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洞房花燭(1 / 2)

寫手風流 雲天空 2675 字 202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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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陣鞭炮的炸響,首先慶祝江山美人入住的儀式開始了,經過李振山那喃喃有詞的魯公調,儀式正式開始。這第一頓飯,很有講究。要有魚,還不能吃完;要有豆腐,得吃完。上門做的人,更是有講究,得送禮!要四份大禮,分別是魚、粉絲、大蔥、發糕,分別預示年年有余、年年順、生活充實、節節高升發發發。

這村里的小伙早早的就來了,看到那裝飾一新的別墅,幾乎直了眼,看著那青山點綴中的建築,真是狠不得自己也住了進去。

那些小孩子們在大人的叫罵聲里,結伙子去撿那掉落的鞭炮,滿山谷里亂竄,小孩子們也不懂事,更是分不清楚那靠食與結婚的區別,看著高展穿著一身只有村長才穿過的西服出了門,那稚氣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山谷:「娶新媳婦啦,娶新媳婦啦!」

看到高展這個正主走出了別墅,一身西裝,顯的格外的飄逸,村民們離開了桌子,然後圍了上去。

村子里的靠食雖然不常有,但是也算不得希奇,村民們都已經習慣了,紛紛圍著高展要喜煙,討個喜氣。

在白奶奶的交待下,高展的幾個口袋里,都是塞滿了煙,這村民們要煙,更有效仿的作用,要了煙,還要直接的點上,沾沾這做靠食男方的桃花運。

高展上次回村的時候,就長了個心眼,給自己帶了一套海瀾之家的西服,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那極具有想象力,純天藍色的西裝與高展那明朗的眼神相得益彰,讓空氣中也瞬間飄散出爛漫的色彩與感覺,直讓這白家村里的小媳婦看呆了眼:這高展咋就這么的耐看呢?真是越看越喜歡!特別是看著高展那高高大大的模樣,倒是有些羨慕起那做靠食的陸影來了。

終於,在一些村里小伙的口哨中,那陸影,羞答答的出來了。

也許是那些桃符,還有那大大的鍾馗像,讓這些村子里的村民們放開了心思,更有小伙唱起了山歌祝興:「桃花開來李花開,打生打死都愛來。還生同妹共床睡,死哩同妹共棺材!」

不得不說,這陸影,天生就是這美麗的寵兒,也許因為愛情的原因,這姓格安靜,特別是外表冰冷的陸影,穿的是高展給她買的那個淡藍色的衣服,由於是做靠食,所以這陸影的胳膊上,僅僅是栓了個紅頭繩,代表了下。不過她那美貌絕倫的模樣,還是讓這周圍的村民們,看呆了眼。

都知道這陸影漂亮,可是因為懾於她的邪門,這村里還真沒有幾個敢正眼看過她。現在一看,這天上仙女也無非如此了。

更有些老道的漢子,看了這陸影,一個勁的咂嘴,心里暗暗嘆這高展好福氣。看那陸影那面像,絕對是內媚的極品!

白奶奶坐在這別墅的正座上,擺上一張小桌,上面放著兩個用芭蕉葉做成的圓錐形帽子,下面放著煮熟的雌雄雞各一只。

桌上還放有高展送給陸影的禮物,當然,這些東西,倒有是好幾件是這陸影自己趕出來的,畢竟她沒有自己的娘家。

桌上還有些白奶奶這兩天忙著趕出來的糯米飯、紅糖、芭蕉、鹽巴、白線等。

靠食儀式開始,新郎新娘並排跪在婚禮桌前,接受白奶奶的祝福。白奶奶還有那李振山,一個代表家長,一個代表這村里的長者,念起了那靠食的儀式詞,周圍的村民都把右手搭在桌子上,低首聆聽著。

高展已經經過指點,與陸影二人從桌子上扯下一團糯米飯,在酒里蘸一蘸,然後點雞、鹽和白線等物,每人需連點三次,點完後又把飯團放回桌面。

隨著大家那善意的祝福聲中,白奶奶笑吟吟的站了起來,從桌上拿起一根較長的白線,從左至右,繞過新郎新娘的肩,把線的兩頭搭在婚桌上,表示已把兩個人的「靈魂」拴在一起,從此白頭到老,永不分離。

如果這是正婚的儀式上,那白線,也就換成紅線了,而且,還有周圍的老人的祝福。不過這陸影這一關,倒是沒有了。畢竟那些老人的祝福,祝福的是早生貴子呢,而靠食是不允許生孩子的。

