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喝了幾盞白酒的年秋月已經頭暈目眩,她正嘀嘀咕咕地道:「這酒怎么這么厲害?」她迷迷糊糊間看到了在五台山認識的四哥。
她笑眯眯地端著酒杯晃盪著:「四哥,你來了!你最小氣了,那次說宴請我們兄妹,卻請我們吃了頓齋飯,不行,這次你一定要請我們吃一頓大餐,豪華大餐!」
年羹堯在一旁急忙解釋道:「四哥見諒,家妹喝醉了,胡言亂語的,四哥休怪!」
四阿哥笑道:「沒什么,這樣才是真性情,沒人會見怪的!你別太緊張了!」
鄔思道眼眸晶光一現,迅速掃了四阿哥一樣,隨即低下了頭。
四阿哥亦感到年羹堯身邊的年輕人注視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四阿哥微微輕笑,發現年秋月比之五台山時長高了不少,身材越發玲瓏有致,今日她雖然著男裝,但也毫不掩飾她的天生麗質。
那白瓷般的肌膚,此時在酒精的作用下泛著淡淡的嫣紅,長長的羽睫忽閃著像極了振翅的蝴蝶,微微挺翹鼻尖顯得更加俏麗可愛。
特別是那只碰過自己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絲絲滑滑的感覺令他心里異常空落,他想做點兒什么,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又的確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陪著微笑,想把心間的那份煩躁丟棄,可是似乎不能如願。
他一向自制力極強,略略和年羹堯小酌幾杯,便禮貌地打過招呼離開了包間。
回到自己的包間,他狠灌了一壺涼茶,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些,然後在臨窗的椅子上靜靜地坐著,望著街面出神。
天色漸晚,年羹堯亦不敢再讓妹妹鬧下去,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讓人看見會毀了妹妹的聲譽。
年羹堯等年秋月的酒勁兒上來,超不多沒力氣說話了,這才帶著他們離開酒樓。
年秋月已經醉得一塌糊塗,在暮雲和朝霞架走她時,她還嘀咕了一句,這清朝的白酒怎么就比現代的酒烈那么多呢?
四阿哥看見年秋月的丫鬟扶著她歪歪扭扭地上馬車時磕絆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向前走了一步。
蘇培盛慌忙驚叫道:「爺!」再走一步,就要越過窗戶了!
四阿哥神情一滯,扭頭看了蘇培盛一眼,仿佛猛然間醒悟過來似的。霎時,他周身釋放出的迫人氣勢彌漫了整個包間。
他在做什么?他竟然為她失控到如此程度,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蘇培盛退後一步,連忙凈口。
「要江山就不能有我,有國就不能有家。」這句頓時在四阿哥的心間來回縈繞。
連家就不能有,他又有什么資格談情愛呢?
既然決定放手一搏,又有什么是丟不下的呢?至於她,只要喜歡,到時候把她納入自家後院即可,不必費這么多的心思。
他舒了口氣,松懈了周身迫人的氣勢,遂離開了酒樓,回到了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