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咦?為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啊?」她現在有點杯弓蛇影了。

「我也不知道,明天見一面,咱們再看看情況吧。」

隔天張北澤與紀菀在一個地下錄音室見到了小馬,他是一個用長短發遮了半邊臉,比較內向沉悶的青年,見他們到了,也沒有多說幾句,而是讓張北澤直接站到中間的立麥面前,請他唱樂譜架上的歌曲。

張北澤被莫名其妙地趕鴨子上架,見小馬與他的樂隊朋友都神情嚴肅,想了想也沒有過多抗拒,低頭迅速瀏覽樂譜。

過了一會兒,小馬以吉他獨奏開曲,張北澤注視著歌詞,聚精會神地緩緩開嗓。

這是一首藍調抒情的歌曲,略帶憂郁的曲風將張北澤嗓音中的低沉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淡淡的慵懶,淡淡的不羈,濃郁的……憂傷。

紀菀閉眼聆聽,心頭浮起難以釋懷的傷感。

張北澤唱完,錄音室內安靜了一會。

「我擦!剛剛我跟他唱的是同一首歌嗎?」身後的貝斯手突然丟臉的大喊,打破了室內的沉默。大家哈哈大笑,樂隊成員都上前將張北澤圍住,對他贊不絕口。

「剛剛是我為你作的歌曲,你覺得怎么樣?」小馬問。

「這首歌……我唱起來很舒服。」如果再唱兩遍,他應該能找到更好的效果。這首歌就像是十分了解他的嗓音的底限,一直壓在邊緣又不至破碎,讓他幾乎重新了解了自己的聲域。

「我很喜歡你的聲音,你的聲音也給了我很多靈感,我幫你作了很多曲子。」

張北澤有些意外,說了一聲「謝謝」。

「但是我對你說了謊,我沒有能力幫你制作專輯,我頂多只能為你錄制歌曲,抱歉。」

「那你為什么……」

「我怕你不來。」

張北澤啞然,身邊傳來一聲失笑。

大家下意識地望去,只見紀菀笑吟吟地站起來,「小馬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小馬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鼓手道:「對不起,小馬他這么做,也是我們慫恿的。他真的是對你著了迷,這一年來做的曲子都是按照你的聲線來的,完全不考慮我們貝斯兼主唱的感受,並且他在嚴老師的工作室看到你有重回演藝圈的意圈,回來就跟瘋了似的又蹦又跳。我們實在看他可憐,就讓他打你的電話過去騙你過來……」

嗯,這話畫風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怎么越說越像暗戀他似的?

眾直男額上冒汗,幸好純潔的紀菀適時解救了他們,「你們不必道歉,我們覺得很開心,是不是,張北澤?」

張北澤正經回來,點了點頭,「是的,我很榮幸。」

「我覺得這首歌曲很有感覺,如果是深夜聽恐怕效果更佳。」紀菀道,「這就是我一個非專業人士的看法了。」

張北澤附和,「嗯,小馬,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作曲家。」

「那你們的意思是……」

張北澤看了紀菀一眼,然後笑著轉頭對小馬伸出了手,「我們合作吧!」

一個月以後,電影《父子》正式開機。至其完成後期剪輯拿去送審,花了一年又5個月的時間。

中國的電影拍攝時間大概在半年至一年之間,特別這種2d的無特效的影片,理應更快才是。可是《父子》偏偏花了比別人多兩倍的時間,當然金錢也是嘩嘩地流走了。

這歸功於劇組有個追求完美主義的導演,兩個認真執著的主演,還有一個精益求精的聯合制片。對於谷健來講,這幾個人的組合簡直是對他的最大折磨。

以前跟著周楊拍片,多數是他一個人頑固。小場景一次又一次地找角度找燈光地拍,膠片就跟不要錢似的,演員們基本跟他一樣是對他無語的態度。可是這部影片里,李天華這個戲霸也是個較真的,一場戲都能跟導演討論一個小時,張北澤雖然沒有那么明顯,但周楊讓他重來是絕對沒有二話的,一些地方他也會提出自己的看法,並且幾處危險的拍攝都是親力親為,自己不滿意還要求導演再來。聯合制片人按理應該跟他站在同一戰線,可是紀菀這大小姐出身的還火上澆油,對於布景與道具的要求比道具師還嚴格,就為了一個八十年代用的公交車,她都不惜花了大價錢讓人從其他地方空運來,用完了再空運回去。他當時的心情……但後來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冷靜下來,因為後期的資金補給也是紀菀一力支撐的。

等張北澤錄完的片尾曲母帶交到谷健手中時,他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所有的東西開車出發。

還有最後一關。

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