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南蠻高璋6(2 / 2)

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2459 字 2022-11-20

眾位護衛,訝然,他們知道這個秦崢有些力氣,可是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她竟然習得了這般神乎其神的箭法。

秦崢手中依然握著長弓,側目傲然望著高璋,朗聲道:「高璋,你可要出爾反爾?」

高璋猝然退了一步,半響,忽然揚頸大笑,連聲道:「好。」

天下間,原本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為他高璋之後。

高璋不眨眼地盯著秦崢,那目光仿若要將她吃下一般:「秦崢,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

秦崢冷笑:「高璋,總有一日,我會讓你死在我的箭下。」

她挑眉,淡道:「當然,你也可以現在試試。看看是你的屬下的箭快,還是我的。」

高璋低哼:「秦崢,我如果要留下你,自然有一百種法子!」

一旁的何笑見此,笑著調侃道:「南蠻王竟然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爾反爾嗎?」

段青聽到這話,嘲諷地道:「我看他是為了搶女人,臉面都顧不得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遠處有群馬奔騰之聲,眾人忙看過去時,隱約可見那群人為首之人應該是譚悅和路一袁。卻原來,路家軍鐵騎隊已經趕至!

當即秦崢松了口氣,笑了,望著高璋道:「南蠻王,今日你若要真要背信,看來我等只能和你拼個你死我活了。」

高璋遠目望向那奔來的路家軍,見約有一千人等。他雖然知道早晚他將和路家軍將有一戰,可是此時卻並非良機。只因為他初登寶位,還有許多不滿之人,攘外必先安內。因此今日萬萬不能因小失大。

高璋一咬牙,望向秦崢,高聲道:「秦崢,他日我必將踏破落甲山,前去尋你,繼續你我未竟之事!」說完這話,帶著眾位屬下,迅速撤離了。

一旁路一龍卻是不知就里,當下問道:「什么未竟之事啊?」

秦崢目光若霜,掃了他一眼。

他縮了縮脖子,卻覺得越發好奇,於是便去問蕭柯。

蕭柯哪里能告訴他他家夫人和那高璋當時在草地上的種種,當下只是皺了下眉,拍了拍路一龍的肩膀,並不說話。於是路一龍越發納罕了。

秦崢冷掃他一眼,道:「飛龍將軍,高璋生性奸詐,我們還是要快些離開才是。」

一句話提醒了路一龍,當下忙和路一袁一起,率領眾位特遣隊准備離開這里。

當前是飛龍將軍和靈袁將軍率領一千路家軍精兵在前,二十名鳳凰城護衛斷後,中間則是秦崢和何笑。段青和何笑共騎一匹馬,與秦崢並排而騎。

因為少一匹馬,段青需要和人共騎,秦崢還頗有幾分不自在,見何笑拉了段青上馬,秦崢這才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眾人馬不停蹄,除了偶爾下馬簡單吃食,也不曾睡覺,只快馬趕回去。這一日,總算已經遠離了南蠻邊境,周圍開始出現大炎的村落,想來高璋是不可能再追來了,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於是一行疲憊至極的人等,終於安營扎寨,歇息一晚再走。

由於來時大家所帶隨身行囊有限,並沒有那么多的營帳,當下大家是七八個人擠在一個營帳里。於是何笑秦崢段青還有蕭柯等幾個侍衛都住在了一起。

幾個侍衛對自家城主自來是恭敬有加,從旁並不多言,只是在角落處閉目養神。而何笑,拉著段青的手,倒像是有許多的話要說。這幾日只是趕路,連話都來不及說的。

秦崢見此,心中了然。對於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母親,她並沒有什么想法。譬如她如果要再嫁,也未嘗不可,左右父親已經不在了。

當下她也閉上雙眸,裝作假寐。

何笑當然不好意思當著人家女兒並自己侍衛的面說什么太露骨的話,他思慮再三,終於問段青:「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段青望著何笑,誠實地點頭道:「是有點老了。」