象征姓的把陸影送到樓上她住的房間,這儀式也就告一段落,村民們唏噓不已,為陸影找這了個好的歸宿感嘆,然後談笑著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現在高展才總算明白了,這吃桌是什么意思,其實這吃桌,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流水席。吃完一桌立即更換另外一桌。這桌子不怎么多,就八張,白家村這里吃席講究「一泡子」(一批)全部吃完,再全部更換桌子上的餐具,重上菜品。又是「一泡子」。

在了振山的交待下,高展手里拿了一條煙,然後一盒一盒的塞給那些管事兒的:其招呼客人的客頭、接禮的、坐櫃(也就是寫禮薄的)、看庫的、「招待員」(招呼客人以及敬煙的)、「盤頭的」(負責席上端盤子上菜的),「大小廚房」(大廚房主要負責切肉、抱籠做席的;小席主要負責涼菜,定碟子的),「蒸飯的」;「熱酒的」「燒茶的」「跳水的」「敬器的」(負責洗刷碟碗的),「打雜的」(執事單以外沒人干的活);「炮手」(負責放鞭炮的)。

這一通下來,高展竟然是分了二條還不夠。

這江山美人偌大的院子里,搭起了大棚,有專門上門給人做飯的團隊,吃酒和用飯的上兩套菜,雖然簡朴,味兒卻有鄉下獨到的新鮮。醋溜粉疙瘩、青絲玫瑰蒸的甜飯、香而不膩的扣肉…小酥餅、青花碗兒裝著的正宗扣碗兒,油麥菜放到小鍋里竟然煮出了明前綠茶剛剛沖泡時候的煮嫩玉米的香味,火鍋小餃子里的韭菜一咬就知道是剛從自家菜園里割下來的。

這村里看了白奶奶擺下的酒席,一方面心知肚明知道這老太太心里打的算盤,另一方面,卻也是對白奶奶豎起了大拇指。畢竟,白奶奶給陸影開起來的,那可是「九斗碗」就是農村筵席,老叫法「田席」、「三蒸九扣」、「九大碗」。

這白家村的筵席,就地取材,故用料普通,制作簡單,不講排場,只講實惠,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一股子飯香與肉香。

雖然沒有大飯店那些排場,但這吃桌,自有山村里的樂趣,飯菜都是農家風味兒。流水席的飯菜讓人總覺得有著吃不完的飯菜,上了一道又一道,最後一道菜一般是湯,而這里喝湯後還有四熱菜一醪糟。在這里吃的是舒服,吃的痛快,吃的還很新奇。在這里能吃出原汁吃出原味,這原汁原味不單是飯菜的味道,還有這吃飯的氣氛。

在陽光下面,村民們大聲談笑著,閑人們總是對這一道道菜品頭論足:嗯,這李廚子這菜味兒還可以,但是末李家媳婦兒做的好,旁邊人就滿臉壞壞地問:「你咋知道,她咋不給我做呢,看來和你關系不一般么?」那人就撇了一眼:「曰你媽」。

大家都哈哈大笑。

一般這吃桌,都是說的葷段子,而且男人上主桌,那女人一般只是靠牆邊吃小桌,在白家村里,女人是上不了飯桌場的,在這女權時代的大環境下,白家村的女人,地位卻依然很低,這是不可改變的。

其實,所謂的地位高低,都是由環境造成的,大都市里的女孩子,都是自己工作,自己養活自己的,掙的甚至比男人多,干的也比男人好,女權自然膨脹了,這也屬於正常。

至於這窮山村里,干活的都是男人,女人那身板,是抗不起山里的農活的,要靠男人養活著,長期下來,就連女人自己都覺得比男人矮了一頭,畢竟……她們是要靠男人養的,否則的話,這村里也不會有靠食這一說了。

……

熱鬧,的確是熱鬧,一般這吃桌,都是吃到下午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到這酒席散了,然後把山谷里的桌椅收拾干凈,這也就是黑透了。

那李振山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與白奶奶相處,自然是激動,那能說會講的一張嘴,在白奶奶面前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嘿嘿傻笑。

白奶奶看著這李振山,嘆息一聲,然後搓了搓手:「我去看看露露這妮子,這一天只在那里忙,估計看到她高展哥哥接陸影過門,心里正堵的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