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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農家 香辣鳳爪 2042 字 2022-11-19

旁觀的人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村長臉都青了,誰不知道你家那些破事兒啊,孫氏叫老大媳婦回去吃飯?吃人還差不多!擺擺手就把馮良朝外頭攆,低聲跟他說:「你別跟這兒裹亂了,就你家那點事兒,縣城里頭只怕都知道的,還跟這兒瞎攪合什么?要是大人們怪罪下來,你擔待得起嗎你?!」

這話半是告誡半是恐嚇,村長可不希望在自家門口鬧出什么事兒來。

若說馮良本來只是來瞧瞧熱鬧罷了,可這會兒被村里那些二流子一吹捧,腦子里頭只剩下了要貼著老大家的做跟班兒要好處的念頭,哪里聽得進去?繞過了村長就往門邊蹭,嘴里還道:「村長叔你咋能這樣呢?就是大人那也是人啊,也要吃飯喝水的不是?朝廷也不能讓媳婦不回家吃飯啊……」

正說著,就瞧見里頭有人出來了,仔細一看,前頭那個插金戴銀的,不是那邪物,啊不是,大嫂,是哪個?

於是馮良便跳著腳使勁沖竹枝揮手:「大嫂,大嫂!我在這邊兒呢!」

竹枝正准備上山去工地上瞧瞧,遠遠看見馮良,不由便皺了皺眉頭。牡丹一見她的臉色,再聽那人喊著大嫂,便知道又是馮家的人,心里雖然膩歪,也知道來了下河村總脫不開這些人,心里氣悶,扶了竹枝的胳膊道:「夫人,要不咱們等會兒再去?」

竹枝搖搖頭:「天色不早了,山上還不知道是什么光景,要耽擱多久,還是先去看看為好。」

牡丹看了眼前面還在喊「大嫂」的那人,癟了癟嘴把難聽的話咽了下去,只當沒有瞧見一般,跟竹枝道:「要不先讓人把他趕走?」

竹枝嘆了口氣,這馮家人怎么跟狗皮膏葯似得,沾上了便甩不脫了?可還沒等她尋思別的,後頭吳大師也出來了,離得遠遠地就喝問:「鬧騰什么?!」

這話竹枝可不知道怎么接,好在有小吏上前,低眉順眼地應了,出去驅散人群。

吳大師目不斜視地從竹枝身邊走過,只從鼻子里頭輕輕哼了一聲:「女子……嘖嘖……」

竹枝倒是不生氣,牡丹可氣得夠嗆,跺了跺腳道:「夫人,這位也太過分了吧?真當自己了不起啊!」

能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把牡丹氣得狠了,她從小受的教育里頭,自然知道不可妄議這條,可這位吳大師也太過了些,三番五次地給自家主子沒臉,偏官職還沒自家主子高,也不知道是抖著什么份兒呢!

竹枝笑了笑,沖她擠了擠眼,跟在吳大師後頭走了。

要她說,這種氣才沒必要生呢!左不過就是同事間的小機鋒罷了,再說這位吳大師脾氣雖然壞了點,倒是真有兩把刷子,她跟人家置氣干什么?好好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也就是了。

小吏出來喝止了一通,村人畏懼官威,遠遠躲開了。只有馮良依舊沖著屋里跳腳揮手,生怕竹枝沒瞧見自己一樣。村長氣得不行,親自上手捂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了一邊去。

也是馮良兩手沒力掙脫不開,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竹枝等人揚長而去。好容易等到村長松手,他便氣哼哼地一口唾到地上,沖著村長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見我家大嫂當了官,生怕她帶了我們發財不分你好處不成?」

這話可把村長給氣笑了,再看他一副混子無賴的模樣,干脆拖了他便往馮家去:「走走走,去把你爹叫回來,你這腦殼被門夾丟了的玩意兒死了不要緊,帶累了我們這一村兒的人,我看你拿什么賠!」

馮良一聽這話有些害怕了,可還是梗著脖子道:「什么玩意兒啊!就是跟我爹說,我也是這話!不就是見我家大嫂發達了,你們眼紅么?當我不知道還是怎么……」

村長氣得話也說不出了,扭了他到馮家門口,照著院門就是一腳踢開了來,扯著嗓子道:「馮老大呢?還在鎮上?去個人,趕緊把他叫回來,你家這馮良再不管教,要出大事兒了!」

早先王氏同孫氏在屋里打架,你抓我臉,我踹你腿,到底是礙著小孫子在中間,沒多糾纏,此刻都各自在屋里哭著,聽見這話都坐不住了。王氏臉上有傷不好出來,在屋里隔著窗子著急地問:「他又出什么事兒了?!」

孫氏急吼吼地迎出來,一面罵王氏「就想著我兒出事,安得什么心啦你!」

扭頭又跟村長賠笑:「您怎么來了?我兒他……」

話沒說完,馮良便撲過去委屈地叫了聲「娘」,開始說起之前的事情來。

村長知道這馮家母子都是混的,也懶得跟他們說,只問孫氏:「你家馮老大呢?還在鎮上鋪子里頭?快些把他叫回來,我有重要的事兒要跟他說!」

老馮剛睡著,聽見外頭的嘈雜也醒了,正穿衣呢,忙在屋里喊著答道:「在家呢!哥你稍坐一會兒,我這就來。」

出來一看他滿臉倦容,眼下一塊青黑,倒把村長嚇了一跳,想到他這屋里大概也沒安生,不由瞪了孫氏一眼,上前跟老馮拉著手坐下了,客氣地問候道:「還以為你在鎮上,正說打發人去叫你回來呢,怎么今兒得了空在家?」

老馮不好說,只含糊道:「身上有些不太爽快,想著歇一天算了。哥今天過來,是我這兒子又干了什么?」他一面問,眼睛跟錐子似得就往馮良身上瞧,可馮良跟沒察覺到一般,拉著孫氏正賣痴,似乎還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村長也瞧見了,嘆了口氣道:「老馮啊,我們同宗同族同一個村兒里頭住著,你家什么情況,我都曉得。可都如今這樣了,你家馮良還跑到我那門口去撩撥人家大人,這是嫌命長了還是怎么?」

他搖搖頭,把之前在自家門口發生的事兒學了一遍,看老馮一臉掩飾不住的怒意,又跟著嘆氣道:「我也是半個官面兒上的人,可跟你家大綱媳婦兒現在,那也是沒的比。你家大綱媳婦兒如今可是探花郎,論品級,比咱們縣城的父母大人都要高一級,你們再說話辦事兒,可得思忖著一點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