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訪客連連(2 / 2)

「閣下,很遺憾我不能不對您的話表示應有的懷疑,」喬蘇爾南再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亞歷山大「我不是說對您的身份懷疑,而是對您所代表的貴族議團的權威有所考慮。」

喬蘇爾南似乎盡量想讓自己的話聽上去不是那么直接,可即便這樣亞歷山大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很顯然,就如喬蘇爾南所說,他是在懷疑,只是這個懷疑既對西西里貴族議團,也是對亞歷山大本人。

「我可以理解,我會在這里等著,直到您確認這件事,不過我要聲明,在國王陛下沒有再派來新的宮相之前,貴族議團擁有決策西西里一切事物的至高權力。」

看著敷衍似的應付了幾句就告辭離開的喬蘇爾南,亞歷山大不禁略顯失望的搖搖頭。

看來那位年輕國王的身邊真的是沒有什么人才,亞歷山大心里琢磨,至少這位喬蘇爾南看上去做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雖然顯得很沉穩,可實際卻讓人覺得沒有擔當。

這個人還是國王的老師,而國王居然要讓自己的老師來見一個他們甚至不確定是不是騙子的人,這讓亞歷山大更確定那位那不勒斯的費迪南手下,是多么缺少能用得上的人了。

窗外已經是燈火通明,亞歷山大躺在床上看著一根根粗木房檁,尋思著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所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從西西里到那不勒斯,從一個沒有身份的希臘逃亡者變成了負有使命的使者,亞歷山大並不覺得這些變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仔細想想他依舊是一無所有,甚至還失去了原本寶貴的東西。

看著掛在窗邊晾干的外套上那些珍珠,亞歷山大心頭微微發痛。

房門又響,烏利烏探身進來。

「主人,又有客人拜訪,」摩爾人低聲報告「是一位自稱岡多薩的大人,他說自己是……」

「是國王派到那不勒斯來的全權使者!」隨著個高大身影忽然撞開虛掩的房門占據了整個門口的位置,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擋住他前面的摩爾人,然後大踏步的走到了房間中央的空地上,然後就那么居高臨下的看著還躺在床上的亞歷山大「而你年輕人,給我站起來回話。」

亞歷山大有些愕然的慢慢坐起來,眼前這個滿臉胡須,與其說象個他自己說的王國特使,不如說更象個海盜似的大胡子,讓他覺得好像每走一步地板都跟著搖晃一下,以至這個人即便是站在這么堅固的一座堡壘似的房間里,依舊有種可以隨時摧枯拉朽的毀掉一切的錯覺。

「一個年輕人,「這個惡客嫌棄似的咧咧嘴,挑剔的上下打量著亞歷山大」年輕人,別指望用報出誰的名姓就能讓我對你另眼看待,要知道在戰場上一個好姓氏未必比一把缺口的斧子更有用。「

這人一邊說著一遍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當看到掛在窗前的那件外套時,他臉上嫌棄的樣子就更深了。

」西西里居然派來個花花公子,國王知道了一定會為這個好好教訓一下戈麥斯那個馬屁精的,「這人說著走到亞歷山大面前再次上下打量他」告訴我戈麥斯讓你來干什么,不過不管你是來干什么的,先要明白一件事,這里我說了算。「

亞歷山大看著這個人,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不過在這之前,他發現自己得再一次好好解釋一下關於西西里的情況了。

「對不起,我要聲明一下,我並不是由戈麥斯宮相派來的,很不幸,戈麥斯宮相在不久前西西里發生的一場騷亂中遇害了,我是由……」

「你說什么!」

一聲怒吼忽然從那人嘴里爆發出來,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亞歷山大的衣領,直接把他提到了自己眼前。甚至連沖過來幫助主人的烏利烏都被他用力一推就甩到了一邊。

「你再說一遍發生了什么!」

「戈麥斯宮相在不久前不行遇害了,」亞歷山大意外的看著這人,之前這人毫不客氣的咒罵戈麥斯,可現在聽到他的死訊卻又這么激動「這是不久前的事,西西里已經派出使者給國王報信了。」

「死了?就這么死了?」

那人呆呆的松開手,慢慢低著頭走到床邊坐下來,當他再抬起頭時,亞歷山大看到他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您認識戈麥斯大人嗎?」亞歷山大低聲問。

「當然認識,我是瓦拉什的岡多薩,戈麥斯是我兄弟。」那人說完抱著頭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