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方陣初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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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福爾扎是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姓氏,曾經有人說凡是擁有這個姓氏的人,天生就有一顆當背叛者的靈魂。

不論這種說法是否太有侮辱性,但是這個家族的發家史的確是由太多的陰謀和背叛編制而成的,而且讓很多人會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家族似乎從來不把從他人那里公開奪取權力當成什么應該譴責的事情,相反這個家族自始至終都秉承著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淘汰法則,奪取權力不過是這個法則中比較激烈的一部分而已。

康斯坦丁猜到過會遇到麻煩,當阿皮奧山上出人意料的響起炮聲時,當時震驚之余反而趁機擺脫了與威尼斯人僵持對峙的康斯坦丁幾乎沒有等對方反應過來就首先發起了進攻,瑞士人倔強執拗的性格在當時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威尼斯人甚至來不及組織起防御就被一群不停發出嚎叫的瑞士山地佣兵殺得丟盔卸甲狼狽不堪的。

只是讓康斯坦丁有些遺憾的是那個有著醒目的鮮紅帽纓的威尼斯人卻逃掉了,他看得出來那個人應該不是個普通的軍官,只是康斯坦丁在關鍵時刻還能保持一點冷靜的提醒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放棄了難得的可以對威尼斯人痛快屠殺的機會,帶著他的瑞士軍隊迅速繞過阿皮奧山,准備向法國人靠攏。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會那么容易就沖進了雙方對峙的空隙當中,甚至當他不得不命令瑞士長矛兵拉開原本就不那么緊密的隊形時,依舊看到在自己隊伍的兩邊暴露出來的大片大片的空地。

不過開始康斯坦丁並不擔心,雖然聯軍看似氣勢洶洶,但是他卻知道他們有些人之間的仇恨甚至比對法國人還深,所以他認為自己只需要小心些還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直到看到斯福爾扎的鷹蛇旗出現。

見到遠遠馳來的隊伍,康斯坦丁回頭向羅卡迪帕斯山上看了看,從這里可以隱約看到戴安娜神廟的一角,還有就是神廟前的山坡上那些正排列得十分緊密的法國騎士。

依舊沒有看到夏爾侖的身影,但是康斯坦丁倒是並不太擔心了,畢竟以夏爾侖的身份如果出了什么事不可能還沒有個消息,而到現在為之,不論法軍還是聯軍看上去都還算正常,沒有出現太多的騷亂。

只是斯福爾扎家人的出現,讓康斯坦丁有些擔憂起來了,這是因為他知道斯福爾扎家與薩伏依的關系不但說不上融洽甚至多有齷齪,而夏爾侖恰恰是薩伏依的貴族。

康斯坦丁用力握了握長矛,這柄長矛讓他覺得不是很順手,不過看著已經接近斯福爾扎的軍隊,他也不顧上這些了。

當看到一顆幾乎被濃密的淺黃色須發完全籠罩的腦袋時,康斯坦丁稍微一想不由嘴角略微翹了下,雖然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並不引人注意,但是他還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怒意。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要先為自己的處境發愁,而不是傻笑。」斯福爾扎家的騎士用力拽住戰馬,他越過康斯坦丁人的頭頂向山上看去,看到停在半山坡上的法國人,騎士向上微微舉起了手,隨著他這個手勢,他身後的騎兵紛紛抬起長矛,鋒利的矛尖指向康斯坦丁的隊伍。

瑞士人當中引起了一陣短暫的騷動,畢竟被拉長的稀疏隊形幾乎沒有什么防御能力,對方騎兵只需要奮力一沖就完全可以把他們徹底沖垮,但是騷動很快就停息下來,隨著一聲聲吆喝從隊伍中不同的地方響起,分別被各自小隊長帶領的瑞士士兵側身平持,一排雖然看著稀疏但依舊令人生畏的綿延矛牆豎立起來。

「羅維雷家要完全投向法國人嗎?」騎士大聲問,他被濃密胡須覆蓋的嘴巴不住動著,淺黃色眉毛下的眼睛緊緊注視著康斯坦丁。

「羅維雷家只忠於上帝,但是希望我們的朋友不要遭遇危險,」康斯坦丁看著對方,他認識這個人,只是不知道居然是這個人在指揮對羅馬法國人的圍攻「薩伏依的德·夏爾侖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他。」

