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露骨,蕭敘白略略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傾,她身上清爽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方柔略有一絲緊張。
那人的嗓音低沉動聽,帶著令人灼燙的呼吸噴在耳側,「胸大腰細聲軟性嬌,是我喜歡的類型,就是不知道活好不好?」
方柔的臉色有些紅,抬頭努力迎上她的目光,「敘白不試試怎么知道?」
「怎么了,昨晚沒有休息好么?」
顧南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眼眶下一圈烏青,盯著面前攤開的一本書已經很久了,半天沒有翻動過。
聽見傅臨的話才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沒有,只是有些認床」
脫口而出的時候自己也怔了一下,隨即斂下了眸子。
本來以為開機後會有電話打來,可是直到現在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傅臨臉上卻有一絲喜色,「南風,我和朋友合伙開了一間攝影工作室,需要撰稿人,就是為圖片配配文字什么的,願意來么,月薪……」
顧南風笑起來打斷他的話,「還談什么月薪不月薪的,就當是幫朋友的忙好了」
傅臨卻一臉正色拒絕了她,「不不不,我是說真的,現在工作室還在起步階段,需要各方面的人才,可能工資不是很高,但是以後步入正軌之後你們就是元老級的人物啊,說不定就是股東了哈哈」
年輕人說起自己的夢想來意氣風發,顧南風也被這豪情感染,唇邊泛起柔和的笑意。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我也入股好了」
每個月的工資除過日常開銷和給家里寄回去之外,還能攢下不少,買家具用了一些,顧南風算了算能動的資金差不多在五千左右,全部交給了傅臨,在那張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顧南風突然有了一種創業的熱情。
「錢不是很多,也算略盡綿薄之意,不要嫌棄」
傅臨笑起來,引著她四處參觀,畫廊和工作室連在一起還在裝修,走廊上已經掛了一些壁畫,有些是自己的攝影作品,有些是朋友的油畫,看起來復古又典雅。
本來以為僅僅只是攝影工作室,沒想到還有畫廊,顧南風眼底帶了驚奇,情不自禁感嘆出口,「好棒!」
被她誇的傅臨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言語之中卻有一絲驕傲,「還不止這些呢,也會收購一些畫作來賣,然後顧客如果允許把他們的照片畫成油畫的話,我們也提供這項服務」
「那我需要做什么?」
「好的作品編撰成冊出版的時候就需要你來配文字了」
「明白了」顧南風點了點頭,神色也是壯志滿滿。
在傅臨有課的時候她也會過去查看一下裝修進度,生活好像一下子充實了起來,忙起來也就忘了那些難過。
等到蕭敘白也忙完了想起這回事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一下班就拿了車鑰匙直奔蕭宅,已經是人去樓空,微擰了眉頭,又驅車趕往了公寓。
打她電話一直都是沒人接,從暮色黃昏一直等到了星垂大地,腳邊落了一堆煙蒂,人也越來越煩悶。
直到遠遠地看見兩個人影有說有笑地走進來,她眼底頓時涌起陰沉,扔了煙蒂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你這幾天干嘛去了,為什么不回蕭家?」
還深夜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傅臨下意識地擋在了她身前,這個舉動讓她更加惱怒,掌心緊握成了拳。
「傅臨,你先回去吧」顧南風緩緩開了口,語氣平靜。
「南風……」傅臨還想說什么,被顧南風打斷了,看見蕭敘白眼底翻涌的怒火,知道再這么糾纏下去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傅臨,放心吧,我沒事」這次語氣隱隱帶上了一絲哀求,傅臨心有不忍,還想說什么的時候被蕭敘白冷笑著打斷。
「倒還真是郎情妾意,只不過也要擦亮眼睛看看這個女人值不值得,一個……」
看見顧南風眼底瞬間涌起的水光,那句婊子便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來,心里有一絲鈍疼。
「蕭敘白你鬧夠了沒有!」顧南風也提高了聲音,隱隱有一絲哭腔。
傅臨抿緊了唇,兩個人分明是有誤會,他身處其中又怎么能火上澆油,再三思量之後還是開了口。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言語之中的關心更是讓蕭敘白怒不可遏,顧南風點了點頭,避開她鋒利如冰茬般的目光,扭頭往樓上走。
砰地一聲摔上門的時候被人死死抵住,她還想關上門被她大力推開,力道之大她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後腰撞上了鞋櫃,疼的她緊皺起了眉頭。
抬頭就對上了她好似殺人般的目光,從心底泛起了一絲寒意。
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背叛,艾雅是這樣,她也是這樣,想到這幾天里她天天和傅臨出雙入對,說不定還在這個屋里……
若是能咽下這口氣,她也就不是蕭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