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風起拿波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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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伯萊里帶著人踹開房門一擁而進時,亞歷山大知道自己被箬莎騙了。

不論是之前她所說的只是要從奧多涅手里收回權力,還是因為擔心奧多涅不肯服從而准備必要時候強迫,箬莎都完全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

可現在當她終於面對奧多涅時,卻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這只能說明她從開始就沒打算能順利的接管,或者干脆說從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要徹底鏟除奧多尼的打算。

伯萊里顯然才是箬莎最信任的人,而且也最清楚她的目的,所以箬莎對奧多涅說的話與其說是對奧多涅的命令,不如說是對伯萊里動手的信號!

而突然沖入的一幫人和他們手里搖晃的火槍與硬弩,讓房間里沒有任何准備的騎士們大驚失色。

雖然火槍在這個時代威力還不是那么可怕,但是在近到只在一個房間的距離上卻是異常危險的,特別是如果面對的是一柄塞了鐵砂彈丸的火槍,甚至比一柄短弩還要可怕。

至於能抵御火槍的盔甲,卻因為天氣炎熱,又是在城堡里,根本就沒有人穿。

所以看到伯萊里他們沖進來時,在最初的驚愕後,有人驚恐躲避,有人則本能的拔劍准備反抗。

「砰!」的一聲,伯萊里毫不猶豫的對著奧多涅不遠處一個已經拔出劍來的騎士開了一槍!

巨大的槍聲隨著升騰起來濃煙在房間里回盪,那個被擊中的人應聲栽倒,而伯萊里已經迅速從旁邊烏利烏的手里的抓過另一柄火槍,雙手抱著對准了其他人。

房間里充斥著刺鼻的硝葯味道,濃煙還沒有散去,跟著飄盪的煙幕,亞歷山大看到奧多涅的臉難看的如同剛剛被無數只腳蹂躪過。

「箬莎·科森察小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奧多涅看了看倒在腳下的親信,這人現在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死活,這讓奧多涅一點都不懷疑那個馬夫下次會對著自己開槍。

「我當然知道在干什么,」箬莎緊盯著奧多涅的眼睛,雖然已經站了上風,卻絲毫沒有放松對他的警惕「騎士,我現在宣布解除你做為科森察騎士隊長的職務,還有從現在開始你被禁止自由了。」說著她的目光落在這時正向旁邊退開的幾個騎士說「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你們的隊長,我讓你們自己選擇是跟著他還是追隨我。」

那些騎士有些茫然的向兩邊看看,他們和依舊站在奧多涅身邊的那些人不同,他們並不刻意依附任何一邊,如果一定要說他們站在誰那邊,他們也是誰會付給他們薪金就向誰效勞。

很顯然,箬莎做為科森察領地的監護人,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的金主。

「你瘋了,波西米亞人就在外面!」奧多涅繞過桌子先前沖了兩步,卻被兩柄短弩指住了胸口「你知道怎么指揮那些衛隊嗎,你能讓所有人都聽你的命令嗎,你能守住科森察的城堡嗎?」

奧多涅的話讓旁邊那些原本自認和自己這這場爭斗沒關的騎士們臉上微微變色。

奧多涅說的不錯,如果不能順利的指揮衛隊守住城堡,一旦波西米亞人攻進來,對所有人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而做為女人,箬莎顯然是不能讓人信任的。

「所以我決定讓他擔任你們的隊長,」箬莎轉頭看了眼自始至終甚至都沒來得急說上一句話的亞歷山大「他是來自西西里的騎士,曾經在不久前西西里的暴亂中成功的解救了西西里宮相的家人,所以我現在任命他為科森察的騎士隊長。」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望向亞歷山大,而剛剛新鮮出爐的「西西里的騎士」,這時只能面帶苦笑的迎著這些目光硬挺下去。

