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馬車上的曖昧(2 / 2)

布蘭登上校欣慰地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聲說道:「如果我……回歸了上帝的懷抱,還請威克漢姆上尉你……代為照看我的養女。她的名字叫……伊莉莎,是聖瑪格麗特學院的學生。」

養女伊莉莎?在印度服役的布蘭登上校?擦,這不是理智與情感里的人物嘛!威克漢姆這才反應過來,心里頓時有一千只草泥馬奔騰而過,沒想到他成了小說傲慢與偏見里的花花公子威克漢姆後,還不小心牽扯到了理智與情感這本書里去了,這賊老天是要玩死我么!

想起這兩本書的時代背·景是一樣的,威克漢姆的心里也就釋然了,他現在已經隱約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夾雜這小說內容的平行世界里,只是這個平行世界和歷史上的十八世紀末一模一樣。

見威克漢姆愣神,布蘭登上校還以為他不願意,只好忍著痛說道:「威克漢姆上尉,我已經……沒什么親戚了,如果你願意……照顧伊莉莎的話,我願意將……所有的財產贈送給你,算是……你作為監護人的費用。」

威克漢姆連忙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上校,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答應你就是。但我絕對不會要你的財產,那些我會一分不取地留給那個可憐的女孩。」聽了威克漢姆的承諾,布蘭登上校欣慰地點了點,然後暈了過去。

剛才的一番話已經消耗了他為數不多的精力,此時已然是支撐不住了。威克漢姆心下大急,布蘭登上校再不進行救治,就真的是到天堂伺候上帝他老人家了。

就在這個時候,路上出現了一輛黑色的馬車,正不疾不徐地朝這邊駛來。威克漢姆心中一喜,連忙跳到路上攔著了馬車,喊道:「里面的人聽好了,我是海軍陸戰隊的軍官,現在你們的馬車被征用了!」

那馬車夫勒住了馬,有些生氣地喊道:「我管你什么人,難道你連總督府的馬車也敢攔?」

坐在馬車里的一位小姐皺了皺眉頭,出聲向馬車夫問道:「怎么回事,怎么車不走了?」

那馬車夫連忙恭敬地回答道:「小姐,前面的人說他是軍官,要征用我們的馬車。但我看他八成不是什么軍官,連軍裝都沒有。」

那小姐沒有理會車夫,只是偏了偏頭,透過車窗打量了一眼前面攔路的人。只是這一瞥,女孩的臉上便升起了兩朵紅雲,因為威克漢姆已經把自己的亞麻襯衣脫下來當了止血包,上身並沒有穿衣服,半年來戎馬生涯所練就的強壯身軀,就這么暴露在少女的眼前。

沒想到威克漢姆上尉這么有男人味,女孩胡思亂想道。

那女孩見威克漢姆神情著急,便對車夫說道:「讓他把衣服穿起來,然後到馬車上來吧。」

那車夫不敢怠慢,連忙呵斥道:「你這粗鄙的賤民,還不把衣服穿上,別驚嚇了總督府上的小姐。」

威克漢姆這才意識到車上的乘客是個女的,連忙跑到路邊將外套披在身上。女孩見威克漢姆穿好了衣服在,這才下了馬車,笑著對威克漢姆說道:「威克漢姆上尉,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威克漢姆回過頭,立馬楞在那里,原來這位小姐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舞會上和他跳了一支舞的康沃利斯小姐!

康沃利斯小姐見威克漢姆呆呆地看著自己,粉嫩的臉頰更紅了:「威克漢姆上尉,你怎么在這里?」

威克漢姆一臉焦急地說道:「康沃利斯小姐,剛剛發生的事情短時間內也解釋不清楚。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布蘭登上校受了重傷,現在正急著回加爾各答救治。希望小姐你能將馬車借給我們一用,以後我必定記著小姐你的恩情。」

康沃利斯小姐一聽是布蘭登上校上校受傷,便著急地說道:「沒問題,還請你趕快將布蘭登上校扶上車。」

威克漢姆感激地朝康沃利斯小姐一笑,接著便將躺在草地上的布蘭登上校扶上馬車。康沃利斯小姐看到衣服一片血紅的布蘭登上校,臉色頓時一片煞白,但還是強忍著不適朝那個車夫吩咐了一句,馬車便掉過頭來朝加爾各答飛馳回去。

在車廂里,威克漢姆翻過布蘭登上校的背,發現他剛才脫下的亞麻襯衣已經被鮮血濕透,已然起不到了止血的作用。威克漢姆大急,這會布蘭登上校再止不住血,就真是要掛了。只是他的外套的布料太硬,根本不適合做綳帶。

突然,威克漢姆發現了康沃利斯小姐那數層厚的裙子,這個時代歐洲的女性的裙子,一般都有好幾層,罩裙下面是柔和的襯裙,正好適合用來做綳帶。

「布蘭登上校的血快止不住了,還請康沃利斯小姐能撕下一塊你襯裙上的布,好給上校止血。」威克漢姆有些緊張地盯著康沃利斯小姐,這個年代的襯裙子和後世的胸衣一樣,都是女孩的貼身衣服,屬於私密的東西,此時威克漢姆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但如果對面的女孩拒絕的話,他只好用強了,什么樣的禮節在他看來,都沒有人命重要。

果然,康沃利斯小姐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來,神色掙扎了一會,才一咬牙道:「好,什么都沒有救人要緊。」說完,便掀起自己的罩裙,「嘶」一聲從自己的襯裙上撕下一塊布,低著頭遞給了威克漢姆。

威克漢姆道了一聲謝,接過碎布便替布蘭登上校包扎起來。過了一會,布蘭登上校的傷口總算是不再流血,威克漢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康沃利斯小姐現在心中一片羞憤,一想到剛才自己在一個大男人的面前掀起了自己的裙子,就尷尬地只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威克漢姆見康沃利斯小姐死死地低著頭一聲不出,便有些嘎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也明白剛才的那一番舉動,對於一個未婚小姐來說是非常不合適的,人家沒沒讓他負責就是好的了,所以也索性不開口說話。

就這樣,馬車在一種詭異的沉悶氣氛中,回到了加爾各答的總督府,康沃利斯小姐連道別也沒有說,提著裙子便去叫醫生了。威克漢姆訕訕地摸了摸頭,心想自己可把這位大小姐給得罪慘了,希望她可別讓她爺爺給自己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