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易經(1 / 2)

良陳美錦 沉香灰燼 1610 字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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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彥允換了件直裰出來,看到炕桌上擺了幾樣菜,錦朝則坐在另一邊看書。

錦朝起身服侍他坐下,笑著道:「妾身突然覺得餓了,就叫人上了菜,您也吃一點吧。」

陳彥允抬頭看了她一眼,才坐下來拿起碗。錦朝偶爾和他說兩句,他應得也很柔和。見她吃得少,還夾了塊油燜筍放到她碗里,「不是說餓了,那就要多吃些。」

那他還生氣嗎?顧錦朝瞧著三爺一臉平靜,心里暗自想著。

等吃過了飯,有小廝過來說,江先生有事要通稟三爺。陳三爺跟她說:「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帶著陳義去了書房。錦朝則讓丫頭點了盞燭,又拿起那本《易經》靠在大迎枕上看。一會兒青蒲拿了松木薰好的斗篷上來,放在炕桌上退了出去。

書房里也點了燭火,江嚴把手里的信件放在書案上:「……按照三爺說的,一直暗中監視張陵的動靜。他如今果然還和王大人有聯系,通信用的是王大人同鄉侄孫的名義,不過信中還是露了端倪。」

陳彥允接過信看。半年前大理寺少卿張大人因為和私鹽販勾結,被削官流放。當時還是長興候世子查的案子,沒過半年他就升任了大理寺少卿。葉限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挖得不夠深而已。

張陵是個相當謹慎的人,就算他再貪財也不會和私鹽商勾結。他在大理寺十多年都兢兢業業,案卷要看三遍才批閱。不敢做和私鹽商勾結這樣的事。陳彥允當時覺得不對,一直讓人監視張陵。

陳彥允看到一處,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南直隸是王玄范的老巢,他的勢力在應天府、淮安府、揚州府盤根錯節。張陵被流放途中偷逃,卻去了余慶……」

余慶是兩淮最大的官鹽產地。

陳彥允把信放在書案上,跟江嚴說:「把當年張陵主審的河盜案卷宗找出來,張陵在余慶做什么事見什么人,都巨細無遺記錄下來報給我。」江嚴拱手應諾。

陳彥允指尖扣在書案上片刻,又說:「余慶那個鹽運司使原先是王玄范的門生。特別注意他。」

等江嚴退下了,陳彥允才問陳義:「……王氏是不是帶著陪房過來了?」

陳義拱手道:「小的一直注意著,帶來的是兩個人,回去都急匆匆的。沒來的聽說是原夫人鋪子上的掌櫃徐興……」

陳彥允閉上眼一會兒才睜開,淡淡地道:「雖說是個忠心的,卻做得太過了。」

揮手讓陳義退下了。他隨即沿著抄手游廊回了正房。大紅羅帳半垂著,槅扇外涼風習習,錦朝卻已經靠著迎枕睡著了。守著錦朝的采芙嚇了一跳,忙躬身向他行禮。

陳三爺搖搖頭輕聲道:「你先下去。」

等采芙出去後合上槅扇,他去抱她起來,卻發現她身體微涼……敢在羅漢床上睡著。也不怕著涼了!

錦朝睡得迷迷糊糊就一陣騰空,她就半睜開了眼睛。只看到三爺堅毅的下巴,摟著自己的手臂十分堅實。那種突然的悸動感又來了,她不由得把頭埋進他懷里,孩子一樣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

溫暖的檀木香,甚至有種古舊書卷的味道。

「醒了嗎?」他柔和的聲音傳來。

錦朝嗯了一聲,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裝做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抱緊了他的腰。又閉上了眼睛。

陳三爺嘆了口氣:「這倒是乖巧了。」把她放在床上,想著她沒醒。又親了親她的臉。

他到次間去吹燈,看到了放在炕桌上的斗篷。天青色的斗篷,綉的是石竹紋。他教她畫的樣式,她學得又快又好。陳彥允把斗篷拿到手上,聞到了一股松木的味道……

他又想起錦朝那日靠在窗邊綉斗篷的樣子,一針一線十分用心。

顧錦朝等了好久才等到陳三爺過來,他輕輕地躺在了床上,動靜很小。難怪平時都吵不醒她。

夜里太靜了,顧錦朝都能聽到三爺的氣息。她猶豫了一下,陳三爺為什么不高興,她也該猜得到。錦朝實在不想這樣僵持著,陳三爺對她越好,她就越愧疚。

有東西鑽進了他的被窩里,陳三爺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眼睛仍然沒有睜開。

顧錦朝從他的被窩里鑽出來,趴在他身上小聲說:「三爺,我晚上看《易經》,有一卦不解……」

陳彥允垂下眼看著她:「哪一掛?」

四書五經是舉業必須要懂的,他當年怎么說也是會試第二名。四書五經也是爛熟於胸,回答她的問題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