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隘口風雲(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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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不勒斯出發,穿過位於東側的維蘇威火山的隘口,一條道路把那不勒斯與內陸連接了起來。

與大多數的海港城市一樣,那不勒斯因為有著繁忙的航道與令人羨慕的地理位置,這座位於地中海北岸的城市早在近十個世紀前,就成了歐洲大陸最為繁榮的城市之一。

而這條從那不勒斯通向內陸的道路,則成了那些漂洋過海,來自遙遠東方或是非洲的財富在陸地上的橋梁。

只是說如今這條道路卻被嚴密的封鎖起來,所有經過的的旅行者都會受到嚴密盤查,甚至連貴族都不能例外。

位於火山半腰的隘口豎起了高高的木樁,馬車只能從木樁間的縫隙緩緩穿過,在隘口稍高些的地方,一個年輕人正緊皺雙眉看著站在面前的一個中年人。

「殿下,您知道這是公爵的命令。」

雖然年輕人看上去很不高興,可中年人並不很在意,對他來說如今比討好年輕的王子更重要的是完成腓特烈公爵的命令。

「難道你們真的認為箬莎和這件事有關?」阿爾弗雷德王子怒氣沖沖的問「我知道父親和莫迪洛的關系很不好,可這和箬莎無關,現在她只是想要回科森察的家,但是你們居然要襲擊她。」

「殿下這不是襲擊,」中年人盡量耐心解釋「我們只是希望能檢查伯爵小姐的隨行……」

「可這是很大的侮辱,」阿爾弗雷德憤怒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雖然那個西西里人和她在一起讓我很不高興的,可這並不是一回事,別人會說我是在借機找那個人的茬。這會讓我蒙羞的,而且這也會讓箬莎鄙視我,我絕對不能做這種有辱榮譽的事。」

誰會在意別人說你什么,中年人心里暗暗咒罵,對這位王子的多愁善感他已經厭煩,可現在他卻不能不盡量安撫住王子,因為雖然他不在意王子的好惡,但這座隘口現在是由他負責看守的。

「殿下,阿拉貢使者的死是很嚴重的,」中年人神色也從恭敬變得嚴厲起來「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和莫迪洛伯爵有關,在沒有抓住凶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的幫凶,而伯爵是最可疑的。所以我們必須對伯爵小姐的隊伍進行檢查,至於那位西西里使者,我們覺得伯爵小姐顯然欺騙了他。

「你是在說箬莎引誘那個人嗎?」阿爾弗雷德緊盯對方「如果你不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我會立刻讓你為這些話付出代價。」

「殿下,也許我這些話讓您不快,可事實上我們那個佛羅倫薩人很可能在伯爵小姐的隨行隊伍里,而西西里的貢布雷是被她利用了。」中年人毫不退縮的迎著阿爾弗雷德的目光「所以按照您的父親公爵殿下的命令,伯爵小姐的隊伍必須接受檢查,甚至包括伯爵小姐本人和她的替身隨員,這個命令不容違反。」

阿爾弗雷德臉色難看的盯著對方,他沒想到父親會下達這樣命令,一想到自己仰慕的那個人兒,要接受那么無禮甚至侮辱的對待,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年輕王子就不由得為自己的軟弱感到無地自容。

可他不敢違抗父親的命令,因為他很清楚如果那樣做會是什么樣的後果。

看到王子惱怒卻又無奈的憤然離開,中年人對著他的背影微微鞠躬,然後就轉身對早已等待的士兵下令:「准備好,一旦伯爵小姐的隊伍出現就攔下他們,」說到這,中年人略微頓了頓看看王子遠去的背影,繼續說「對伯爵小姐不要無禮,但是一定要認真搜查她的隊伍。」

聽著手下高聲回應,

「讓我們看看這次莫迪洛是不是如公爵說的那樣,既聰明又愚蠢。」

中年人看著崎嶇綿延通向山腳下的山路,隱約的可以看到路上那些緩緩挪動的黑點,那是一波波正向隘口走來的旅行者。

而在更高處的一塊巨石上,阿爾弗雷德王子同樣看著上下蠕動的黑點,他嘴里不住的低聲自語著:「上帝保佑,箬莎你可別干蠢事。」

三三兩兩的旅行者在隘口前停下來,看著前面緩慢移動的人流,人們只能不住的低聲抱怨,腓特烈公爵在那不勒斯擁有的巨大權力,讓即便是國王的斐迪南都不得不顧忌,甚至早有傳言說,在與法國人交戰的時候,阿拉貢軍隊的將領公然宣布不接受斐迪南的命令,而更願意和腓特烈公爵打交道。

「這得等到什么時候,」一個年輕人不耐煩的抱怨著「我聽說博洛尼亞有人造出了一種能自己搔毛的機械,那樣搔出來的羊毛比用人搔毛快的多,可我這一路上如果都這么耽誤下去,也許那種機械叫被別人搶先弄到手了。」

「我聽說過那個機器,好像是個女人造出來的。」走在前面的一個人饒有興趣的回頭說「想想吧,一個女人。」

「怎么可能,女人能造出那種東西?」一個酒糟鼻子的男人不信的問「女人除了能生孩子這件上帝懲罰她們受罪的事,怎么可能造出其他東西來。就像我老婆,」他用大拇指對著自己馬車指了指「給我生了六個孩子,可她還是什么都不懂。」

「不過那的確是真的,」前面男人聳聳肩「雖然我也不信,可很多人都說是這么回事,而且聽說那機械很厲害,只要用一個人就能干三四個女工的活兒。」

「那可真是了不起,」酒糟鼻男人嘟囔著舉起酒壺喝了口,然後把酒壺塞進車里「要說我老婆唯一能和男人比的就是能喝兩口。」

旁邊幾個人發出放肆的大笑,可開始的年輕人卻更沮喪了。

「如果那機械真的那么厲害,我就更要盡管趕路,博洛尼亞太遠了,也許到時候早就有精明人把那機械買走,然後就是我就得花更多的錢才能從那人手里的買到。」

「可你在這抱怨也沒用,這時候別惹麻煩,看看那些兵,」酒糟鼻壓低聲音勸著年輕人「他們可不是好招惹的。」

年輕人憤懣的要說什么,可遠遠看著隘口路邊那些王國軍隊甚至還有阿拉貢人,他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

隊伍緩緩的向前挪動,當這些人終於走到木柵欄前時,所有人都終於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上帝,如果再等下去我可能就要被烤焦了。」

前面一個旅行商人邊說邊習慣的拿出幾個銀幣准備繳路稅,但他的的銀幣被直接打在地上,同時頭上遮陽的軟帽被粗魯的掀開。

「仔細檢查每一個人!」

一個中年人站在高處對下面的士兵大聲喊著「不要放過任何可疑人物,這是公爵殿下的命令!」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更加肆無忌憚,他們推搡著附近每個人,把他們的帽子撤掉,掀翻一輛輛馬車的幕帳,在陣陣抱怨聲中,他們甚至拉扯著女人把她們從車里拽下來。

「這太野蠻了。」王子身邊一個隨從小聲說,可看到王子陰沉的臉又趕緊沉默下去。

「的確太野蠻了。」

阿爾弗雷德惱火的搖頭,不過就在看到一個士兵拽著個酒糟鼻的男人和他腳下踉蹌的老婆正喊著什么時,忽然一陣號角聲從山下傳來。

阿爾弗雷德的心霎時一跳,他看向下面的中年人,看到他父親那個親信已經帶著人從高處跑到路中央,而且正驅趕著柵欄附近的人們盡快離開,王子立刻不顧一切的直接從巨石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