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浪漫騎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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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外的方向遠遠望去,羅馬的大城門是看不到的。

這並非是因為有什么東西擋住了視線,而是因為這座城門實在是太「大」了。

或者說干脆就是一片被人直接鑿掉了整片城牆的一個巨大的缺口。

除了城牆兩端象征性的矗立著的根本相互看不到的羅馬式立柱,整片城牆完全不見的這個缺口,怎么看都顯得有些古怪。

之所以有這么個奇怪的城門,是因為歷史上這段羅馬帝國時期的城牆,的確是被人為拆除。

哥特人的興起是羅馬人的噩夢,當哥特人從開始的一點點蠶食到最後終結了這個古代歐洲最輝煌的帝國期間,哥特人對羅馬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戰爭。

大城門就是這些戰爭當中,又一次羅馬的慘敗之後,被哥特人強令拆除的。

不過羅馬人始終是驕傲的,這種驕傲從古代一直延續到當今,從不論是羅馬人還是後來作為征服者的哥特人,他們都會對別人用充滿自傲的口氣宣稱自己是「羅馬人」。

這並不稀奇,在這個不論是倫敦還是巴黎都還和窮鄉僻壤沒什么區別的時代,羅馬做為歐洲最偉大也是最恢弘的城市,羅馬承載著的,除了久得令人仰望的歷史,還有整個基督世界在歐洲的靈魂。

只是那不勒斯王後喬安娜顯然感受不到這些讓人發出無數感嘆的東西,或者她根本就顧不上對著一座用石頭堆砌起來的城市發表什么感想,在進入法國人占領的地區後,她始終是局促不安,甚至提心吊膽的。

喬安娜的不安並非是擔心那些法國人對她不利,她很清楚一旦過了兩軍對峙的那片的地方,她雖然置身法國人的占領區,但她卻反而安全了很多,畢竟法國人是不敢公然對她這位那不勒斯王後不利的。

她擔心的是暗殺了蒙泰羅樞機主教使者的那些人。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就在暗中監視著她,或者他們正陰謀策劃怎么暗殺她?

喬安娜想到這些就心驚肉跳,所以她讓人把亞歷山大叫到自己的馬車邊,不住的低聲叮囑他一定要小心警惕。

亞歷山大有些無奈,他當然知道所謂試圖刺殺王後的陰謀家是不存在的,因為殺死那幾個樞機主教使者的就是他。

雖然當他殺那些人時,的確有些內疚,他並不認識他們,只是為了能有一個趁機進入羅馬的借口才這么做,但是他依舊不停的回憶著那些人被殺前那驚恐臉。

沒有人是無辜和清白的,包括我。

亞歷山大心中暗暗自語,當他無意中抬起頭時,看到正要經過的大城門城牆下矗立的一座雕像,他不由微微一怔。

那座雕像屈辱的跪在地上,經由能工巧匠雕鑿的脈絡清晰的手臂上纏繞著一根根鎖鏈,雕像的臉上滿是痛苦,大張的嘴巴看上去似是要控訴什么,那一刻凝固在石頭上的表情讓人有種被抑制住的壓迫。

「羅馬人之罪,」喬安娜似乎察覺到了亞歷山大錯愕的神色,她微微把頭從馬車里探出來看看那座雕像解釋著「這是當初為了懲罰羅馬人犯下的罪責。」

亞歷山大默默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座雕像,盡管他上一次見到時,這座雕像已經少了半邊身子。

一隊法國人從隊伍旁邊經過,亞歷山大不由向他們望去。

見到那不勒斯王旗,很多士兵的眼中是茫然的,很顯然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這面屬於他們敵人的旗幟,畢竟對絕大多數士兵來說,那些復雜得令人頭疼的各種家族紋章和他們太遙遠了,其實除了那些專門的紋章官,即便會貴族們也往往分不清各種紋章誰是誰。

又一隊法國人走來,這一次亞歷山大卻隱約察覺到了不同,他向對方看去,望著走在前面一個個頭不高身板卻很結實的法國人,亞歷山大不由輕輕摸了摸腰間的劍柄。

同樣察覺到異樣的王後立刻把頭縮回車里,然後又緊張的看外探看。

在距離亞歷山大他們不遠的地方,那個法國人抬手示意隊伍停下,然後他帶馬向前慢慢走了過來。

「以法蘭西人國王的名義,停下!」

法國人的聲音很大,當他大聲喊起來時,似乎整條街上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是朗日的弗朗里騎士,查理國王陛下身邊的隨行官,」法國人繼續大聲宣布「我以查理陛下的名義要求你們立刻降下那面旗幟,這是對法蘭西與那不勒斯國王的挑釁,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亞歷山大微微回頭向王後的馬車看了看,他知道喬安娜這時候應該正盯著這邊,就在他琢磨著那位王後是不是正舉措不安,瑟瑟發抖時,馬車的車門忽然打開。

喬安娜出人意料的從馬車里走了下來。

亞歷山大注意到那不勒斯王後的臉色通紅,也許是憤怒與羞辱這雙重的打擊終於戰勝了畏懼,在隨從侍女的陪伴下,喬安娜不顧一切的穿過前面的隨從,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我是那不勒斯的喬安娜,你要威脅那不勒斯的王後嗎?」

喬安娜向那個法國人大聲質問,她怒氣沖沖的盯著那個人,因為憤怒而輕輕顫抖的身子讓她看上去不但沒有因為這怒火顯得更有威嚴,相反多少給人種可憐的樣子。

只是,她這樣子落在亞歷山大眼中,卻是另一個印象。

一個傲慢而又愚蠢的女人。

亞歷山大心頭閃過這么個念頭,他始終對這位王後沒有什么好感,這固然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傲慢,更大的原因是他覺得這個女人太貪心。

法國人似乎對喬安娜的突然出現有些意外,他短粗的脖子向中間微微一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喬安娜,然後他慢慢低下頭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