「你要讓這個人當科森察的騎士隊長?」奧多涅露出譏諷的笑容「我想你大概和你母親一樣,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你的母親就是太容易相信小白臉……」

奧多涅的話還沒有說完,箬莎突然轉身從剛剛給槍裝填好火葯的馬希莫手里奪過槍來,槍口向上緊緊抵在了奧多涅的下巴,把他的頭頂得不由向上抬起。

「聽著,你要是敢再說關於我母親一個字,我現在就一槍打死你。」

箬莎的眼睛里噴出怒火,她的聲音那么決絕,讓人一點都不懷疑她是否能說到做到。

「聽懂我的話了嗎?」箬莎追問著。

奧多涅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當他下巴上下移動時,感覺著火槍粗糙的槍口把喉嚨頂得生疼,他的臉色就已經變得完全鐵青。

「現在你和你的人都解除武裝站到一起去,」箬莎用槍推了奧多涅一下「聽好了,別忘了我是科森察領主的女兒,只要你們老實的聽我命令,事後我會把應得的報酬付給你們然後讓你們離開,所以你們只是暫時失去自由。至於其他人你們依然是科森察的騎士,我只要你們現在就宣布向我效忠。」

箬莎的話讓站在一旁的那些騎士暗自放下了心。

隨著時代變遷,維系了近千年的騎士制度在如今這個時候已經逐漸褪去了它耀眼的光環。

原本領主騎士之間那種用忠誠與信仰聯系起來的神聖關系,已經越來越多的被用金錢為代價的契約取代,除了那些依舊因為受封的領地而和領主依舊保持著老式封扈關系的傳統騎士,越來越多的領主與騎士已經演變成了不折不扣的雇主與佣兵。

只是當這些人陸續站出來向箬莎宣布承認她的身份和遵從亞歷山大命令時,箬莎卻從忽然從這些人當中挑出了兩個人,絲毫不聽他們解釋的命令把他們和奧多涅幾個人關在了一起。

「他們是奧多涅的人,這個我早就知道。」

箬莎對亞歷山大說,這就更讓亞歷山大確定,她對奧多涅是早有准備了。

「他是不是對你的母親,」亞歷山大猶豫了一下還是略微改了改口氣「我是說對我們的母親做了什么,否則你怎么會這么生氣。」

箬莎狠狠瞪了眼亞歷山大,然後似乎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更好,就緩緩的說:「他故意接近母親,而且對她做了很多壞事,我知道他其實是想借著這個漸漸控制她,從她那里得到更多好處,母親其實也是因為這個才暫時離開科森察,可我覺得她還是小看奧多涅了,這個人很貪婪,想要得到的也許比我們想的還要多。」

「難道他還想成為科森察伯爵嗎?」亞歷山大隨口說了一句,當看到箬莎若有深意看過來的眼神時,他略一錯愕想了想就沉默了下來。

雖然聽上去好像不太可能,但是想想就在如今的米蘭,就有個原本只是佣兵頭領的斯福爾扎家的祖宗,靠著娶了原來領主的遺孀當上了米蘭公爵,亞歷山大就覺得這也許不是什么玩笑了。

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面臨城堡外波西米亞人的威脅,箬莎依舊要冒險在這個時候一舉拿下奧多涅和他那些人。

仔細打量下盡管實際上同樣緊張,可卻依舊毫不猶豫的實行了計劃的箬莎,亞歷山大覺得這個「妹妹」還真是不簡單。

至少這份決絕和對形勢的把握,讓他覺得比大多數他見過的人都要高明的多。

哪怕是如阿方索司鐸和奧爾良公爵那些人,如果面臨她如今的處境,大概也不會比她做得更好。

只是當他想到自己這個被硬趕著當了隊長的「西西里騎士」的處境,亞歷山大就有些頭疼了。

事實上他既不是騎士更不知道該怎么防守一座城堡,甚至就是騎兵劍和徒步劍他用起來都不是那么順手,更別說讓他穿上全套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