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澤只當沒聽見,「快吃吧,紀菀菀。」
「我叫紀菀,不叫紀菀菀。」他「汪汪」叫小狗呢。
「紀菀菀,紀小狗。」好似剛剛那句無奈成熟的話是別人說的一樣,這會兒的張北澤又恢復成張三歲模式,一面倒著走向舞室中央一面戲謔地道。
「討厭!」紀菀咬著勺子千篇一律地嗔罵道。
傍晚,紀菀去超市買了菜回到宿舍,上完發聲課先回來的張北澤坐在沙發讀報紙,見她回來只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埋頭快速朗讀。紀菀也不說話,徑直換了鞋走進廚房。
這間房子本來是公司租給張北澤和申京的,申京是本地人,受不了在宿舍伸手沒飯吃,住了沒幾天就跑回家去了。後來紀菀與新簽約的女練習生柴貞住了進來,只是柴貞住著住著,又住到老板的房子里去了。於是這棟名義上住了四個人的兩房一廳只剩下了一男一女。
老板兼經紀人的葉成仁曾分別警告過張北澤和紀菀,藝人不許和助理搞在一起,要是被他知道了,就立刻滾蛋沒商量。兩人都十分坦盪並且干脆地同意了。
紀菀將菜放在餐桌上,回房間換了一身家居服,再進廚房就開始洗洗切切,一一將要煮的材料整整齊齊地准備好。她正洗著青菜時,讀完報紙的張北澤進來了,看了看食材,道:「今晚吃木須肉?」
「嗯,再開個湯好嗎?」
張北澤點點頭,單手拿了鍋放到水槽下沖洗。
張北澤做菜,紀菀打下手,這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按理紀菀做為助理應當負責張北澤的日常起居,可是她對做菜著實……一竅不通,不過偶爾做個甜點還是不錯的。但甜點總不能當正餐吃,所以裹腹這項重擔就落到了廚藝不凡的張北澤身上,她則負責做菜以往的一切廚房雜事。
兩人安靜地分工合作,張北澤熱上鍋,忽然注視著慢慢熱上的油煙開口,「iloveyou。」
「。」剛關上水龍頭的紀菀平靜地回道。
……
兩人不約而同地僵住了,詭異地看向對方。
張北澤忙舉了雙手,尷尬解釋,「我在念台詞。」
「我是條件反射。」紀菀理解地點點頭,將洗好的青菜放到盆里。
張北澤額上三條黑線,平常女孩子聽到不應該驚慌失措臉紅心跳嗎,紀菀菀你這是什么條件反射?
兩人吃了飯,紀菀洗了碗,切了一碟水果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對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張北澤道:「葉哥說明天讓你去見兩個組,本來還有一個是自己找上來的,可是角色又是個反派,葉哥說不接。他讓你去見的那兩個,一個是時裝劇,一個古裝劇,都是言情喜劇來著。還有明天要去見作曲老師。」
張北澤默默記下,「那你明天也去嗎?」
「葉哥說帶你和柴貞去,我明天先陪申京去錄音棚。等你見完組,我跟你一起去見作曲老師。」
「知道了。」張北澤點點頭,然後端坐起來,「來,玩個游戲。」
「什么游戲?」紀菀拿水果叉叉了一塊水果遞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塊,坐在單人沙發上頗為好奇地看向他。
「叫猜猜你是我的誰誰誰。」張北澤面對她,一口吃完水果說道。
紀菀有些新鮮,「怎么玩?」
張北澤放下叉子,使勁揉了揉臉。
哈,又要精分了。紀菀眼中閃過笑意。
張北澤再抬頭時,看向紀菀的眼神變得冰冷,「我愛你。」他的聲音暗藏嘲諷。
紀菀恍然大悟,偏頭想了想,「我是你討厭的人?」
張北澤打一聲響指大大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她答對了。
「我愛你。」聲音變得輕快豪氣。
「我是你朋友。」
「我愛你。」這回的聲音有些激動與感動。
「我是你媽媽?」
見她又答對了,張北澤高興得雙腳蹦躂兩下。
紀菀也覺得好玩開心地拍拍掌。
張北澤清清嗓子,看向她的眼變得深情款款,張了張口卻撲哧一聲笑場了。
紀菀也笑了,然後她抬頭看看時鍾,提醒道:「你是不是快遲到了?」
張北澤夜里還有鋼琴課,他也抬頭看了看,「啊」了一聲,匆匆塞了兩塊水果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道:「我走了,晚上要吃宵夜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