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改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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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歷山大的記憶中,離西西里千里之外的德意志中部的紹森幾亞,有個叫曼斯菲爾德的地方。

在那里,這一年應該有個剛滿十三歲的少年正在曼斯菲爾德的城鎮學校里學習,這是個在任何人看來都沒什么特別之處的孩子,甚至即便是在他自己的家里,除了多少因為性格執拗顯得和其他兄弟姐妹不那么合群之外,他的父母也並不認為這個孩子和自己的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這個孩子,叫馬丁·路德。

多年後,馬丁·路德在他的自傳中曾經這么描述他的童年:「我的父親總是用他認為最簡單合適的方法教育我,這種方法即便是到了現在依舊令我感到憤怒和厭惡,這讓甚至和父親曾經一度幾乎不再來往。」

也許正是這種童年時候來自父親的令人不快的回憶,馬丁路德的性格中有著某種強烈的叛逆和對權威的執拗。

這讓他終於在許多年之後發表了著名的九十五條論綱,從而引發了一場意義深遠的宗教變革。

對於現在還是個半大小子的馬丁·路德,亞歷山大除了在一些傳記中看到過關於他的事跡,從來沒認為會有一天與這個人有什么瓜葛。

甚至即便是身處這個時代,他依舊覺得自己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與那位將來差點把教會攪合得人仰馬翻的宗教改革者有什么交集。

可是突然的,就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下午,亞歷山大聽到了只有多年後著名的《九十五條論綱》里才會有的言論。

而發出這個言論的,卻是個誰都想不到的人。

雖然馬丁路德那些振聾發聵的改宗宣言開啟了一個時代,但亞歷山大卻並不認為他就是第一個對教會發出質疑的人。

隨著羅馬教廷風氣墮落,早在路德之前,就已經有人開始發出種種詰問,隨著這些大大小小的質疑越來越多,羅馬教廷的威望早已經和幾個世紀前無法相比。

路德就是在這種到處都是質疑聲的時代站出來,最終戳破了教廷那層脆弱的面具。

所以即便聽到其他人在馬丁路德之前發出這樣的質疑,其實也並不特別稀奇,可亞歷山大卻沒想到會是阿方索。

阿方索,西西里巴勒莫大教堂的司鐸,未來的巴勒莫主教甚至是西西里大主教,卻在這個時候以講論福音書的方式,向一個已經被所有人認可,更被無數人維護的論點發出了挑戰!

亞歷山大能聽到教堂里盡管屏住呼吸和依舊難以壓抑的吸氣聲,那是因為有人在仔細深思了阿方索的論點之後,因為發現了其中讓人不安的東西出現的反應。

難道馬丁路德現在就已經提出他那個九十五條論綱了?

亞歷山大腦子里閃過這么個荒誕念頭,接著很快就被他扔到一邊。

亞歷山大不相信那個還在當地學校里玩泥巴的孩子,會在這個時候就提出那些驚世駭俗的理論,而且他也不認為做為阿拉貢王國名門之後的阿方索,會和一個德意志小商人的兒子有什么交集。

阿拉貢王國?

亞歷山大的心微微一動。

阿方索的言論太突然也太令人震動,這只要看看四周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可以知道。

誰會被懲罰,誰才能救罪,這些東西如果是個懵懵懂懂的人也許不會太在意,可這里來聽布道的人幾乎每一個都對那些枯燥卻暗含無數辯題的經文論述有著熟悉的理解和認識。

至於那些坐在最前面的助教們,可以說他們的一生就是以手里的聖經為指導的。

那個年輕卻顯然很執著的教士在隔了很久之後又站了起來。

亞歷山大注意到他之前一直在和四周的同伴低聲議論,甚至還有人在他與那些主教之間傳遞什么東西。

很顯然,他這次再站出來,已經不只是他個人對阿方索的言論的質疑了。

「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司鐸,我是墨西拿的曼裘修士,」那個修士的態度顯得嚴肅了許多「我想請您再一次明確的告訴所有人,您所說的救罪與赦贖不能來自凡人,這是否是在說,任何在世間的人都無權擁有?」

一陣低低的不安聲音在教堂里響起,接著就立刻悄無聲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祭壇前的阿方索,等待著他的回答。

「曼裘兄弟,你認為救罪與罰罪之間是平等的嗎?就如國王與王後對格林納達的異教徒的征伐,是否這是應該被允許和贊賞的?」

叫曼裘的修士一愣,他有些疑惑又小心的想了想,在確定這其中應該沒有什么陷阱之後,才謹慎的回答:「司鐸,正如您所說,對異教徒的懲罰是上帝的意願,這與是否道德完美無關,這是每個教徒的義務。」

「那么就是這樣了。」阿方索輕輕抬下手,然後慢慢放下,就好像把個剛剛打開的蓋子又重新蓋回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