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差點(2 / 2)

南風知我意 酒暖春深 2135 字 2022-11-18

「南風……」

「南風……」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醫生說這是失血過多的正常反應,可是她還是很擔心,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蕭敘白在床邊坐下來,用完好的一只手握緊了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緩緩俯身將頭貼上了她的胸口,聽著微弱的跳動,終於有了一絲安心。

「這次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離開你了,也不會再把你交給任何人」

「蕭總」小高在外面輕輕敲了兩下門。

「進來」

「葉秋已經被逮捕,方柔現在下落不明」

其實先前就有過隱秘的猜測,葉秋以前一定和她有什么關系,稍微用了一點手段就能查到原來她是明昊的妹妹,千防萬防卻沒防住她算計到了自己頭上,而南風只是代她受過的無辜者,能這么快查到她頭上還得感謝她驚慌失措之下留在案發現場的那把刀,上面留下了她的指紋。

這些事聯合起來不難想象是方柔從中作梗,她已經放過了她一次她居然還不知好歹,又算計到了南風的頭上,這一次她不會再心慈手軟了。

「你留在這看著南風,我去一趟看守所,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對了,通知秦歌計劃開始」

「蕭總,你這樣怎么出去……」她身上還帶著傷,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合過眼。

話音未落,蕭敘白就已經一瘸一拐地出了門,自己撐著扶手慢慢下了樓梯,背影堅毅決絕,有些事她要當面問個清楚。

葉秋的神色也很委頓,低垂著頭坐在鐵柵欄後,手上帶著手銬,腳上還有腳鏈,雖然沒有刑訊的痕跡,但顯然也經過了拷問。

在看清來人是蕭敘白後,她猛地站了起來,想要撲上來卻被鐵鏈束縛住又重重跌了回去,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披頭散發,死死盯著她。

蕭敘白微勾了唇角看她徒勞的掙扎,有一絲快意,身後的獄警湊上來小聲說了一句,「蕭總小心,這個人患有躁郁症」

蕭敘白點點頭示意沒事,目光在她身上劃了個來回,唇角的弧度愈發冰冷。

她在等著葉秋主動開口跟她說話,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她終於啞著嗓子開了口,「她……怎么樣了?」

「如果不是你的話,她現在活蹦亂跳,什么事都沒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蕭敘白也加重了語氣,有些咬牙切齒。

「告訴我,她怎么樣了?!」葉秋激動起來開始嘶吼,不停想要站起來晃動著腳上的鏈子,又重重跌了回去。

「你有什么資格再來關心她?」蕭敘白唇角劃出一絲冷笑,輕蔑的弧度,「你是不是怕她死了你會判死刑?我告訴你,無論她這次有沒有事,你都死定了」

「不……不會的……」葉秋的神色開始狂亂起來,不停用手去扯自己的頭發,「她不會有事的……她說過會救我出去的……」

「誰,方柔?」蕭敘白冷哼了一聲,不屑更甚,「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能騰出手來管你?別忘了你只是一枚棄卒,用過了就扔,干嘛還要費盡心思來救你」

「不!我不相信!我不是故意傷害南風的,我想殺的是你,是你!」她拼命想要撲過來卻被牢牢束縛在了原地,腳腕都被勒出了血痕,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是嗎?」蕭敘白唇角挑起無所謂的笑意,「那我再來告訴你一件真相好了,你的哥哥死有余辜」

她薄唇輕啟,吐出的句子卻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刃深深扎進她心里。

「三年間你哥哥以不同的手段□□過多名少女,南風的朋友宋知夏也是受害者之一,南風是用酒瓶砸過你哥哥,不過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至於他販毒的事,並非是我空穴來風,不然怎么可能進展的如此順利,我只不過是讓他被抓的過程提前了一點而已,數罪並罰,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當一個人長久以來的信念都被顛覆了的話,蕭敘白明白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葉秋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嘶吼,昭示著她最後的不甘心。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在騙我!蕭敘白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情緒失控的她很快被獄警死死按在了座椅上,嘴里塞了一塊破棉絮,讓她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哀嚎。

「你知道嗎,她替我懷過一個孩子,就算她不再愛我可依然會救我,無關愛情,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我也是一樣」雖然她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抽煙,但她還是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間蕭敘白的臉有一絲傷感。

「我曾希望她幸福就好,可是卻發現這幸福除了我沒人能給她,解鈴還需系鈴人,不屬於你的東西終究要還回來」

有一件事可能葉秋至死都不知道,顧南風是很死心眼的人,既然決定和一個人在一起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並不僅僅只是同情而已,也許她對葉秋還摻了那么一點兒喜歡,不然也不會對她那么耐心,只可惜她親手將這喜歡一點點扼殺掉了。

這件事她並不打算告訴她,將煙掐滅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再也沒有看一眼她的眼神是怎樣的哀痛欲絕,而在她離開的腳步聲里,葉秋也緩緩流下了悔恨交加的淚水。

顧南風醒來是在十天後,深秋的傍晚暮色四合,病房里光線很暗,她勉強睜了幾次眼才緩緩睜開,雪白的牆壁映入眼簾,她又微闔了眸子,身體還是很乏,胸口悶痛,全身的骨骼都像是被人打散了重裝一樣。

一陣窸窸窣窣之後,有一只溫熱的手緩緩放上了自己的額頭,動作輕柔,語氣低沉溫柔。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南風搖頭想說話,嗓子眼里似落了一把灰塵一樣,嘶啞的難受。

蕭敘白從杯子里倒出一小瓶蓋水,拿干凈棉簽沾濕了一點點去潤她的唇,蒼白的唇色被點染成了淡淡的粉白,顧南風也覺得舒服了一點,微闔了眸子去看她,因為一只手還纏著綳帶的緣故,動作不是很靈便卻小心翼翼。

頭上的紗布還沒拆,臉上的淤青也沒散,因為長期以來衣不解帶的照顧眼眶下一圈烏青,跟被人打了一樣,讓她有些忍俊不禁。

兩個人相視一笑的時候都有些劫後余生的慶幸,蕭敘白眼底泛起了一層淚光,咬著唇不肯哭出聲的樣子竟然有一絲可愛。

「我差點以為,我又要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