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 / 2)

命定終笙 梧桐私語 2296 字 202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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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的刑警們都有著極高的職業素養,在還沒問詢b4住戶具體情況時,幾名身手快捷的警員已經跳上警車,駕車朝別墅區大門方向追去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就在剛剛,一輛黑色房車才駛出半山別墅區大門。行駛途中,邢斌和他們進行了電話聯系,確認了才看到的那輛房車就是b4住戶丟失的德產某品牌輕型黑色房車。

確定追擊目標後,邢斌並沒閑著,他和追擊組員保持通話聯絡的同時還在青川公安局調派了人手增援,這次他是鐵了心要把這個敢公然挑釁警方的「張」緝拿歸案的。

不過事實並沒想的那般簡單。

大約在半小時後,負責在室內某區追堵的刑警發來反饋信息,嫌疑車輛已經在清田區找到,不過車內除了一張字條外,沒發現嫌疑人張。

張好像憑空突降人間的火種,留下一片殘骸灰燼後,他自己則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了。

但龔克知道,離開只是短暫的,因為張給自己留了一份戰書——那張字條。

四月二十九日,葉南笙到青川市的第二十天。

她拉著疼疼,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站著正和邢斌告別的龔克。今天是他們回臨水的日子,龔克很奇怪的謝絕了關楚乘飛機返回的提議,而是拜托邢斌幫他們定了從青川到臨水的火車票。

臨近五一假期,火車站一副人滿為患的樣子,站內送行的人很多,交通顯得困難。不過葉南笙倒是沒這個感覺,因為邢斌和他身後幾名干員的警服著裝真讓周圍的交通順暢不少。

邢斌拍著龔克的肩膀:「放心,真有那個什么張的消息,我一准立刻通知你。不過……」

邢斌頓了頓,湊近龔克耳邊,小聲地說:「龔克,那張字條的意思,你真不打算和我說說?」

「因為我也沒全部看懂。」龔克淡定得回答,眼里帶著無奈。

他沒說謊,張的字條的確是寫給他的,至於內容卻很難懂只有幾個數字:03.11.13,數字後面是條長橫杠,然後是兩個漢字——臨水。

數字的內涵他沒參透,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張最後還是要在臨水和他碰面的。確認下這點,龔克才決定不再滯留青川,而是返回臨水。

頭頂的外方式廣播盤旋著登車通知,一如既往的是「還有三分鍾火車就要開了,請送親友的盡快下車,沒登車的抓緊登車」。

邢斌很失望的拿肩撞下龔克,然後說聲「保重」後目送他們上車。登車前,葉南笙想起什么,從車門處探頭出來,朝著邢斌高聲喊:「邢大隊,記得我們的紅包。」

晚霞徐徐,映著邢斌的紅臉。

緩緩起步的火車發著「況切況切」的車輪聲,聲響到了後來逐漸從緩慢變成勻速規律。

葉南笙坐在窗旁,不時有推著窄小車輛兜售貨品的工作人員從身旁經過,需要她收腳避讓。

馬上就到五月,窗外滿滿的全是綠意。龔克坐在鋪位上,在看一本推理小說,作者是個日本人,叫東野圭吾。那曾經是歐子行很喜歡的一位作者,在他的影響下,學生時代的葉南笙也一度相當推崇這位作者。她沒想到,向來對文學作品興趣不大的龔克,怎么突然來了看小說的興致。

不過她也大致猜得出,龔克是在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張事實總先他一步考慮的這個事實對龔克而言,很打擊。

他們在傍晚登車,很快到了晚飯時間。葉南笙去他們這節車廂的車頭位置叫回了正在玩耍的疼疼。疼疼在和她一個才認識的小朋友玩,對方六歲,比龔筱藤大半歲樣子,是個長的粉嫩可愛的小男孩兒。

疼疼和葉南笙做介紹說:「姐姐,他叫米楊陽,是我才交的男朋友。」

葉南笙先錯愕幾秒,接著就笑眯眯的拉著疼疼回車頭,不錯不錯,搞對象從娃娃抓起,這事相當靠譜。

吃過晚飯,疼疼又去車頭找米楊陽玩兒,熄燈前,她和米楊陽約好了明天約會後,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睡覺。

火車上的睡眠向來是不穩的,因為總有避免不了的聲響。可出奇的是,葉南笙竟是一夜好眠。如果不是清晨突來的那陣糟亂聲音,也許她還會再多睡會兒。

聲音最初從隔壁車廂傳來,是突然爆發的哭聲,接著就有列車員和車警持續不斷的腳步聲。葉南笙睜眼時,剛好有兩名著警服的人從他們這節卧鋪位前經過。龔克穿好衣服,正望著警察離去的方向。葉南笙猛地清醒,她抹把臉,絲毫沒壓抑自己的聲音:「不是這么邪門兒吧,走哪兒都遇案子?」

還真就是邪門兒。

好在這次不是命案,或者說得再精確些,人只是昏迷了,並沒死。

龔克他們的車廂是第15節車廂,隔壁那節卧鋪車廂是整列火車的尾車廂,第16節。出事的是睡在16節1號下鋪的一個中年男人。葉南笙他們趕到時,一個類似醫生模樣的人正拿著聽診器給平躺在鋪位上的男人做檢查。

被檢測的人看起來四十歲上下樣子,頭發不長,肚子微微發福,就算是平躺的體位腹部仍然聳著一座小山。他眼神有些迷離,看起來神智還不清醒,醫生模樣的人問他幾個問題,他也是張嘴半天回答不上來的樣子。

「該是機械外力造成的窒息,這人算是幸運的了,換個身體不好的,估計早被悶死了。」檢查完畢,醫生模樣的人起身,對身後等他結果的兩名警員說。

其中一個警員拍下腦門,「都賴我,出門時候沒聽我媳婦兒的拜拜關二爺,這下好,攤上案子了。」

另一個拍拍同事的肩膀,「好在沒出人命。」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旁邊哭泣的女人突然哎呀了一聲:「我們的包不見了!」

「那個包多大,什么顏色,有什么特殊標志?」兩名警員正打算問話,身後突然插來一句,他們齊齊回頭,看到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正上下打量著這個鋪位,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孩。

那小孩兒也奇怪,她似乎不知道這是起凶手未遂的案子,還跑到平躺的男人身旁,一下下撫著男人的胸,像在給他順氣一樣。

「你們誰啊?」一個車警不樂意的問。

在龔克表明了身份,並且身份得到臨水方面證實的情況下,車警自然很樂意的把案子交給龔克。龔克也很快弄清了案情的前情大概。

女人和被害者是對夫妻,長年在南方做生意,這次回臨水是為了辦點家事。除了男人差點被悶死外,物品損失就是他們隨身帶的一個包,據女人稱,包里除了她老公一台電腦和五萬塊的現金外,沒有其他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