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2604 字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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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笑當下打了兩個響指,響指聲落後,只見兩名衛士緩緩步入堂中。這兩位衛士都是穿著金色的衣服,不過那金色比起何笑的金黃色淡了許多,倒像是何笑這個耀目閃爍的金色的背景色一般。那金色衣服右邊胸口處綉著展翅欲飛的金鳳,頭上戴著白色的包巾。這兩個人走到堂中後,一個人恭敬地立在何笑身後,另一個人則從懷中掏出一個金色木匣,待打開那木匣,只見里面是十個銀錠子,飽滿發光。

一個銀錠子是十兩,十個銀錠子就是一百兩了。

開始之時,眾人聽這個金子裹著的爺列出那么一個菜單兒,聽都沒聽說過,頓時覺得這個人就是來砸場子的,後來聽見秦崢竟然全部應承下來,不由得感嘆秦崢廚藝就是高明,見識看起來也廣。再見到這金衣衛士進來時,又都被何笑驚呆了,要知道的大家日常見到的都是玄衣衛士,哪里那么多金衣衛士啊,穿金衣綉金鳳的,那就是鳳凰城城主身邊的親護了。

待到這位又大方地甩出一百兩銀子,更有人猜想,如此手筆,難道真是城里的那位祖宗?

此時人群中有走南闖北的客商,見識廣的,忽然腦袋中一亮,想起鳳凰城的城主確實是一身金子的人物啊!這位偏偏就是之前對著何笑吆喝訓斥的,當下冷汗直流,恨不得埋到湯碗里,讓何笑永遠不會注意到自己。

而這時候,何笑卻並沒在意這些,他命那金衣衛士將銀錠子遞給秦崢道:「這些銀子作為采買食材之用,其余便是秦掌櫃費心的酬勞了,還請笑納。」

秦崢倒也不客氣,伸手接下。

何笑見此,笑意越發濃了:「三日之後,爺會前來品嘗菜品,今日先告退了。」說完,倒也不等秦崢說什么,搖擺著折扇而去。他走路慢條斯理的,在那走動間,袍尾上面的金色山河圖以及各種小元寶隨著他的動作澤澤生輝。

兩位金衣衛士,其中一位體貼地幫何笑拿起他隨手放一旁的金色大髦,另外一位則依然捧著來時的金色木匣,恭敬地尾隨何笑而去。有那好事者跟到門口,翹首看外面的馬車,不由得一聲驚嘆,那馬車竟然也是明黃色的,馬車蓬上還鑲嵌了金絲,這也就罷了,就連那拉車的馬,都用的金籠頭,也不知道是真金還是假金?

天上的財神爺也沒有這位爺如此的金光閃閃吧?

待到這位金光閃閃的何笑離開了,秦崢和路放重新回到後院,捧著那十個銀錠子。

路放望著秦崢:「你真打算為他做那些菜品?」

出生在路家那樣的門第,那些菜路放是大約知道的,或許也在別人家宴上吃過吧,不過說到底路家乃是世代為將的武官世家,從來不會特意去講究這些文人墨客的酸物。譬如醒酒湯,便只是醒酒湯罷了,不會特意去弄什么素的葷的瓊脂的水晶膾的。對於何笑跑到這里來要這要那的行為,他是冷眼旁觀。不說其他,就是他看著秦崢的眼神,便有幾分不對了。

秦崢也覺得何笑有點不正常,不過她是毫不在意的,有銀子拿,有名聲賺,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她有種奇怪的直覺,何笑是打開他們新的生活的大門。眼下外面的情景,秦崢明白,一個昔日嗜血殺敵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一直為她洗菜做飯,再這么下去,她都覺得有點對不住大炎死去的老百姓了。