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兩年的功夫罷了,他卻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雖不是老態龍鍾兩鬢生白發,可是到底已經不是她記憶中那般的鮮活青澀了。

何笑聽著這不作假的話,心中有些許失落,輕輕「咳」了下,道:「你不是說我這身衣服很好看嗎?」

段青眸中露出驚訝之色,她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何笑那身金裝,半響,終於艱難地別過臉去,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我看你都要成佛了……」

何笑聞言,唇角不由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來,凝視著段青:「我沒有成佛,你成佛了。我都老了,你還這么年輕。」

段青聽了這話,忍不住回頭再次看向他,打量了半響,終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這么說,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如今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一旁的侍衛哪里可能真睡著,這時候聽了這「男人四十一朵花」想象著何笑變成一朵花的樣子,那應該是璀璨生輝的一朵金花,當下都幾乎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來。不過眾人定力非凡,到底是忍住了,只嘴角抽了幾下。

秦崢閉著眼睛,心中也未免覺得好笑。可是好笑之余,那濃濃的失落又襲上心間。

她心中頗多掙扎,一時想著如果母親真得嫁給何笑,也算是有所歸,免得空空對著逝去的父親物是人非的感慨。一時又想著,不知道當年為何母親選了父親而放棄了何笑。縱然父親有百般體貼,可是從旁人眼光看來,到底不過是市井廚子罷了。這個何笑乃是一城之主,其財富□□,富可敵國,又對母親是如此的伏低做小,情深意重。

一時忽然又想起高璋,自己不由愣住,高璋對自己何嘗不是情深意重?她伸手,摸了摸發髻上的幽珠,輕輕取下,放在了身上的暗袋之中。

段青卻竟然是極為靈敏的,感覺到了秦崢的動作,便望過來,因問道:「你也不曾睡?」

秦崢只好睜開眼,道:「剛剛醒來而已。」

何笑見秦崢也睜開眼睛了,這下子接下來的話是徹底沒法說下去了,只好憋在心里。

段青有心想和秦崢說話,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好隨口問道:「你如今箭法倒是不錯。」

秦崢點頭:「嗯,學過一陣。」

段青扭過臉,凝視著她的側顏,道:「可是如果你輸了呢?難道真得要跟著高璋離開?」

秦崢聞言,眸中卻是閃過笑意:「如果我不和他比這個箭法,我們必然要拼死一搏。可是如果比了,若我贏了,他或許會礙於面子放我們離開。如果輸了——」

她笑著停頓了下,這才道:「如果輸了,我們還是要拼死一搏離開的。我只說輸了不會跟著母親離開,卻沒說會跟著他走。」

何笑從旁聽著,皺眉道:「其實他也未必真心想遵守諾言,你們半斤八兩。只不過後來路家軍過來,他不願意再次掀起風浪,於是只好借此放我們離開了。」

秦崢點頭:「是。」

何笑又道:「只不過此人對你念念不忘,怕是日後終究是一個禍害。」

秦崢挑眉,卻是不懼:「總有一日,他還會進犯大炎,屆時路放自然會和他一戰。」

何笑聽了這話,望向秦崢,不由憶起,昔日他第一次見秦崢的時候,那時候的秦崢性格強硬獨立,何曾對男子有半分依賴。如今卻是言談間視路放為倚靠了。

而段青聽到路放這個傳聞中的少年將軍,卻是忽然想起,這個人和年紀相仿……她才和高璋這個自封的女婿糾纏了這么久,如今又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女婿,頓時越發有了詭異之感。

她的人生,也端的精彩。想來用不了到不惑之年,就可以抱孫子了吧?

一行人正各自想著心事,忽然聽到外面有馬蹄之聲,聽那聲音,還不是一匹兩匹,眾人一驚,忙各正裝。一時早有眾位護衛並路家軍或者做好准備掩護,或者前方查探。

片刻後,便得到消息,原來這一匹人馬是孟南庭殘部,如今被打得七零八落,逃命經過此處,約莫有三千人馬。

秦崢和路一龍對視一眼,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