,沖著她點頭,意思就是不要大意的去吧,我看好你。
葉秋唇邊咧開大大的笑容,無奈的笑了笑,端起那杯果汁,朝她走過去。
面前突然多了一杯果汁,顧南風愣了愣,正准備說什么的時候,葉秋打斷了她的話。
「早上不是還咳嗽么?喝點果汁對嗓子好」
顧南風微微抿起唇笑,歪了頭玩味的看著她,「我那是裝病,你……」
「就當是我照顧姐姐咯」
她的眼底一片坦誠,不遮不掩,顧南風輕抿了一口果汁,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謝謝」
剛好樂隊的音樂停了,葉秋走上台去對男生耳語了幾句,他點了點頭,把吉他讓給她。
澄澄也蹭了過來,「南風姐,好久都沒有聽到葉秋姐彈唱了誒,要不是你來我們可沒這耳福」
音樂一轉,原本舒緩的民謠變成了略歡快的一首歌,葉秋手指輕撥吉他弦,干凈的嗓音緩緩流淌了出來,充斥耳膜。
我和你要去聞聞新鮮的春天
感受陽光灑滿肩上的夏天
整個世界塗著金色的秋天
飄雪的冬天
也許想著未來的事情太遙遠
一起去環游世界也很難實現
但你出現在我身邊
就是我可以遇見的最大的驚艷
——《遇見你的時候所有星星都落在我頭上》
早在音樂響起來的時候,坐在角落里的蕭敘白就皺起了眉頭,對面坐著的人似乎察覺了她的不悅,唇角的笑帶了一絲歉意。
「抱歉,蕭總,開完會本來是想帶蕭總來放松一下的,這個清吧往常都是很安靜的」
蕭敘白抿了一口血腥瑪麗,好像深紅的酒液也替她的唇色染了一層胭脂。
「沒關系,這里環境很好,酒也不錯」
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初到h市不光要和上面的人打好關系,還要拉攏本地企業,因此這樣的飯局並不算少。
本來是想拒絕的,但今天剛和龍輝攜手拿下了一個招標,此時拒絕他的邀請,未免有些卸磨殺驢之嫌。
百無聊賴之際,蕭敘白只好將目光投向了台上,那是個年輕的短發女孩子,不超過二十五歲,神情明媚,朝氣蓬勃。
歌唱的很好聽,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台下某個地方,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蕭敘白猛然一怔,一股不知道該怎么定義的情緒澆遍了全身,讓每個細胞都蠢蠢欲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