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泛濫(2 / 2)

年秋月突然覺出胤禛的傷感來,一定是朝堂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浙江的瘟疫和百姓搶糧事件,她大致知道了胤禛傷感的原因了。

她嘆了口氣,康熙還真是胤禛的親爹,坑兒子不計生死。

年秋月默不作聲,任由胤禛抱著摟著,軟語呢噥:「爺喜歡吃什么月兒就吃什么!」最終二人點了福星酒樓的鴛鴦火鍋,就著熱騰騰的湯在炕上吃了幾個時辰。

年秋月知道胤禛心里難過,陪著他喝了幾杯小酒,不知不覺二人都醉了。

胤禛斜睨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眸,嬉笑道:「月兒,你可願意和我同生共死?」他心里的疼痛烈酒也擋不住。

年秋月歪著腦袋嘻嘻的笑,一雙杏眼里水汪汪、霧蒙蒙的,她用一根水蔥似的手指頭點著胤禛的鼻子嬌嗔道:「爺,四哥,到如今你還不知我心?我願意和你白首偕老,同生共死。相憐相念倍相親,一生一代一雙人。爺,你可願意?」

說完,嘻嘻笑著滾進了胤禛的懷抱,低頭間一滴清淚滑過眼梢滴落發間。在平安的後院,胤禛是眾多女人的男人,只有在危險的環境中,胤禛才屬於她一人所有。

年秋月覺得自己真算是為情所困的古來第一人。

胤禛懷抱軟玉溫香,嘴里咂摸著「一生一代一雙人」竟有些痴傻起來,而後把頭埋在年秋月

香嬌玉嫩的懷里昏昏睡去。

翌日,康熙旨意下達貝勒府,烏拉那拉氏和一種女人震驚之余皆望向年秋月。

只見年秋月面上如常,鎮定的表情令烏拉那拉氏竟有些自愧不如。能和胤禛同去浙江是她們所有的後院女子都想做的,只是,如今浙江那是疫區,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可是,年秋月卻仿佛甘之如飴,一點兒危機感也沒有。

臨行前,康熙召見年秋月和胤禛二人,問及二人還有什么要求。胤禛淡然道:「謝皇阿瑪。兒臣無所求!」

年秋月卻磕頭謝恩道:「皇阿瑪,兒臣有個請求,希望皇阿瑪能讓兒臣多帶些草葯。浙江雖然富庶,但是那里瘟疫已經蔓延多時,只怕草葯都集中在少數人手中。貝勒爺和兒臣初來乍到的,不能剛到那里,就與人為敵。最好還是從京城多帶些草葯,方能最快控制浙江的疫情。」

康熙要年秋月去平息疫情,卻想「空手套白狼」,讓他們既出錢又出力。年秋月可不是傻子,她還准備功垂千秋呢!

明明還有一線生機,可不能自己率先泄了士氣,因賭氣傷害自己,年秋月可不答應。

康熙笑了,還是這個兒媳婦知道怎樣和人相處!胤禛賭氣不向康熙要錢要物,其實是在無聲地控訴著康熙把他置身險境的行為,康熙難過和自責之余,更多的是對兒子的失望。

有了年秋月無上限的索要物資,盡管是救災物資,但還是讓康熙的心里反而得到了安慰,對胤禛的失望倒減少了不少。

年秋月見康熙因為內疚顯得很慷慨,她索性討要的更多:「兒臣聽說皇阿瑪的火器營很是厲害,不知能否讓四爺帶一隊。兒臣知道那是皇阿瑪的心頭肉,只是,四爺也是皇阿瑪的心頭肉不是?」

胤禛聽了年秋月的話噎得咳嗽一聲,迅速睃一眼康熙,見康熙沒翻臉,趕忙低下頭去。康熙盯著年秋月看了良久沒有說話。

見年秋月毫無城府地等著他的回話,沒有絲毫矯揉造作之態,康熙心中陡然一軟,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媳婦,還是最優秀的兒子媳婦。

罷了,能把兒子的危險降低到最小,也算是自己做父親的一點兒心意了。

康熙看著年秋月笑了:「哦?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看在你即將平息疫情的份上,朕就給你家男人一隊火器營的人馬吧!」如此生分的話從康熙口中說出,年秋月不得不想法化解了!

「皇阿瑪,四爺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討要,身為兒子怎么能討要父親最好的東西呢?」父親的好東西自然要心甘情願地交給兒子,兒子討要視為不孝。

年秋月的話愉悅了康熙,也化解了康熙對胤禛的不滿。康熙笑道:「老四啊,你好福氣,有一個如此明理的福晉!」

胤禛連忙道:「謝皇阿瑪誇獎,兒子福氣也好,有個疼兒子的阿瑪!」

康熙哈哈大笑,眼淚就笑出來了,一貫臭得像茅廁里的石頭似的兒子,如今也學會了說笑,她實在是開心至極。

他指著胤禛道:「好,夫唱婦隨,朕放心了!」年秋月見胤禛在自己的帶動下居然也學會說討好康熙的話,也抿著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