當下秦崢將一百兩銀子取了九十兩放好,另外十兩自己拿著,出去為三日後的菜品采買食材。

托雷自從發現何笑來了後,就躲在一旁不敢露面,如同做賊一般。秦崢見此,不由打趣道:「你不過是個小小的玄衣衛罷了,人家未見得認識你。」

可是托雷依然還是戰戰兢兢,仿佛見了鬼一般:「可不能看到這人,這人眼尖得很呢。」

這時候秦崢要去采買食材,托雷巴巴地也要跟著去,秦崢無法,眼見晌午快過去,該做的飯菜也都上桌了,便只好帶他去了。

一路上托雷問東問西,又問起這菜是什么那菜是什么。秦崢只好一一解釋,

原來這醒酒冰有葷素之分,葷的話就是常見小吃水晶燴,乃是用赤稍鯉魚鱗,凈洗後浸在水中一宿。次日用新水在鍋內慢火熬,等熬到汁液濃稠時,去掉其中的鱗片,放冷了凝結成凍。細細切開來,放入各種調料,用醋調和後便是。時下醒酒,多用這個,這也是市井間流行的小吃食。

而素醒酒冰呢,則高雅了許多,是用米泔浸瓊芝菜,暴曬數日後,時而攪拌,等到泛白之時則洗干凈,搗爛了,用小火熟煮後,取出來放在雅致的器具中,放十數個梅花瓣,凍成塊,然後再放點姜和橙入味。

還不等秦崢繼續往下解釋,托雷便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不由喃喃道:「在我們西野,若是喝醉了,便睡上一腳,第二日便好,哪里需要什么醒酒湯呢,更不曾想出這么多回目來。」

第二日恰逢臘月初一,秦崢閉門停業,也好讓手下的幾個伙計歇息下。

誰知一大早,便聽到敲門聲,打開時,便見那坨兒金光閃閃施施然立在門邊,在這大冷天里搖晃著金骨扇。

這里沒有外人在,秦崢打了一個哈欠,冷臉道:「客官,今日停業,明日再來吧。若要吃你的特點菜品,那就兩日後再來。」說著就要關門。

何笑趕緊上前,折扇輕動,以一把折扇抵住了門阻擋其關上,口中笑道:「不要客官客官地叫了,真是生分,不如就叫我何大哥吧。」

秦崢皺眉,望著何笑眼角的魚尾紋:「大哥就算了吧,既然尊姓何,那就稱呼一聲何爺吧。」

何笑聽了,很是不悅地道:「不行不行,何爺還是太生分,叫我何公子吧。」

秦崢只覺額頭幾條黑線浮現,好吧,還是叫何公子吧,盡管她並不明白叫何爺和何公子哪個能顯得更不生分呢。

金光閃閃的何公子進了門來,在小院里四處打量,最後點點頭說:「收拾得倒是極為整齊啊!」

秦崢聽到這誇獎,面無表情地問:「何公子,請問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聽到秦崢這無情無緒的聲音,何笑審視著她,半響笑道:「秦家小當家,怎么你說話連個笑都不帶的?昨日個我看你還算熱情的啊!」

秦崢無語,涼聲道:「昨日那是做生意,今日我們閉門停業。況且——」她語氣清淡:「招待客人也沒有招待到後院的道理。」

何笑笑凝她:「秦家小當家倒是有趣,竟然能夠分得如此分明,遠來是客,難道我何某來了,秦家小當家就不能招待一二嗎?」

秦崢點頭,意興闌珊地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何公子,那請坐吧,小的給您沏茶去。」

何笑得意地搖擺折扇:「這還像話。」

路放老早就起床了,他向來起得早,每天早上他都會先出去挑水,來來回回數趟,把灶房里的一個大水缸都灌滿了,然後就開始給馬喂草喂水。就在何笑和秦崢說話的當口,大門再次被推開了,路放挑著一個扁擔回來了。

他見何笑在,只淡掃了一眼,便徑自去灶房,接著便聽到嘩啦啦的聲音,兩桶水分別倒入了大水缸中。

何笑搖頭皺眉:「秦家小當家,你這個伙計,也太不懂禮節了吧。」

秦崢挑眉:「是嗎?不過我手下的伙計都這個樣兒,實在是見笑了。」托雷也未見得比路放好到哪里去。

何笑聞言,嘿嘿笑了下,斜瞅著灶房方向道:「不過這伙計倒是很能干。」

秦崢淡道:「那是自然。」

何笑望向秦崢:「秦家小當家好福氣啊,得了這么一個能干伙計。」

秦崢不言語了,對於這種客套話,她懶得應付。

何笑細細打量秦崢:「對了,秦家小當家,聽說你之前十幾年都在大炎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