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皇後之攝月弓(1 / 2)

砂鍋娘子 女王不在家 2420 字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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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秋節,天便一日比一日涼了。因路放見姐姐路錦一直纏綿病榻,便說要讓她去城內的花雨山上,那里面有溫泉氤氳,景致也極為別致,倒是個好去處。昔日前朝皇眷多愛在秋冬之日前去這花雨山。

自從聽說雲若公主便是在這花雨山失蹤的,之前孟南庭一直派人把守此山。

待到路放攻破敦陽,孟南庭倉皇而逃後,這花雨山便一直被荒廢下來,新朝諸多舊事,路放也一直未曾派人前去打理。如今眼看著天冷了,路放想著姐姐路錦最近悶悶不樂,而秦崢往年舊傷,也怕如今天寒舊疾復發,於是便派了宮人前往花雨山去,將那些廢棄的茅舍等都打理過,又將溫泉里沉積的落葉也都清理干凈了,並稍作修繕。

路錦前幾日方去圖招財府中看過女兒,不曾想恰好碰到那燕清,心中頗為不自在,想著自己辛苦生下的女兒要叫別人娘。回來後便越發病重,恰此時路放招來了游神醫,請他看過,他卻說也沒什么大病,不過是素來身體虛弱又趕上如今天寒罷了。當下便駕輕就熟開了方子為路錦調理身體。一時又說著路錦這身子固然可以去上山泡泡溫泉,但卻不可太久。

於是霸梅蘇盼等陪著路錦一起去了花雨山,秦崢見此,原也要去,誰知道路放卻攔下不讓。

秦崢略一沉吟,便想明白其中關節,斜眼望著路放道:「你是不是要我陪你一起去?」

路放此時正看著駐守邊塞的路一袁送來的快報,卻見南蠻王高璋已經蠢蠢欲動,怕是有北侵之心。此時聽了秦崢說這個,卻是不曾抬頭,只淡聲道:「怎么,你不喜歡?」

秦崢想起昔日在落甲山他們二人在溫泉的種種,卻是分外懷念,當下頗有興味地道:「只是這花雨山的溫泉,不知道比起落甲山來如何?」

路放唇邊泛起笑來,幽黑的眸子也染上笑意:「總不至於差的。」

又過了幾日,霸梅蘇盼和路錦等下了山,恰這日趕上休沐,不必上朝,於是路放便命人稍作收拾,帶著秦崢前去花雨山。

此時雖已是初冬時分,不過因為山中節氣比外面要來得晚,一時也有桂花香味四溢,更有木槿花點綴其間。這山中也是種了一些做點綴的,此時在一個個都如雲龍一般盤踞在這茅舍胖,看著倒也別致。

而在茅舍松柏之間,有汩汩溫泉冒出。每個泉眼都用花雨石圍上一汪泉水,一旁或者有青紗帳圍上,或者建了古朴簡雅的草屋。泡在這霧氣氤氳的溫泉中,欣賞著那滿山紅葉,聞著鼻端偶爾飄來的桂花香味,倒也是不遜落甲山。

秦崢脫了衣衫,在那茅舍旁松樹下的溫泉中舒展著腿兒,卻是眯著眸子挑起了毛病:「這里雖然看著比落甲山還要美上幾分,可到底都是人為裁剪,就連這松樹盤踞的樣子,也不如落甲山上的松樹來得自然。」

路放此時也脫去了袍子,聽到這話,便笑道:「確實不如落甲山。」

秦崢睜眸看過去,卻見路放已經文絲不掛,赤著的胸膛依舊是微微賁起,矯健修長的大腿看起來越發有力,而某處昂藏卻是比往日囂張幾分。

再抬眼時,卻見任憑那小路放已經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可是路放面上依舊雲淡風輕,只眼眸比往日幽暗幾分。