「可他不是我的朋友,」斯福爾扎的騎士把舉著的手微微向前伸出,聽到身後的騎兵馬蹄發出的踏步聲,他臉上的胡須輕輕顫動,臉上似乎露出了笑容「如果你不願意讓開,我可以讓我的人幫你做出決定。」

康斯坦丁並沒有畏懼,他同樣舉起手臂,當眼神向旁邊微瞥看到兩端的長矛兵腳下穩健的側身邁步,他點點頭:「那就見分曉吧,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扎,如果你願意向你的父親承擔這一切,那么米蘭將會因為你的行為遭受來自熱那亞的怒火。」

被稱為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扎的騎士的手微微一頓,他的眼神緊盯著康斯坦丁,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這些話里究竟有多少是在虛張聲勢。

雙方的士兵在緩緩的相互逼近,米蘭人已經開始變得焦躁起來了,速度和沖擊才是騎兵發揮威力的關鍵,但是現在熱那亞人的步步緊逼卻在不停的縮短雙方的距離,這讓米蘭人覺得要想讓戰馬奔跑起來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扎的心在劇烈跳動,他不知道對面的康斯坦丁是否也和他一樣,但這時的他心里卻是憤怒的。

因為他很清楚,來自熱那亞的怒火,這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的確必須要正視的威脅。

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很清楚羅維雷家對熱那亞的影響究竟有多大,在那個宣稱是共和國而從沒有貴族的城邦國家里,羅維雷家卻是其中最大的貴族。

他們擁有規模最大的商會和船隊,同時依仗羅維雷家歷代在教會里的巨大影響,擁有著足以能控制整個城邦的軍隊。

現在自己真的要選擇是否面臨來自熱那亞的怒火也要與對方交戰嗎?

或者法國人正希望這樣?

斯福爾扎家的騎士再次向山頂上的法軍望去,他看到的是法國人正蓄勢待發。

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覺得自己不怕那些法國人,他已經占據上風了,不但切斷了法國人退往羅馬的道路,甚至已經隱隱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只要再稍微穩健一些,這些法國人就不可能從他手里逃掉。

「薩伏依的德·夏爾侖?」弗蘭西斯科·馬里亞·斯福爾點點頭「我明白了,如果他自己願意離開我不會阻止,但是其他的法國人是不可能逃掉的,事實上我隨時可以把他們徹底擊敗,所以你要做什么就快點,我可以給你直到日落的時間,」他抬頭看看天空,隨後加重了聲調「然後我就會發起進攻,如果到那時候你的人還沒有離開戰場,那么你就向上帝祈禱平安吧。」

康斯坦丁慢慢放下了手里的長槍,他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然後他默默點頭,看著正緩慢向後退去的斯福爾扎的軍隊,直到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他才略顯艱難的吐出口氣。

回頭看看天空又望向山頂,他又皺起了眉,他的時間不多,需要盡快說服那個固執的法國人。

這時候的亞歷山大正在逃跑。

阿皮奧山上的爆炸不但讓沖上山頂的聯軍騎兵傷亡不小,最重要的是不但炸沒了所有火葯,聯軍僅有的那些火炮也在連續的激烈爆炸中幾乎被毀壞殆盡。

至少那些重炮的壘座因為爆炸的震動已經破爛不堪在再也無法支撐炮身,而稍小些的火炮干脆被炸得東倒西歪,有些已經被徹底損壞。

亞歷山大當然不知道他具體究竟毀壞了聯軍多少火炮,但是他很清楚的明白他這么做的結果就是讓別人徹底恨上了他。

所以在從阿皮奧山上下來後,他沒有急著和康斯坦丁會合,而是試圖迅速脫離後面的追兵。

雖然被炸得措手不及,甚至連隊長都在混亂中戰死,仇恨卻讓那支聯軍重騎兵徹底恨上了讓他們陷入如此境地的亞歷山大和他的阿格里人。