她慵懶的眯起眸子,卻是想到,他如今心思是越發藏得深了啊。

到底不同於往日,帝王心,海底針。

一時路放下了水,陪著秦崢一同躺在那里,此時初冬暖陽融融,身下溫泉汩汩流淌,渾身便沒有一處不舒暢。

路放側首看了看秦崢,道:「你剛才怎么那樣看我?」

秦崢合著眼:「我怎么看你了?」

路放將她攬過來,俯首親了下她的耳畔,於是秦崢便覺得灼熱的氣息燒灼著耳朵臉頰。

路放喘息終於有些急促,啞聲道:「想要嗎?」

秦崢兩條長腿悠閑地踢著腿兒:「你若想要,那便要吧,我倒是無可無不可。」

路放氣息灼熱,略顯急切地咬著她的耳朵:「你如今倒是學會拿捏我了。」

秦崢在心中冷哼一聲,心道:往日我總是被拿捏,如是不能扳回一城,豈不是白活。

路放從她的耳朵吻到她的面頰,最後來到她的唇邊,強行撬開她的雙唇,開始在她唇齒中翻攪吸=吮.因此時他們原本大半身子浸潤在這氤氳溫泉之中,於是只吻了片刻,兩個人都氣息急促,秦崢面上更是酡紅,猶如染了胭脂一般。

她睜著迷朦的雙眸,眸中有往日極少見的冶艷之色,路放見此,自然難以把持,當下兩個人在這水中翻攪倒海。

待到一切平息下來,秦崢便再無剛才之氣節,渾身骨頭猶如散了一般,癱軟地靠在路放懷中,尋了一個最適合的姿態半側著,手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揉捏著他濕潤的黑發來玩。

路放此時氣息尚且不穩,卻是抬手將她的頭發盤起,怕若是頭發濕了,冷風一吹,總是對身體不好。

抬頭間,卻見秦崢後肩之處那塊胎記越發殷紅欲滴,映襯著如玉般肌膚,乍看之下真個如同染血一般。路放若有所思地摩挲著那胎記,卻覺得那胎記比起往日又有不同。那十字中的下半截越發長了,那十字上的一個橫字也是往外伸展,仿佛活了一般。

路放不由蹙眉,問秦崢道:「這個胎記,你記得以前是什么模樣嗎?」

秦崢聽了,搖頭道:「不曾注意過。這胎記怎么了?」

路放道:「看著倒像是越發衍伸了。」

秦崢聞言,想到:「我爹曾說,有些人胎記是可以越長越大的,或許我這個便是如此?」

路放卻是陡然皺緊了眉,為何他越來越覺得,這胎記如今像一個鴨子在鳧水?

還是一只瘦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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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錦自從溫泉一行後,身體不但沒好,反而每況愈下。路放見此,放下諸多政事,召來了圖招財詳談過一次,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是那日談過後,大家都看得出來皇上臉色不好看。

第二日,圖招財就迎娶了新的娘子,昔日茶樓彈箏女燕清姑娘。

對於此事,消息一直瞞著路錦,不過路錦後來還是知道了。

秦崢盯著路錦的神色,卻發現路錦好像也沒什么反應,聽到後只是說:「如此也好。」

秦崢又看了路錦一會兒,發現她看起來是失落的,但要說太過悲傷,卻也沒有。

她正疑惑間,卻覺得路錦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下說:「你是不是該覺得我很傷心?我的前夫帶著女兒娶了別人為妻,我卻纏綿病榻連起身都不能。」

路錦動了下,秦崢扶著她躺在那里,於是路錦仰著蒼白的小臉,宣稱道:「我覺得一切還好。」

秦崢半響無言,最後她默默地退出了。

她腦中想著昔日圖招財對路錦的諸般呵護,以及圖招財那日喝酒時的傷悲,一時又想起圖招財望著燕清姑娘時眼眸中的那抹溫柔。

良久,她一個嘆息。

或許情之一字,太過晦澀難懂,她終究是參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